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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長久

第七十七章 摯愛遠去

我愿人長久 云游之光 3589 2020-12-22 15:32:25

  最近秦光的咳嗽越來越頻繁,人也消廋了不少。宛然感覺很不好,她覺得郎中肯定沒找到秦光的病根。她對菲蕓說:“菲蕓,我最近要照顧秦光,不會經(jīng)常來這邊了,這里就靠你了。”

  菲蕓緊張地問到:“他怎么了?”

  宛然茫然地搖搖頭:“一直咳嗽,還沒找到原因?!?p>  菲蕓擔心地說:“宛然,你不用管這邊,我會照顧好孩子們的?!?p>  宛然又對桃兒囑咐了幾句。桃兒說:“姐姐,我回去幫你吧?!?p>  宛然搖搖頭,“桃兒,你一定幫我好好照顧孩子們,他們還小,我不放心?!?p>  桃兒聽話地點點頭,她知道,手心手背,都是姐姐的心頭肉。

  宛然帶著秦光去找了好多郎中,

  他們都給出了一樣的結(jié)果,肺癆。

  宛然的心都涼了一大截。這是個不容易好的病。她知道秦光心里更難過,她強裝笑臉安慰他說:“我們慢慢治,總會治好的?!?p>  秦光當然知道肺癆的厲害,他不怕死,他只是害怕離開宛然,害怕宛然難過傷心,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離開時宛然痛苦的樣子。

  他愛憐地摸著她的頭,笑著說:“我知道沒事兒,我自己沒有感覺不舒服。你放心,我會永遠陪著你?!?p>  兩個人互相安慰著對方,好像蒙著眼睛,就能避開可能要發(fā)生的災難。

  秦光每天喝著藥,感覺身體里的每條經(jīng)絡,每條血脈都流淌著藥湯。他的胃喝著很難受,可看著宛然擔心的神色,他還是強忍著難受,喝了下去。

  宛然四處去打聽,誰說有好的辦法,她都去試一試。

  有人說生大蒜可以治療肺癆,她立即準備了一些,她嘗了一口,真是難吃,很嗆,也很辣。為了減輕刺激性,她把菜煮好了,用大蒜泥涼拌,然后給秦光吃。他吃了一口下去,只覺得胃內(nèi)翻江倒海,馬上就要吐出來了。宛然看著他的表情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他咽了下去,笑著說:“還好?!?p>  宛然立即給他到了一杯溫水,他喝了才覺得好多了。

  他討好似的吃了起來,后來宛然經(jīng)常做給他吃,可是他的病沒見好轉(zhuǎn)。

  秦光自己也感覺越來越嚴重了,他的胸口開始疼了,然后開始咯血。他偷偷地用灰把血掩蓋住,自己把手巾清洗干凈。

  他依然天天笑著看著宛然。

  宛然去買了個躺椅,放在梧桐樹下,

  “以后你就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干?!?p>  秦光笑著躺在上面,搖晃著說:“好。”

  宛然坐在他的旁邊,搖著椅子。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真的不敢想自己要離開她的事情,只是,這好像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

  有一天,秦光吃了大蒜后沒忍住,吐地一塌糊涂,宛然心疼不已,“算了,以后我們不吃這個了?!?p>  秦光終于松了一口氣。

  九月的臨城天氣舒爽,秦光躺在梧桐樹下,宛然坐在他旁邊,準備給他做件衣裳。

  秦光看著她憔悴的臉,想著自己可能都穿不上了,他笑著說:“宛然,別做了,休息一會,看久了眼睛疼?!?p>  宛然笑著說,“沒事兒,我想給你做。”

  他柔聲說:“你過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小板凳上,趴在他的腿上。梧桐葉在秋風的示意下飄落到他們身上,秦光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摘掉她頭上的葉子。

  宛然覺得很踏實,竟然睡著了。

  秦光看她這么辛苦,真是心里難過極了,忍不住又要咳出來,他捂住嘴,只覺得喉嚨里涌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他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看見宛然的針線盒里有一把剪刀,他拿了起來,仔細看著,他不想再連累她了,如果遲早要走,還不如早點走,她還能輕松一點,不用跟著受苦。

  他把剪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這時候宛然輕輕哼了一聲,他的魂又回來了。他終究還是沒有對自己下手,他舍不得她。他親吻著她的頭,貪念著她的味道。

  他還是不忍離去,他想再陪陪她。

  宛然醒了,看見他拿著剪刀,問到:“你拿剪刀干嘛呀?”

  秦光笑著說:“我看你頭上有白頭發(fā),想給你剪下來?!?p>  宛然笑著說:“你直接拔下來就是了,我不怕疼。”

  秦光摸著她的臉,想起他們的初次相遇。

  “宛然,你知道嗎?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傾心了?!?p>  宛然看著他,笑了起來。

  “那時候,你站在畫舫邊,像一個酒仙,飄然出塵?!鼻毓饪粗?,驚訝地問:“你真的還記得嗎?”

  宛然笑著說:“當然記得,那次慈修沒有去,是婆母一個人去的。”

  秦光微笑著說:“現(xiàn)在想來,老天爺就是讓我們倆見面,是為了讓我們定親的?!?p>  宛然看著他瘦削的臉說:“一定是的了?!?p>  秦光高興地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jīng)有點凹進眼眶去了。

  他低聲說道:“那時候,我正在為要娶錦文苦惱。如果當時沒有看到你頭上的金釵,你沒有定親,說不定我會去和父親爭一爭的,退了娃娃親,和你成親。”

  宛然安慰道:“秦光,我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早一點,遲一點,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秦光輕輕地點點頭。

  “你穿著翠綠的衣裳,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后來你送了我荷花圖,我掛在書房,經(jīng)常看著,你就是那畫的魂,畫就是你的身。”

  宛然聽的熱淚盈眶,她抓著他的手,把下巴放在他的手上,趴在他的腿上,任由淚花閃爍。

  他又說道:“還記得我們在黑山崖嗎?我們關(guān)在黑屋子里,可是我的內(nèi)心卻是陽光明媚的。我說要和你做鴛鴦,終于我們還是美夢成真了。我們在雨中下山,那雨下的可真是浪漫??!”

  宛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今天是怎么了。

  “宛然,我們一起在畫舫中玩詩詞接龍,在都城的河里泛舟,我們在這小院里舉辦了婚禮,我挑起了你的紅蓋頭。這是多么美好的一生??!”

  他越說越動情,宛然不敢抬頭看他,她的眼淚已經(jīng)打濕了衣襟。

  她不想讓他難過。

  落葉紛至沓來地落到他們身上,秦光慢悠悠地把她身上的葉子摘了下來。

  “宛然,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忘記我現(xiàn)在的樣子,多想想那些美好的時光,美好的樣子。你要好好待自己,我的靈魂一直會守護在你身邊。你不要悲傷,不要難過,只要你在,我就在。”

  他捧起她的臉,看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你要記住我的話,知道嗎?”

  宛然點點頭,她沒有哭出聲,只是覺得自己淚水已經(jīng)成了一條線,像雨水一樣,滴在地面。她的后腦勺,后面的脖子都痛了起來,

  她已經(jīng)哭的不能自已了。她伸手抹著秦光的眼淚,哭著說:“我記住了。我會擊缶而歌的。”秦光聽了,又哭又笑,宛然也哭笑了起來。他們希望彼此都能通達天命,可還是放不下彼此,眷戀兩個人的世俗感情。先走的人擔心后走的人,后走的人又為先走的人難過,他們終究還是跳不出三界,逃不出五行。

  無意間,宛然發(fā)現(xiàn)他咯血了,還是大口大口的咯血,她都急死了,請了無數(shù)個郎中,可是并沒有扼住命運的喉嚨,秦光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來了。疾病無情地侵蝕著秦光的身體,他瘦的皮包骨頭了,宛然都能不要傭人幫忙,自己就可以抱著他從床上到院子里來。

  “秦光,你說了不會讓我承受你先走的痛苦的。”她眼睛里的淚水像星星,在秦光的心里閃爍。他伸手去擦,可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他已經(jīng)骨瘦如柴,連眼淚也干了。他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微弱地說:“對不起,宛然,有你,這輩子我知足了?!蓖鹑徊桓曳怕暣罂?,她怕他難受,只是使勁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跡。

  她拉著他的手,和他肩并肩躺在床上。她想和他一起等待死亡的來臨,一起感受死亡的恐怖??墒菭恐氖郑杏X自己并不害怕。雖然他如此孱弱,可依然是她內(nèi)心的火光,給她力量。她害怕的是他一聲一聲的咳嗽,他每咳一聲,她的身子就顫抖一下。她不敢睡,時不時去探一探他的鼻息。有時候不注意,一晃神就睡過去了。醒了后,趕緊去看看他的臉,他的眼睛還睜著,雖然眼神已經(jīng)模糊了,摸摸他的身子,還是熱的,鼻孔還有氣息,她才把心放進肚子里去。她拉著他的手,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

  這天傍晚,太陽剛剛落下山,夜幕逐漸垂下來,要遮住最后一絲光亮了。秦光忽然清醒了,狀態(tài)很好,他對宛然說:“我餓了,想吃點東西?!?p>  宛然高興地說,“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拿?!彼孟胫孥E會出現(xiàn),她立即跑出門去。她在廚房給他端了一碗熱粥,一邊用勺子攪拌著,一邊吹散熱氣。當走到院里的時候,忽然看見秦光一身白衣,輕快地像大門口走去。宛然很奇怪,跟著他走去:“你要去哪兒?秦光”。

  秦光沒有回頭,走出了大門。宛然覺得很驚訝,他一點也看不出生病的樣子,步履輕盈,宛然小跑著還追不上他。她追出大門,卻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她四處張望,可是也沒見他的影子。她的心里一緊,忽然醒悟了,她丟掉手上的碗,快速跑進屋內(nèi)。

  躺在床上的秦光,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他的臉瘦得都看不出表情了。

  宛然搖晃著他的身體,大聲一遍又一遍地喊叫:“秦光,你醒醒,”可是他沒有再回答。她摸著他的身體好像還有余溫,可他已悄悄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或許害怕和她當面告別,這個摯愛他的男人,走的時候還為她著想。他抗住了北國的風雪,卻沒有抗住疾病。

  宛然哭地呼天搶地,死去活來。仆人提醒她,要安排他的后事了,宛然的腦子又恍恍惚惚地回來了,她把悲傷埋在心底,給他辦了風風光光的葬禮,讓孫子孫女給他披麻戴孝,把他埋在了她逝去的親人旁邊。

  她給金戈也在那塊地方立了一座冢,把他送給她的刀和首飾都埋在了里面。

  她撫摸著一座座墳塋,眼淚溢出眼眶,自言自語地說:你們都說要好好照顧我,可都不講信用,都先離我而去。

  她在心里也給這些親人們準備了住處,她把心房分成了無數(shù)個小房子,把他們一個不落地塞了進去。宛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覺空落落的,她想:一人一間,房子應該不小,里面很寬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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