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山路之后,又過了許久,腳下的草叢灌木開始逐漸茂盛起來,只有一條十分狹窄,僅容一人行走的羊腸小道蜿蜒向遠方。
陵顏好奇地問道:“白簡,現(xiàn)在我們走的這條路,是你常年采藥走出來的嗎?”
“是啊~”白簡抬起頭,向前望了望,似乎自己也不太敢相信,但還是有些感慨地道,“我從十歲進山采藥,這條路已經(jīng)走了快七年了。”
陵顏看到白簡在說這句話時,臉上有著在他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憂愁,于是小心地問道:“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白簡明白陵顏的意思,聞言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便陷入了沉默。
陵顏不知再如何開口,眼中的歉意和關(guān)切流露,注視著這個少年。
“要說我的經(jīng)歷,其實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卑缀喛戳丝戳觐?,突然輕輕嘆了一聲,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如果你愿意說的話,我會當(dāng)好一個傾聽者的?!绷觐佌f道,不知為何,她的心里對白簡隱隱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我會告訴你的,不過還要等些時日?!卑缀喭蝗挥X得,找人傾訴似乎會讓自己少些煩惱,于是就決定找個機會與陵顏敞心扉。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說呢?”陵顏問。
“這個故事實在太長了,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完的。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簡語氣神秘地說道。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采藥嘍?”陵顏指了指竹簍。
“采藥僅僅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卑缀営行┚o張地道。
陵顏一臉納悶,歪著頭看著白簡。
白簡解釋說:“每年的八月份會有大批藥材成熟,我要把它們采集回來晾曬儲備,但是我做這些,只是為了之后的出診做準備,那才是我最忙碌的時候?!?p> 陵顏不可思議地道:“出診?這個地方與世隔絕,數(shù)百里內(nèi)恐怕都沒有人家煙,你去替誰看病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而且我敢保證病人只會多不會少的!”白簡十分肯定地道。
看著白簡這一絲不茍的樣子,陵顏手里也不敢松懈,在一叢叢草藥中精挑細選,把年份最佳,藥效上乘的采下來,根據(jù)其不同的特點,用不同的容器裝取,最后小心翼翼地放進竹簍里面。
不知不覺,兩個人背上的竹簍就已經(jīng)被填滿了。
這時,陵顏聞到一股甜甜的幽香,循著味道撥開一片荊棘,發(fā)現(xiàn)了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紅色果實,不禁叫地道:“天吶,這竟然是蛇涎果!”
白簡見狀,很激動地湊了過來,發(fā)現(xiàn)這枚蛇涎果還是生長了十年以上的珍品。但是,它的表皮已經(jīng)破損,如果不趕緊處理的話,見了光,再在這風(fēng)里吹上一會兒,可就成了干柴一塊,毫無用處了。
可這蛇涎果偏偏又極其嬌貴,是絕對不能直接用手摘的,只能用銀針刺破,再以玉瓶取其汁水,而這兩樣?xùn)|西白簡平時是不會帶在身上的,所以此時只能是看著它干著急。
就在白簡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見陵顏已經(jīng)從容地把接滿汁水的小玉瓶遞給了他。
白簡接過瓶子,欣喜之余,驚訝地問道:“陵顏,你也懂得醫(yī)術(shù)嗎?”
“我……從前學(xué)過一點點?!绷觐伩谥羞@樣回答,心里卻有些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