月泠搖搖頭,從熾陽懷中掙脫,擦干眼淚拿出藏入的兩顆凝肌丸:“熾陽師兄,你快回去,帶著凝肌丸離開?!?p> “好,我們一起走。”
月泠忍住的眼淚又奪眶而出,說起星晅對她下毒一事。當說及星晅吻了自己的時候,熾陽顯得格外激動,氣急之下就揚言要殺了星晅,月泠極力阻止無果,還是朱厭以定身之術才讓熾陽冷靜下來。
“別跟老子在這磨磨唧唧浪費時間,這小母娃可是答應過老子的!”
聽著朱厭的話,熾陽有些心疼,一時不知月泠為了救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熾陽師兄,你回去的時候,跟師父討一瓶銀月蠱的解藥,還有…順便看一看失魂毒的記載。我現(xiàn)在真的不能走,我一走這討厭鬼就會受到牽連,你和師父都教我不能恩將仇報。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給我們找到解藥,我們才能離開這里?!逼渌氖略裸鲆膊蛔鹘忉?,只望了一眼朱厭,朱厭便順手一揮,強大的靈力將熾陽擊飛,片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回到魔宮,月泠當做沒事人一樣繼續(xù)為虞蛛準備藥膏。但很快,熾陽逃跑的事就被發(fā)現(xiàn),朱厭自然而然地成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那古怪的笛音再次吹響,任憑朱厭有通天本事也只能疼得滿地打滾。雖然看著滲人,但畢竟是為了救熾陽,月泠站了出來,承認了所有的事情。虞蛛停止笛音,只是輕蔑一笑,顯然并不相信月泠的話,但下一刻,星晅不知從什么地方回來,竟出奇攬下所有的事情。
虞蛛的笑逐漸凝固,起先并不相信,但星晅將為熾陽送藥一事說出,且拉上虞蛛監(jiān)視星晅的傀儡眼線,將事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虞蛛也慢慢生疑。
此時的場面,不光虞蛛不解,連月泠和朱厭也都驚訝不已。
“那草屋的結界昨夜并未加固,熾陽傷一好,自然…破界而出?!毙菚t說道。
星晅說謊時毫無緊張之色,根本讓人找不到破綻,而那傀儡眼線也的確見到星晅給熾陽送過藥箱,但傀儡眼中加固結界的那一段畫面被星晅抹去,讓虞蛛不得不相信。
虞蛛眼里好似透著幾分殺氣,攤開手掌,那熟悉的銀鞭落在掌間,一鞭下去,虞蛛怒氣更添一分。
見著這樣的場面,朱厭都覺得滲人,但如今受制,他也不敢開口。
再一鞭,月泠心里不知怎得有了微微的痛感,眼看星晅沒有反應,像是賭氣一樣,哪怕著急月泠也沒了辦法。
其實月泠不知道,星晅并不全是為了她,而只是想借此知道一個答案,只是那鞭子冰冷地打在自己身上,他似乎也得到了答案。
又一鞭,星晅仍未吭聲,但月泠卻已承受不住擋在星晅面前,可當她想要承認是自己放走熾陽的時候卻突然說不出話,在看星晅的眼神,她明白自己是被星晅控制了,而這一瞬間一鞭子也落在了月泠身上。虞蛛的鞭子極痛,月泠受一鞭便痛得無力,見星晅默不作聲,如同那天她看到的一樣,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
這一次,月泠不再膽小,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她抱住星晅,痛罵虞蛛不念親情,瞬將虞蛛激得更怒,連著兩人一同打,而星晅越想護著月泠虞蛛便打得越兇。
此時,朱厭再也看不下去,也痛斥虞蛛,并故意揚言同歸于盡??刹徽f還好,一說虞蛛更來勁,她最恨別人威脅自己,發(fā)起火來就一手吹笛,一手鞭打。最終還是秋水求情,以凝肌丸未成,血融玉還在月泠身體里為理由,且熾陽如今并不知道魔宮入口,暫時找不到這里,而等他們找到虞蛛已是魔界太后,無人再敢放肆。一些求情奉承的話說完,虞蛛才終于罷手。
結束這一場折磨后,月泠忍著痛將星晅帶回了房,要求朱厭治好他?;蛟S是出于同情,或許是自己的身世與他感同身受,但多半也為了銀月蠱的解藥,對于救治星晅朱厭并沒有絲毫猶豫,哪怕自己這兩天因為月泠和星晅已經(jīng)損失了太多的靈力,且又因為破除星晅給熾陽設下的結界添了新創(chuàng)。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就算沒有銀月蠱和與月泠之間的束縛,也得要有個千八百年的養(yǎng)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難道父母對兒女不該惜如珍寶嗎?”月泠苦著臉,眼見星晅并沒有醒來的跡象,或許是害怕,或許是同情,或許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情愫,心里就特別難受。
朱厭察覺出月泠這懵懵懂懂的情愫,自覺走出去關上了門,忽然覺得這外界中也并非那般窮兇惡極。
朱厭生活的巨獸山以前叫做云歸山,那里曾經(jīng)有個小鎮(zhèn)叫溪水,住著約百位超脫紛雜俗世的人,他們來自六界各處。那時太虛神尊在世,天祖戎桀都還只是個黃毛小子…
相傳太虛神尊創(chuàng)世而分六界,曾用三萬年的時間親身走過每一處山河海域,尋到魔界與妖界分界處時發(fā)現(xiàn)了一處絕美仙山。水霧凝成的白云會在日暮時分散作飄飄細雨,雨至戌時而停,從未改變。這里每日清晨的陽光會比外面晚半刻,夕陽則會早半刻。風景不由感嘆,太虛親自為此山命名云歸山。
而后十年,此山漸漸聞名,幾十位厭倦俗世之人,自請勾去在六界中的名字,并以不參加六界任何俗世,終身不得離山為代價,在云歸山修建了一處小鎮(zhèn),命名溪水鎮(zhèn)。
第一批是三個來自魔界名門,拜于當時魔界第一大派萬骨窟的兩女一男,其中男子便是朱厭的父親,另外兩個女子都是他的師妹,至于母親…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親與那兩個師妹屬于一種極其混亂的關系,自朱厭記事以來,只知道他們毫無避諱,三人同寢,所以朱厭自小面對男女歡好而極度排斥。而父親的兩個女人更是三天兩頭對朱厭輪流鞭打折磨,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遠的陰影。
住家隔壁有個面善的中年男人,自小對朱厭格外愛護,也是從他這里,朱厭感受到如父愛一般的感覺,所以他經(jīng)常會去蹭吃蹭喝,那中年男人也對他很有耐心,悉心教導著他,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