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是這樣?”,李茹心里一跳,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夏落落口中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印象中那個順從的張輕輕嗎?
其實她在想到張輕輕的時候,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在張家的時候,家里確實沒有一個人把她當人看待過。
李茹心中升起一個猜想——
難道,是張輕輕突然開竅了?
在她回到夏家以后,終于意識到了張家對她并不好,所以心里有怨氣,怨氣越積越多,然后就把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地報復在了夏落落身上……
這個想法讓李茹有些不寒而栗,雖說張輕輕懦弱了多年,也不像是記仇的人,但世事難料,更何況是人心。
越是膽小順從的人,在長期的壓迫下,就越有可能變成危險分子。
李茹無數(shù)次在報紙上,看到過這種例子。
“我證明姐姐說的是真的”,張國慶冷冷地道:“我今天看到張輕輕了,她還把我打了一頓,你們看,我門牙還掉了兩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裂開了嘴。
“國慶,你的牙呢?”,李茹眼皮跳了跳,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這可是他們張家傳宗接代的獨苗苗呀,就這樣被張輕輕給打了?下手還這么重。
反了她了!
之前,對于夏落落的說辭,李茹還是將信將疑的,可現(xiàn)在有了張國慶的話當做佐證,她已經完全相信,張輕輕已經變了!
她現(xiàn)在完全就是個瘋子、暴力狂以及反社會人格!
仇恨沖昏了李茹的頭腦,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沖到夏家,拿張輕輕的門牙給她兒子還債。
“落落,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要回夏家?我……我跟你一起回去”,張茹話還沒說完,已經開始起身收拾包袱了。
“等……等一下”,夏落落急忙制止了她的動作。
“我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給……給張大勁送衣服,到時候讓他帶著國慶去夏家就好,你就老實待在家里,別跟著摻和了”。
夏落落想了很久,她始終做不到喊張大勁“爸爸”,那個臭烘烘、沒素質、沒地位的農村大叔,有什么資格當她的親人。
“不行,我怎么能不去呢,國慶是我的兒子”。
這還是李茹第一次反駁夏落落的話,她不悅地皺了皺眉:“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們去夏家是去講道理的,而不是湊人數(shù)去吵架的,如今我在夏家的處境已經很尷尬了,你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
夏落落的話點醒了李茹,剛才她被張輕輕的行為氣昏了頭,導致腦子也有點不太清醒。
現(xiàn)在張家的處境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今年年初鬧干旱,莊稼收成也不好,也沒有多少收入,大部分是靠著夏家給的撫養(yǎng)金生活。
如果他們一大家子沖到夏家去要說法,很可能會引起夏家夫婦的反感,畢竟那張輕輕可是夏家真正的千金。
就算她再怎么壞,夏家夫婦也不可能為了他們張家,跟張輕輕翻臉才對。
李茹這才意識到,那張輕輕早就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了。
“那好,路上你跟爸爸說一聲,讓他好生跟夏家夫婦談,不要沖動,重點是多要點錢,給你弟弟把牙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