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傭兵
服務(wù)生回應(yīng)綠皇的同時,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慢步走向嵌入墻面的雇傭兵。
“救...我...”
伴隨著沙啞的嗓音,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滴落,原本淡棕色的雙目也逐漸渙散。
服務(wù)生看了眼地上的斷臂,不由反手挽了個刀花,略帶調(diào)侃的將刀刃抵在紅白相間的傷口。
“單手劍士失去握劍的手臂,你還有值得救援的意義么?”
“你!呃...”
匕首刺入雇傭兵僅剩的半截手臂,剛剛適應(yīng)的疼痛再度加劇,使得雇傭兵流出滿頭冷汗。
“你應(yīng)該清楚,咱們不是正經(jīng)組織,沒有工傷保險,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老大會為你報仇的,安心去吧?!?p> 不等雇傭兵回話,刺入手臂的匕首猛然拔出,隨即以極快的速度刺穿他的心臟。
血液迸發(fā)如同泉眼般涌出,近在咫尺的服務(wù)生自然也被這血液沾染。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從口袋中掏出方巾擦去臉上的血滴,隨后拋向死不瞑目的雇傭兵。
“永別了?!?p> 鮮血浸染的方巾掛在象征身份的雙角,遮住雇傭兵怨恨的雙眼。
車內(nèi)的綠皇明顯感覺到溫度上升,就像身旁坐著個熊熊燃燒的壁爐一般。
“冷靜點,就算他不動手,那薩卡茲也必死無疑?!?p> “這不一樣,他動手跟你動手不是一個概念?!?p> “呵?!?p> 綠皇聳了下肩,雖然他與煤相處時間并不長,但這點事情他還是能看懂。
‘這家伙,喝醉了?!?p> 是的,煤整個人都跟之前冷靜的將軍形象不同,或許正因為他以前的身份滴酒不沾,才導(dǎo)致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就在他們交流時,服務(wù)生已經(jīng)走到了車旁。
就在他拉開車門的前一刻,車內(nèi)本應(yīng)需要時間去消散的熱量極具下降,仿佛被抽干一樣。
等到他泰然自若的拉開車門啟動吉普車時,車內(nèi)已經(jīng)恢復(fù)到最初的溫度。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p> 聽不出任何歉意的話語傳入耳中,綠皇好像找到樂子般靠著后座,翹著二郎腿等待著煤的舉動。
“他的死,能給你們加上多少籌碼?”
“很少,他只是一位連賞金都沒有的劍士,而且,我們必須要完成委托才能拿到報酬,目標先生。”
服務(wù)生伸手撥動了一下后視鏡,對上煤暗金色的瞳孔。
“大炎有句老話,寥勝于無?!?p> 煤拿出兜里的煙盒,熟練地抽出一根放入口中。但這次他沒有點燃煙卷,只是輕輕品著微苦的煙屁。
......
制高點上的雇傭兵站起身,將架好的狙擊弩拎了起來。
“他們?nèi)套×耍俊?p> “恩,出乎意料?!?p> 簡單的話語后狙擊手不再開口,他專心拆卸狙擊弩,一件件裝入專用的盒子中,為接下來的轉(zhuǎn)移做準備。
“只有兩個人?”
坐在女兒墻上的薩卡茲突然開口,朝著還在收拾的狙擊手詢問。
“是?!?p> “沒想到他們真的會分頭行動,該說愚蠢還是自信過度呢?”
單腳抵著墻壁的男人接過話茬,擦拭銀白色小型銃的雙手也停了下來。雖說是小型銃的體積,可單從口徑來看,完全不輸于任何中型銃。
“只可惜這樣傭金也只有四成,不過...”
背著巨劍的薩卡茲看向死不瞑目的雇傭兵,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xiàn)些許怒意。
“動了我的人,就要做好死的代價,那個黎博利我殺定了?!?p> 聽著他的話語,所有人都出現(xiàn)了片刻安靜。失去手臂的劍士如同沒有尖牙利爪的野狼,根本不可能活在弱肉強食的卡茲戴爾。
“這兩個家伙不好對付,小心別像上次那樣陰溝里翻船?!?p> 女性的聲音從遮蓋面容的斗篷下響起,她松開手中的望遠鏡,紅色面具下的雙眼神色凝重。
“就是,老五你冷靜點,如果不是你大意讓那家伙逃了,落巖城早就咱們一家獨大了?!?p> 抵著墻壁的男人將槍口指向背著巨劍的薩卡茲,看似危險的舉動卻沒有人阻止。
“哼,至少我殺了那個斷后的家伙,你呢?貝斯特?!?p> 啪嗒!
貝斯特關(guān)閉銃的保險,隨手把它掛在腰間,微笑著繼續(xù)諷刺對方。
“呵呵,也不知道誰被打得半死,你看出什么來了么?小七。”
“很不湊巧,我看不出他們的深淺?!?p> 被稱為小七的女性搖了搖頭,隨后將視線轉(zhuǎn)向他們中心,默不作聲的男人。
“老大,按照之前規(guī)定的路線,他們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到指定地點,咱們是去處理這兩人,還是...”
她看了眼餐廳,有看了看閻宇山所在的試驗所。
其他人也安靜下來,等待著老大的決定。
“呼——”
男人長舒一口氣,拍了下小七的頭,視線依次掃過其他幾人。
“先去解決這兩人,其他的不重要,要記住這一筆并不好賺,不過咱們沒有退路,這是份投名狀,不論站隊那邊都有用。”
見到眾人面色各異,坐在中心的男人拍了拍手,再度將注意力集中。
“行了,準備出發(fā)?!?p> “怎么分配?”
一直默不作聲的薩卡茲突然開口,輕微駝背無法掩蓋他高大的身形。
“全員出動?!?p> “這可有趣了?!?p> 手握紫劍的薩卡茲挽了個劍花,慵懶的雙眸泛出弒殺的兇芒。
嗡嗡——
撤離樓頂?shù)谋娙她R齊回頭,看向震動的源頭。
小七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串信息,面具下的眉頭不由緊鎖。
“怎么?”
她沒有回話,而是將手機遞給領(lǐng)頭的老大。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俊朗的臉頰仿佛能滴出水般陰沉。
“老四來開車,我要親手弄死這兩個混蛋?!?p> 猩紅的眼眸中怒意橫生,其中還有深深地擔憂與疑惑。雇傭兵團數(shù)百號人,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nèi)被兩人全線擊潰?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還有一種解釋,傭兵團里出現(xiàn)了叛徒。
想到這里他手指不自覺發(fā)力,硬是將手機捏碎,不過還是能從黑屏的前一秒看清上面的信息。
‘給你們20分鐘到達會和地點,不然就準備給這些雇傭兵收尸吧?!?p> ......
視角轉(zhuǎn)回離開的吉普車這邊。
綠皇看著手機上已讀取的信息,嘴角勾起輕蔑的笑容。
“沒想到他們動作挺快的,我們上午回來,他們下午就可以把任務(wù)發(fā)到傭兵手里。”
“你是說,炘透露的信息?”
煤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吐出道道煙圈。
“只有可能是那個女人,但這也不算壞事?!?p> “也對?!?p> 煤起身看向周圍橫七豎八的雇傭兵,不由搖了搖頭。
“要不要打個賭?15分鐘之內(nèi)他們的支援就能趕到?!?p> “賭些什么?”
坐在墻壁坍塌處的綠皇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看向一步步離開的煤。
“一次無條件出手的機會?!?p> “可以?!?p> 見綠皇同意,煤露出一副計劃通的表情,隨后他收斂起笑容,轉(zhuǎn)身看向充滿敵意卻又畏懼無比的雇傭兵部隊。
“雇傭兵,說到底也就是幫亡命之徒的烏合之眾,你們就沒有一點血性么?”
“你這家伙!憑什么這么說?!”
“文特,冷靜點!等首領(lǐng)他們來。”
年齡稍大的雇傭兵死死按住口出狂言的文特,常年刀尖舔血的閱歷足以讓他明白,面前這兩個男人絕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擊敗的人物。
“有點意思,憑什么?就憑老子站著,而你只配趴著?!?p> 平靜的話語中充斥著無法反駁的力量。是的,煤說的是實話,他們數(shù)百號雇傭兵以逸待勞發(fā)起的突襲,甚至沒有讓這兩人掛彩。
“你!”
文特掙脫開按住自己的雇傭兵,拎起身旁的長槍飛速刺向煤的后心。
“文特!”
“呵?!?p> 煤全不在乎飛馳而來的長槍,只見他蹲身隨便撿了一根泛黃的樹枝,百無聊賴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轉(zhuǎn)身。
原本還擺弄手機的綠皇雙手抱胸,隨手把手機扔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奮起反抗的文特。
‘這家伙,惡趣味比閻宇山不遑多讓?!?p> “手機還你,下次換個屏保。”
半死的服務(wù)生看了看不在關(guān)注自己的綠皇,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手機,最終下定決心。
只見他緩緩伸出因為疼痛不斷顫抖的右手,一點一點靠近手機。
......
“死吧!”
文特距離煤不足三米,手中長槍帶起的勁風(fēng)已經(jīng)將煤的披風(fēng)吹起。
鐺!
出乎意料的情況發(fā)生了,煤手中泛黃的枯樹枝擊打在長槍之上,發(fā)出不可能出現(xiàn)的金屬碰撞聲。
文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情況。不過,雇傭兵的基礎(chǔ)素質(zhì)使他快速冷靜,再次揮舞長槍下劈向煤。
“太嫩了?!?p> 枯樹枝如同黃色閃電,抽打在文特的手腕。
當啷。
長槍掉在地上,文特捂著手腕不斷后退直至癱坐在地,可以看見他袖口處的衣物與血肉都被這一擊抽爛。
文特還準備后退時,枯樹枝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頸。
“這也算得上是挑戰(zhàn)嗎?”
‘怪物,完全沒有贏面?!?p> 煤看了眼不再掙扎的文特,眼中那一絲好奇也轉(zhuǎn)成了失望。他把手中的樹枝扔在一旁,凌厲的目光掃過對他展現(xiàn)敵意的傭兵。
沒有一人敢與他對視,全都不自覺錯開了目光。
“呵,或許是我對你們期待太高了,不論多么強橫的雇傭兵,終究不如正規(guī)軍?!?p> 啪!咔嚓!
“?。。?!”
就在煤陳述式的開地圖炮時,凄慘的叫聲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音從一旁傳出。
綠皇踩在服務(wù)生的小臂處,后者的手指距離手機不足三厘米??删褪沁@三厘米,卻成了他難以逾越的鴻溝。
“別那么心急,他們等會兒就到,你這樣讓我很難履行諾言啊。”
“呃啊——”
手臂處傳來的碾痛感使得服務(wù)生再次清醒,綠皇有意識的控制著碾壓的力度,恰巧能在手骨斷裂的臨界點前,使其感受到最為刻骨銘心的痛苦。
“放開他!”
砰!嗖!
雇傭兵援軍抵達戰(zhàn)場。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