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三朝,夏桀、商紂、周幽王,乃是千古傳名的亡國之君,從后人給他們的謚號就可以看出來,桀、紂、幽,俱是無道之字。
三個謚號雖然不能完全表現(xiàn)出三位帝王的殘暴昏聵,但也體現(xiàn)出了歷史對他們的態(tài)度。
而在啟死之后,王朝史上第一個昏聵之君誕生了。
太康,夏朝的第三任君主,即位之后,完全繼承了啟的享樂之風,并且猶有過之。
由于缺乏史料記載,我們對于太康的了解很少。
只知道他沒有花費多少力氣,背靠著強大的夏后氏,就當上了夏朝的君主。
如果說啟開啟了世襲制,那么太康就是第一個真正依靠世襲制得到帝位的人。
只是這個在祖父和父親榮光下的幸運兒,在繼位之后,卻好像完全沒有將整個夏朝和帝位放在心上。
他沒有像他的祖父一樣,開創(chuàng)大治之世,甚至也不如他的父親,沒有建立像樣的功績。
掌握著國家最高權(quán)力的他,只顧游玩享樂卻不理朝政。
啟晚年,夏朝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各種矛盾與動蕩,武觀之亂更是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可太康上位之后,卻沒有去處理這些問題,還放任不管,使得夏部族內(nèi)的矛盾日益尖銳,外部的叛亂四起。
根據(jù)史書記載,一次太康帶著家眷、部下外出狩獵,數(shù)月都沒有回歸都城,可見他的昏聵。
而此時,夏朝的民眾對于太康已經(jīng)是極度不滿,剛剛建立的夏王朝更是迎來了一個巨大的危機。
因為如此千載難逢的時機,是從來不會缺少野心家的注意,太康的那個位置,有太多人眼熱了。
當時夏朝的周邊,東夷族有窮氏的首領(lǐng)羿,趁著太康外出,在夏民的擁護之下,發(fā)動了對夏后氏的戰(zhàn)爭,曾經(jīng)強大的夏后氏在王朝初立的動蕩和陣痛之下,又缺少了領(lǐng)袖太康,根本擋不住有窮氏的兵鋒,羿更是奪取了夏后氏都城斟鄩。
大禹繼承帝位時,定陽城為都城,當啟做君主時,安邑便是夏朝的都城,太康即位,又將都城遷往了斟鄩。
三位君主,三個都城,用后世的眼光不免有些荒唐。
可如果結(jié)合夏朝初期的局勢,完全可以理解這樣的變化,當部落氏族還是帝王主要力量的時候,君主的權(quán)力保障完全來自于自己的部族和支持者,國家的權(quán)力中心頻繁變更就是一件常事了。
而當太康外出歸來的時候,直接就被得手的羿拒之城外,而由于他失去了部落與民眾的支持,他實際上也失去了對夏朝的統(tǒng)治權(quán)。
這個結(jié)果雖然看起來很兒戲,可作為君主脫離了自己的都城和部族,太康這個還沒有多少經(jīng)驗的帝王,豈有不敗亡之理。
與他的弟弟武觀一樣,羿沒有殺死太康,而是將太康流亡至戈地,大約在公元前1974 年,啟死后的第四年,太康也病逝于戈地。
夏王朝的權(quán)力正式被羿竊取,如果單純看這個結(jié)果,你很難想象大禹的時代還沒有過去多久,啟也不過才過世幾年,夏朝就已經(jīng)落在了旁人的手中。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始社會部落相爭的時代,夏后氏和它建立的夏王朝就像曾經(jīng)一個個強大的部落一樣,消亡總是那么快。
不過,遠古的時代終究已經(jīng)過去了,王朝以它無可匹敵的影響力改變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太康如此,羿也同樣。
說回太康,用后世王朝的話來說,當一個逍遙王爺或許是他最好的歸宿,國家由這樣的人來掌管,帶來的危害會是極其巨大的。
這恐怕也是世襲制一個極不好的體現(xiàn),在剛開始就顯露無疑了。
他不僅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部族領(lǐng)袖。
世襲制讓他成為了最大的得益者,可也讓這個沒有做好準備的享受者付出了所有,連性命在其中可能都算不得什么。
而能預見的,他雖然是第一個,可還會有著無數(shù)的后來者走上他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