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淺談
“好嘞。”
小二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李老將視線轉(zhuǎn)向充滿戰(zhàn)意的綠皇,自顧自的坐在了空位。
“年輕人,過剛易折?!?p> 砰!
一只無形的大手猛然將綠皇按倒在地,不過他腳下的地板卻沒有任何破損,對于力量的把控可見一斑。
“是么?”
李老瞇起的雙眼微微一怔,綠皇不知何時坐在了原本的位置,而他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移動。
可當(dāng)李老與綠皇對視時,卻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倒是老朽小看你了,沒想到除了那位信使,還有人可以操控這種力量,有趣。”
煤順勢入座看向氣息內(nèi)斂的綠皇,只見他眼中粉芒盡顯,幾乎將漆黑的瞳孔全部籠罩。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xù)多久,差不多過了10秒,綠皇的眼睛回復(fù)正常,不止如此,他如同脫力般大口喘著粗氣。
“可惜掌控沒有她那么精細(xì)?!?p> “*烏薩斯粗口*我本來就不依靠這力量?!?p> 綠皇無力的糾正著李老,可后者沒有繼續(xù)理會他,反而將目光轉(zhuǎn)向看戲的煤。
“你小子什么情況?”
煤倒是果斷,想也沒想直接將上衣撩起來,露出八塊腹肌的小腹。即便沒有漆黑扎眼的結(jié)晶,單是布滿傷疤的肌肉也足以令人驚詫。
“果然如此,他動的手?”
“...結(jié)果已經(jīng)如此,誰動得手還重要么?”
綠皇隨手拿起桌上的花生米,饒有興致的看向氣氛沉重的二人。
就在這時,店小二抱著茶色的酒壇走到桌前。
“我來倒就行,你去忙吧?!?p> “這...”
小二楞了一下,看向與他們坐在一桌的李老。
“給他?!?p> “是,李老?!?p> 他把酒壇遞到煤手中后再次離開,不知何時,原本門庭若市的餐廳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下他們一桌食客。
綠皇隨手把三個酒碗推了過去,煤也沒有說什么,一把便解開了封著酒壇的紅布。
沁人心脾的酒香傳入鼻中,就連只和烈酒的綠皇都被勾起了饞蟲。煤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壇身,又特意聞了下壇口,隨后無奈的笑了笑。
“這是第一壇吧,香甜醇厚有余、鮮澀卻是有些不足。”
“原來是你這兒上梁不正,怪不得安于那小子下梁歪呢,趕緊倒酒?!?p> 李老手中的拐杖輕敲地面,語氣中多是笑罵,慈祥長輩的做派盡顯無疑。
煤不在說話,快速將三碗依次倒?jié)M。
綠皇拿起酒碗,沒有像之前那樣一飲而盡,而是站起身舉到桌子中心,李老和煤也同樣舉起酒碗。
砰。
三口酒碗的碗沿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隨即三人才重新坐下。
綠皇將酒碗挪到嘴邊,輕抿一口后便將其放回桌面。
李老也發(fā)現(xiàn)了這奇怪的一點(diǎn),從剛才的言語中,已經(jīng)能確認(rèn)面前的綠皇是烏薩斯人,根本不可能對這種好酒淺嘗輒止。
“怎么?我這佳釀女兒紅不和你胃口?”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佳釀應(yīng)該品著喝,這樣才能體會女兒長大的酸甜苦辣?!?p> 此話一出,引得李老連連點(diǎn)頭,看向綠皇的眼神也多了些慈愛。
煤砸了咂嘴,燦爛的笑容逐漸收斂,直到最后有些遺憾的抱怨道。
“酒是好酒,只可惜這不是頭三碗?!?p> “維多利亞四年時間只教會你吹毛求疵?還頭三碗?你也...不是不行?!?p> 李老上下打量煤,就像是在打量商品般不斷點(diǎn)頭。
煤擺了擺手,果斷拒絕。
“您老還是別了吧,先不提我是感染者,單就她那說一不二的性格就不合適,萬一哪天被關(guān)監(jiān)獄里也有可能?!?p> “性格可以改的嘛,再說了,感染者什么的,誰還不是了?”
“......”
原本還算熱鬧的餐桌瞬間鴉雀無聲。
就連看戲的綠皇都不由皺眉,雖說炎國對待感染者不是最差的,可也比哥倫比亞好不到哪去。
更不用說高級警司這一職責(zé),即便是條件寬松的萊塔尼亞,勝任警司的感染者都少之又少。
......
“菜來嘍~?!?p> 小二的聲音打破僵局,只見一道一道散發(fā)著香氣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先是龍井蝦仁、西湖醋魚、叫花雞,隨后還有宮爆雞丁、一品熊掌、魚香肉絲、干燒魚翅等。
見綠皇與煤還未從震驚中走出來,李老不以為意的拿筷子戳了下桌面。
“身為高級警司,面臨的危險可不比鎮(zhèn)守邊疆的大將軍少多少?!?p> 綠皇似乎想明白什么,了然是的摸了摸下巴,隨即也拿起桌上的筷子。但他依舊沒有直接夾菜,而是不疾不徐的等待李老先動。
“你小子也不錯,有沒有興趣當(dāng)我女婿?”
李老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塊西湖醋魚。綠皇笑了下沒有接話,熟練地夾起宮保雞丁吃了一口。
鮮香麻辣的甜味不斷挑逗著他的味蕾,這種感覺就像是脫水的烏薩斯人喝到伏特加一樣,足以勾起綠皇這個‘背井離鄉(xiāng)’之人的思鄉(xiāng)情。
“龍門對我來說太危險了,胖企鵝跟那條紅龍可不會給我什么好臉色?!?p> “而且你也不是感染者。”
“當(dāng)然,再說了,得礦石病什么時候成了值得驕傲的事?”
綠皇用筷子指了指煤,隨即又笑著端起酒碗輕抿一口。
“紅色的龍啊...還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
李老將碗中剩余的酒水一飲而盡,沒有繼續(xù)講下去的打算。
綠皇跟煤也都沒在開口,安靜的享受著豐盛的午餐。就連那壇女兒紅也被他們喝去一小半,不過李老卻沒有不悅或著心疼的表現(xiàn)。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煤熟練地從褲子口袋中拿出半盒香煙,先是朝著李老遞過去一根。
“老朽沒有抽煙的習(xí)慣?!?p> “我也沒?!?p> 綠皇直接搶先擺了擺手,根本不給煤遞煙的機(jī)會。
“誰說給你了?”
煤把煙卷叼在嘴中,右手輕輕一蹭,煙卷便憑空燃起道道青煙。
李老拿起身邊的拐杖支撐地面,拍了一張名片在桌上后,起身緩步離開餐桌。
“卡茲戴爾的雙王之爭,炎國不會插手?!?p> “李叔,她...”
煤剛準(zhǔn)備追上去,突然之間,一股壓力碾碎他數(shù)到發(fā)絲。
“前炎國大將軍魏子敬已被擊斃,從今往后再無魏子敬,這是陛下能做的最大讓步,別讓我難做,她很安全?!?p> “......我明白,謝謝李叔。”
煤將抽到一半的煙卷扔到腳下碾滅,隨手拿起椅背上的風(fēng)衣,徑直朝門口走去,綠皇也起身跟煤一同離開餐廳。
等到他們走遠(yuǎn)后,李老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謝我么?如果不是陛下力保,你根本逃不出炎國?!?p> ......
“所以我們怎么去爪巴鎮(zhèn)?”
“坐車?!?p> “車?”
就在綠皇疑惑時,服務(wù)生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
“兩位,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綠皇腳步一頓,一股刻入DNA的世界名畫浮現(xiàn)在眼中,他下意識抓住煤的肩膀。
煤看了眼神游天外的綠皇,甩開抓住自己手臂后,推開餐廳門,果不其然門口停著一輛越野吉普車。
煤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的街道,之前還有些陰霾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真安靜啊,街上也沒有穿著黑衣的內(nèi)衛(wèi),跟炎國差別真大。”
“別詠唱了,趕緊的?!?p> “之前不是不著急的么?”
“我可去你的吧!”
綠皇沒有繼續(xù)跟煤斗嘴,一腳直接將煤踹進(jìn)了后座。
砰!
強(qiáng)有力的關(guān)門使得吉普車都晃了一下。
綠皇看了眼‘安靜’的街道,泰然自若的繞到了吉普的另一邊,摘下門上貼著的威脅話語。
“‘靠近者死’?真是可笑。”
“我可不覺得這是句笑話。”
皮鞋踩擊雪水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面具遮臉容貌的薩卡茲單手搭在劍柄上。
啪!
一瞬之間,綠皇已經(jīng)掐住薩卡茲的脖頸,將他抵在墻壁上。
薩卡茲也沒想到綠皇這么果斷,搭在劍柄上的右手迅速抽出大劍,用盡全力斬向綠皇的脖頸。
綠皇看著薩卡茲最后的掙扎,面無表情的抬起左手。
防御?當(dāng)然不是,只見綠皇左掌成拳,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猛然轟擊薩卡茲的右臂。
當(dāng)啷!
染血的大劍掉落在綠皇腳邊,劍柄處還能看到握劍的手臂。
“我...我的右手?。?!你!該死?。 ?p> “廢話真多?!?p> 砰!
綠皇拎著薩卡茲后退兩步,隨后直接把他釘入墻壁。
“給個建議,放開他?!?p> 餐廳門口的服務(wù)生摘下帽子與抹布,神色淡然的瞥了眼車內(nèi)的煤后,再度將視線停留在綠皇身上。
“就憑你?”
“呃...”
綠皇松開半死的薩卡茲,轉(zhuǎn)頭看向服務(wù)生,那雙深邃的漆黑雙瞳中盡是殺意。
服務(wù)生倒是不慌不忙,淡定的從腰間翻出一個遙控器,隨后又指了指城中的制高點(diǎn)。
“不止憑我,還有這兩條街道內(nèi)布置的遙控炸彈?!?p> “呵,你覺得我會被炸死?”
“當(dāng)然不,即便我們再怎么托大,也不可能只用劣質(zhì)炸彈殺死你們,對了,提醒一下,我們是雇傭兵,不負(fù)責(zé)疏散群眾?!?p> 服務(wù)生露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只是他的話語卻如同死神低語般,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綠皇借助后視鏡與車內(nèi)煤對視一眼,后者輕輕點(diǎn)了下頭,陰沉似水的表情證實著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嘖...”
“看樣子不需要我展示了,這樣也好,剩下的還能七折賣給赫德雷他們?!?p> 綠皇拉開車門,不耐煩的坐入車內(nèi)。服務(wù)生收起遙控器時,突然察覺到自己脖頸處傳來陣陣刺痛。
服務(wù)生伸手摸了摸,溫?zé)岬难翰患辈痪彽牡温涫种?。還不等他處理傷口,薩卡茲的自愈能力就已經(jīng)止住了血。
“來開車,不然死。”
“...是,狂妄的黎博利先生。”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