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按例,李哼這時候要去拜見繼母楊貴妃,然后呈上晚膳。李亨換衣完畢,準備出門。
“殿下?!蓖蝗唬詈喾鲱~跌倒,身旁的侍衛(wèi)趕緊上前扶住他。
“不好,是殿下的頭疾患了?!睆埩兼芬姽植还郑R上命人去找醫(yī)生,召集人將李亨抬到床上休息。
這個時候太子病倒,來得太突然,莫非是有人動了手腳?蕭衡心中大急,太子病倒,那么就會推遲去看貴妃,貴妃一個人在東宮的別苑休息,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太子如何跟玄宗交代?難道他們的目標是楊貴妃,要陷太子于不義?他們終于出手了嗎?想到這里,蕭衡趕緊告退出來,朝別苑跑去。
千萬別出事啊,蕭衡冷汗都出來了。
別苑偏僻寂靜,又是晚上,一路沒有人,蕭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來到別苑拱門口,卻見兩個丫鬟倒在了地上。蕭衡一試鼻息,還好,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了。
不好,真的出事了。貴妃出了事,玄宗饒不了太子,那么廣平王還有什么機會,亂了,難道歷史要亂了?蕭衡大駭,冷汗涔涔而下,也顧不得危險與禮儀不合了,急急往里面跑去。
“貴妃娘娘?!笔捄鈦淼介T外,輕聲呼喚。里面沒有回答。
突然,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真的出事了,蕭衡心里一突,進不進去,如果進去了,冒犯了貴妃娘娘,自己恐怕被治死罪,但如果不進去,貴妃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么太子也就倒了,自己這么久以來的輔佐就前功盡棄,
顧不得許多了,蕭衡咬咬牙,“嘭”地推門進去。
“娘娘……”他話還沒出口,眼睛瞬間呆住,里面的情形。
這是什么情況,蕭衡還以為貴妃生病了,走過去,輕聲問:“娘娘,你怎么……”話還沒說完,他就說不出來了,貴妃的玉手已經(jīng)搶過他的手,按在了她的上。蕭衡腦袋一僵,如同電流,大腦倏地空白。
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在干什么?為什么手腳都不聽使喚了?不要啊,蕭衡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做,可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哪里忍耐著住這絕世美人,瞬間就被欲望吞噬了。
房間的燭火,被風(fēng)吹滅。
不知征伐了多久,戰(zhàn)斗終于停了下來。這時,兩人也恢復(fù)了理智,除了尷尬,還有驚慌,還好,黑夜里,隱去了那份慌張。蕭衡美妙過后,心中震撼,無法形容,完了,剛才干了什么事,居然跟絕世美人楊貴妃……這是該喜還該哭,死了,死了。
楊貴妃何等人,知道自己剛才被人下藥了,心中慘然,想到剛才來的要是太子,那她……可是就算來人不是太子,她也……她雖然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可是自從被玄宗強搶之后,除了玄宗,可還沒有另外一個男人。有的野史去編排楊貴妃各種風(fēng)流,甚至編排她與安祿山有染,這是不合情理的,玄宗是什么人,豈容他的女人在他眼皮下與別人嬉鬧,而楊貴妃一直受寵,并不只是她的美麗,還有她的聰明,她知道本分,什么是她可以做的,什么是她不可以做的。安祿山兩三百斤的胖子,走路都要人扶著,她楊貴妃不會口味那么重,還跟安祿山發(fā)生點什么,收他當義子那是確實覺得他憨厚可愛。近年來,玄宗年邁,將近七十的人了,那方面再也沒有興趣,她相當于一直守活寡,如狼似虎的年紀,空曠太久,她也只能忍。今日終于發(fā)泄,回味無窮,可是,后面的情況,她不敢再想下去,她閉眼在床上,一動不動。還壓在她身上的男子,他進來的時候,她神志雖然不受控制了,但微弱的燈光讓她一瞥,男子的面龐,她怎么也忘不了。
“陛下,丫鬟只是暈倒了,并無大礙?!边h遠地,傳來聲音。
蕭衡大駭,趕忙起身?;艁y的穿上衣服。
完了完了,睡了楊貴妃,玄宗還不拿自己下油鍋八十次,蕭衡心急如焚,耳聽外面的聲音已經(jīng)很近了。同時,貴妃也是慌亂不已,這時候,她穿好了,仍怕出紕漏,索性躺在床上,用輩子蓋住自己。但是眼前的男子怎么辦?
“床下?!睏钯F妃輕聲嬌喝。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蕭衡趕緊往床下鉆。
“吱?!贝皯敉蝗婚_啟,一個人影飛入,抓住蕭衡,就往窗外飛去。
“啪?!彪S著一道勁力,窗子又關(guān)上。
“吱。”這時,侍衛(wèi)也推門進來。
“愛妃?!毙诮辜钡暮魡?,急急來到床邊,呼喚了幾聲。
“陛下?!辟F妃好一會兒,才睜開“惺忪”的睡眼。
“不知怎么的,剛才臣妾突然感到乏力,睡著了?!辟F妃起身起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毙谶B連道,見貴妃羞媚可人,只覺得與平時不一樣了,但是奇怪在哪里,他一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這時,太子帶著病由人扶著過來:“是兒臣疏忽,請父皇責(zé)罰?!?p> 玄宗本想狠狠的責(zé)罰他,可是看他憔悴的身體,鬢間的斑發(fā),一時怒氣也消了。
“屋外的丫鬟,杖八十,趕出宮去。”玄宗卻不會饒過疏忽的宮女。
“諾?!碧恿⒓捶愿?。
之后,玄宗就接貴妃回去了,不留她在東宮安歇。
“啊?!痹谝惶幓慕?,蕭衡被狠狠地扔到地上,痛得嗤牙咧嘴。
“活該。”冉輕雨怒罵,走離他遠點,拍了拍手,覺得他臟了自己。
第一次啊,我的第一次,兩個世界的第一次,就這么交代了,蕭衡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笑,他也是冤大頭啊。他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他們之前的目標,就是對楊貴妃下了藥,然后算準時間太子去見貴妃,讓太子和貴妃發(fā)生什么,讓后太子徹底完蛋,不過太子的頭痛發(fā)作,卻救了他,讓蕭衡當了冤大頭。楊國忠也夠狠,為了搞垮太子,連堂妹都算計。
“謝謝你救了我?!笔捄飧兄x道,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在床下肯定被發(fā)現(xiàn),那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苦笑道,“原來他們所謂的針對貴妃,就是這個,還好太子頭痛復(fù)發(fā),才沒有……”他說不下去了。
冉輕雨可不是傻瓜,是她最先傳有人要對貴妃不利的消息的人,她也想通了其中關(guān)鍵,可是她突然心里很難受,明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被迫的,可是一想到他跟別的女人……很酸的感覺在心頭,他是誰,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強制壓制這種奇怪的感覺,冷笑一聲:“玉體橫陳,你是嫌我打斷了你吧?!?p> “你,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見冉輕雨很生氣,蕭衡手足無措,急忙解釋,可是蒼白無力。
冉輕雨不想再看到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蕭衡,又癱倒到了地上,任由風(fēng)吹襲。
深夜的風(fēng),竟有幾分冷,吹得人心底生寒。
連普通朋友冉輕雨都不能接受他這件事,那么婉茹……想到王小姐,想到她的款款深情,想到她的一念情深,想到她傾國傾城的臉,想到那動人的眼眸脈脈的看著自己,他彷徨,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配得上玉人一般的王小姐,他蕭衡不過是個普通人,名利、財富他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還當了下半身動物,想到這些,他心中的一點綺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是對前路的彷徨。
穿越之后,沒有親人,只有那名義上的親人朋友,四海為家,如無根的浮萍。
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
身不由己,自己將情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