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宮廷內鶯歌燕舞,花開草長。
歐陽凌風帶著秦可歆一起在御花園中漫步,歐陽正德已是太上皇。
歐陽正德派人去叫歐陽凌風,原來歐陽正德早發(fā)現了那王原甲連夜遁逃到東齊后勸那東齊王同自己一起去對付那歐陽凌風,又去找了南州的小辰王,他四處派人游說,那些人也是被他說的天花亂墜,一時竟都紛紛決定要伙同他一起去將那歐陽凌風扳倒。
還真別說,王原甲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竟拉到了好多人,連西榮叛軍的殘余都被他找到了。
這些人雄赳赳,氣昂昂,開始準備著,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手中沒有兵權,他們便四處招兵買馬準備著。歐陽凌風卻一心等著他的皇兒出生。
得知此事,歐陽凌風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歐陽正德卻非常擔心。
那伙人招兵買馬,隨時準備著殺回京城,他們稱歐陽凌風為盜國欺君的亂臣賊子,王原甲一時成了仁義之師,出師有名,前來討伐歐陽凌風。
王原甲擁護小辰王,在南州形成了勢力范圍,隨時準備著進軍京城。
小辰王一心想為自己的皇兄報仇雪恨再將水靈衣給接回去,便伙同王原甲一起起兵攻城略地。
宮中景色——千枝紅雨萬重煙,畫出詩人得意天。山上春云如我懶,日高猶宿翠微巔。這宮中的春色美得猶如一幅畫,處處繁花似錦,開出來的花很艷麗,從遠處觀賞,透過那種種的煙霧,樹枝上的花朵更加的漂亮。美的讓人如癡如醉。
秦可歆穿著一身柔軟的絲綢黃拖地長裙,裙擺上繡著著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鳳凰,襯得她端莊高貴。潑墨長發(fā)盤梳成云鬢,戴著步搖釵子上的流蘇垂至肩上,眉間點了紅色花蕊,更添嫵媚之姿。她依偎在歐陽凌風的懷中,問道:“陛下,今日陽光明媚,不如我們去御花園中去逛逛吧……”。歐陽凌風此刻對秦可歆可謂是百依百順,二話不說便帶著他去御花園中賞玩。
看著秦可歆去撲捉那花叢中的蝴蝶,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秦可歆和她腹中的孩子又重新燃起了歐陽凌風對生活的希望,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日打打殺殺,他突然羨慕起那些尋常人家闔家歡樂的閑散生活,但轉念一想這亂世之中,那些人更是苦不堪言,往后他便要好好照顧秦可歆母子,哪怕退隱山林,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他也樂意,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孩子的名字,如何是男孩就叫歐陽耀,假如是女孩就叫歐陽昕。
歐陽正德派人來叫歐陽凌風,商議王原甲等人造反之事。
“這王原甲在南州伙同九王爺招兵買馬,還勾結上了西榮叛軍的余孽,還有那東齊的齊王,我們現在是腹背受敵,北騎軍又不可全部調動……這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歐陽正德滿面愁容。
“這南州和西榮不難對付,只是我們如今三處受敵,還有朝堂上那些老臣也早有怨言,又恐他們也……”歐陽正德分析著局勢,歐陽凌風始終一言不發(fā)。
聽歐陽正德說完,歐陽凌風也意識到了局勢的嚴重性,他本算是亂臣賊子,如今對方是仁義之師,不管是從什么方面來說,都是對方更有優(yōu)勢,可這些不會讓他亂了陣腳。
他馬上鎮(zhèn)定了下來,一邊派人給遠在朔北的妙春寫信,讓他將北騎軍全部調下來,朔北早就安穩(wěn)了下來,哪怕有人起事也掀不起大風浪,再則朔北離這里很遠,等平了這場戰(zhàn)事,再重新安置北騎軍。再讓妙春想辦法讓朔北游民中的大王圖烈龍等人也隨他來助他平亂,并允諾往后封他為朔北王,以后圖烈龍就是朔北游民真正的王。歐陽凌風知道那圖烈龍和他的大兒子圖驍騰都是驍勇善戰(zhàn)的能將,而往后他要坐穩(wěn)這江山,還是要與他們合作,讓他們自己打理朔北的事務,如今情況特殊,若是不與他們聯合,恐怕還不好收場。
給妙春寫好書信后,歐陽凌風又派出自己的一員大將去將那西榮余孽給蕩平,西榮此時的勢力不強,經過上次的大戰(zhàn),可以說早已是昨日黃花,老百姓積貧積弱,十分痛恨戰(zhàn)爭,他們也沒有那么多兵力了,歐陽凌風便派了大將容偵前去,容偵不光作戰(zhàn)威猛,治理方面還很有一套,歐陽凌風封他為西榮將軍,派給他人馬,讓他前去收服叛軍,安撫西榮的百姓。
又派了親信前去東齊與齊王爺和談,并書信封齊王爺為齊國公,并要迎娶他的女兒齊玉婷為貴妃。
齊王府內那名使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滔滔不絕道:“王爺糊涂,雖說以前那位對您不薄,可如今圣上更是看重您啊,那王原甲乃鼠輩小人,難不成你們成功之后,他還會讓你去當那皇帝不成?一將功成萬骨枯,只怕到時候成事后殺功臣的事也是有的,到時候別說你不會有如今的風光,性命不保也是有可能的,再說那九王爺年輕氣盛絕非帝王之材,一天到晚就知道與那伊人苑中的女子廝混在一起。再說那王原甲本是帶罪之人,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那九王爺人家是皇家命脈,想做皇帝,西榮就是一些叛軍趁火打劫,可是您就不一樣了,當今陛下看重你,別說你們根本成不了氣候,哪怕可以,那之后于你也是沒多少好處……那王原甲就是看著你的財力……如今陛下還要取你的女兒,往后你齊家便只有榮華富貴……話我就說這些,孰是孰非你自己看著辦……”。
這齊王爺本就是搖擺不定,優(yōu)柔寡斷之人,聽完這些話也犯了難。
歐陽凌風又派人去接那齊玉婷,齊玉婷都不曾見過這歐陽凌風,自然是不愿意的,可齊王爺此刻還在猶豫當中,歐陽凌風有派人放出北騎軍已盡數從朔北殺了下來,西榮那些散兵游勇已盡數被容偵給降服了。他一時也沒了主意,心想如此也好,便老淚縱橫的去求齊玉婷為了一家老小,就進宮去做這個貴妃。
齊玉婷便這樣被人硬生生帶上了馬車,她留著淚和齊天佑分別,齊王爺十分后悔,心想當初真不該聽了王原甲的鬼話。
歐陽凌風專門吩咐負責接送齊玉婷的將領,在去接齊玉婷的時候,要想辦法將齊王爺歸順了朝廷,出賣了王原甲等人,并將愛女送給皇帝,以此謝罪的消息散播出去。
事后,便準備帶著齊玉婷進宮。這時,王原甲得知齊王爺歸降了朝廷,并要將獨女送入宮去時,氣的破口大罵,并派人前去攔阻攔。王原甲與齊王爺本是好友,這王原甲還一直欽慕著齊玉婷,如今得知齊王爺要將齊玉婷送入宮去,自然前來劫持。
齊玉婷連夜顛簸,一路趕來,還沒到京城,便在途中遇上了王原甲派來的人,來人提著明晃晃的刀,張口就說道:“不想死了就把齊小姐交出來……”。那幾個護送一個個馬夫打扮,但其實個個功夫都不賴,都是歐陽凌風親自挑的大內高手,輕輕松松便將那幾個前來劫人的給輕易斬殺了。最后那人撿起王原甲派來的人的大刀,那人已死透了,他死都不會想到,他死了還會被人利用。
那人拿著刀,走向齊玉婷的馬車前,齊玉婷不知外面到底怎么樣了,她躲在馬車里,沒有一絲防備,卻被從馬車簾外刺進的一把大刀給生生刺進了胸口,她嘴角流出鮮血,一手抓著那把刀,疼痛彌漫開來,她痛苦的掙扎著,那人卻將那刀刺的更深了。
齊王府,齊王爺拿著茶杯坐立難安,一抬手,茶杯從他手中滑落,碎了一地,這時外面的家丁跑了進來:“王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齊王爺一下子慌了神,來人卻吞吞吐吐,齊王爺看到那些帶走齊玉婷的人,懷中抱著齊玉婷的尸體走了進來,齊王爺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家丁,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他帶著哭腔撕心裂肺的喊著:“婷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婷兒啊,我的婷兒啊,是爹不好,是爹沒有保護好你,我該想到的……到底是誰……是誰干的?……”齊王爺雙眼發(fā)紅,抬頭問道。
那名護送齊玉婷的人,他假裝雙腿發(fā)軟,跪在地上說道:“是叛軍,我們走到東青平原處時,便遇上了王原甲的叛軍,那幾人說他們是你東齊王先背信棄義,背叛了他們,說要讓你付出代價,說著便上前來,要殺貴妃,我等拼命保護,無奈他們人多,我們不是對手,貴妃就被他們殺了……我等便兵分兩路,我來送貴妃的尸首回來,還有一人去京城稟報皇上……”。
聽到這里,那齊王爺目露兇光,狠狠道:“王原甲,我與你不共戴天……”。
歐陽凌風得知事情已經辦妥,便假仁假義的前來安撫齊王爺,還未齊玉婷追封謚號。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歐陽凌風故意策劃的離間計,他知道那王原甲喜歡齊玉婷,那齊玉婷又是齊王爺的獨女,齊王爺對她寵愛有加,他便想出這出毒辣的離間計。自此齊王爺恨透了王原甲。
搞定了齊王爺,接下來就是他和王原甲和南周小辰王的正面較量了。王原甲此時已退到了南州,南州易守難攻,一時半會還不好對付。
但如今局勢已經很明了,王原甲等人從一開始的勢如破竹的進攻,到如今退守南州就說明了,他們已經敗給歐陽凌風。
歐陽凌風乘勝追擊,窮追猛打,歐陽凌風親自帶兵上陣。這一次,他決定要徹徹底底的解決了王原甲等人,以絕后患。
南州一戰(zhàn),滿地的鮮血,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染紅了整個南州的大地。如果墨陽王此刻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他會怎么想。
將士們面目猙獰個個都殺紅了眼,大聲的吼叫著砍向彼此,嘴角流著血,自己的血和別人的血一起摻雜著灰土凝固在臉上。
羽禮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他一躍而起砍向將羽樂打倒在地的那名敵軍,一把將羽樂從地上扶了起來。
幾場大仗打下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這便是戰(zhàn)爭。要維護的始終是的一群人的安寧,卻沒有人會在乎那些戰(zhàn)死沙場的孤魂野鬼。歐陽凌風又想起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歐陽凌風便也稍作調整,派人去告訴小辰王,只要將王原甲交出來,便放過南州其他人。
可小辰王等人自然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將王原甲交給歐陽凌風,
歐陽凌風在揮舞著他的長刀,殺進了重圍,一場浴血奮戰(zhàn),他的盔甲和戰(zhàn)袍上已染滿了鮮血,難怪有人會說他就像是一匹從朔北的大漠中走出的蒼狼……那些人甚至都不敢接近他。
寒光一閃,他的長刀揮過,一刀砍到一個,那些人在他面前猶如待宰的羔羊。旌旗高掛,戰(zhàn)鼓雷鳴,兵鋒所指,歐陽凌風的北騎軍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難怪他的北騎軍會被稱為虎狼之師。
硝煙彌漫,遮云蔽日,尸橫遍地,慘不忍睹。
誓掃敵人不顧身,五千貂錦喪于塵??蓱z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歐陽凌風的鐵蹄之下,南州已不復當年光景。
歐陽凌風見強攻不下,便退守一處。
在此之前,還要說一件,在歐陽凌風與王原甲相戰(zhàn)前,發(fā)生在北騎的默然和樂兒之間的故事。
默然和樂兒在北騎倒是過的十分自在,每日纏著妙春為她和默然主持婚禮。
妙春一開始還警告她,默然如今沒了記憶,神智不清,她這樣屬于“趁火打劫”,可執(zhí)拗不過她,樂兒噘著嘴歪著腦袋纏著妙春道:“我不管,他現在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才會一心一意跟著我,萬一他哪一天想起來了可怎么辦,我不管,師傅,我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他以后也就跑不掉了……”。妙春聽完她這番話后也表示拿她沒辦法,只能隨她。
這日,樂兒炒了許多好吃的,準備引誘默然。
默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便連忙拿起筷子準備吃。這時樂兒走了進來,假咳了幾下,默然便心領神會,起身扶著樂兒,讓樂兒坐下,將筷子遞給她,讓她先吃,又為樂兒到了一杯酒,做完這些事,默然才拿起筷子準備吃,樂兒又阻止道:“先別吃,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才可以吃……你要是答應了,以后我天天給你做這些好吃的,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樂兒一邊說,一邊還像是逗孩子一般去掐默然的臉頰上的肉。默然也不管她說什么,連連點頭表示他答應了,接著就去夾盤中的菜,樂兒又拿起筷子阻止了默然繼續(xù)說道:“你都不好奇,我要你答應我的是什么事嗎?”默然又搖了搖頭,表示他不在乎是什么事,他都會答應。樂兒上前用雙手將默然的頭捧住逐字逐句的說道:“我——要——你——娶——我——我——要——你——跟——我——拜——堂——成親……”最后的成親兩個字,樂兒說的非常大聲,生怕默然聽不到。
默然呆呆的盯著眼前的樂兒,一動不動,只是那樣看著她,樂兒看他沒反應,便生氣道:“怎么?你不愿意啊……不愿意也不可以了……我非要……”,默然看她誤會了自己,一時著急,也不知該怎么解釋,便將身體前傾,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樂兒的嘴。
還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個吻來的徹底、清楚。默然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告訴了樂兒他的答案,這次換樂兒呆住,等她反應過來,默然已經拿起筷子像個沒事人般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樂兒嬌羞的說道:“那你就是答應了,我現在就去找我?guī)煾担屗麥蕚洹薄?p> 遠遠的看到妙春,樂兒跑了過去,交道:“師傅……你不是說默然不會答應嗎?我告訴你,他答應了,我要馬上和他成親,我要永永遠遠和他在一起,你快去幫我張羅,就今天好了,今天就拜堂成親……”。看著樂兒迫不及待的樣子,妙春和一旁的將領相視一笑,妙春笑道:“丫頭,你真是一點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你還不去打聽打聽,誰家姑娘結婚是如此上趕著的,你還生怕那默然跑了不成……哈哈哈哈哈……行,既然你們郎情妾意那為師就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為師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疵畲捍饝耍瑯穬罕闩d高采烈的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跟妙春說道:“師傅,樂兒要去梳妝打扮了,就在今天……我問過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適合婚嫁……”。她又跑到默然處,一把拉起還未吃完的默然,便要帶著他去試自己親手縫制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