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燙手山芋
不管君寒澈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還是恢復(fù)了平靜,收起了試探著伸向沈蝶蘭的手,一臉正經(jīng)的繼續(xù)說起了朝政。
他讓沈蝶蘭不用擔(dān)心,實際上他根本沒把那些墻頭草放在眼里,真正屬于他的勢力,那些他一手培植起來的人,都還立場堅定的站在他身后。至于近日朝堂上的他呈現(xiàn)的弱勢,也只是在君寒澈的授意下在故意示弱而已。
所謂驕兵必敗,君召南剛一得勢就風(fēng)頭這般盛,可未必是好事。
沈蝶蘭看著君寒澈眼睛里的笑意和嘴角的弧度,也覺得自己是白擔(dān)心了,誰能算計得過這只狐貍。
不過……
她把白天跟蹤沈蝶蘭時的所見所聞告訴君寒澈。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沈桃花背后的人既然把心思打到了皇子府,那未必就不會害你,還是要多加小心?!鄙虻m眉頭緊鎖。
這次君寒澈到?jīng)]在嘻嘻哈哈,他吶吶了一句:“主上…”
會是誰呢?躲在背后的黑衣人,手都已經(jīng)伸進二皇子府了。但不管是誰,膽敢把主意打到沈蝶蘭身上,他就絕不會放過。
君寒澈眼底閃過幽暗。
他并沒有思考太久,轉(zhuǎn)而摸了摸沈蝶蘭的腦袋,柔軟的發(fā)絲擦過掌心,帶著女子淡淡的馨香。
“我會小心,你放心吧,這個主上交給我來查,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苯又?,又補了一句:“你只需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別讓自己陷入險地。”
沈蝶蘭愣住了,她完全沒料到君寒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一把拍開君寒澈的手,說道:“你這不是廢話,我又不傻?!?p> 但是,有些時候,自己不想陷入危險也沒用,麻煩自然會找上門來。
第二天早朝,禮部尚書進言道還有一月有余就到了賢皇貴妃的生辰,問陛下打算如何操辦。
按理說皇貴妃生辰,應(yīng)該好好大辦一下以示陛下孝心,但今年天災(zāi)人禍不少,也不知該不該縮減一下開支。
皇上略微低頭,思索片刻說道:“還是按往年半,也當(dāng)半件喜事,沖沖這陣子的晦氣?!?p> “是,陛下圣明?!倍Y部尚書拱手行禮,接著問道:“這是,這管理操辦的人選……”
畢竟是后妃的生辰宴,朝臣插手自然是不妥的,原本該由皇室女眷來操辦,人員安排自然只能由皇上定奪。
皇上兩手交疊,腦海中思索著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那些女子,自己后宮那些女子,彼此見爭風(fēng)吃醋的,都都不甚合適,至于皇子妃……忽然一個名字閃過。
她倒是合適!
“讓丞相家的二小姐安排吧,她也算是二皇子的人,而且前些日子圍獵受了驚嚇,讓她和愛妃相處一下也能寬慰些許?!?p> “皇上圣明!”朝中諸臣皆俯首行李。
君寒澈在前側(cè),低著頭,內(nèi)心冷笑,這種一不小心就開罪皇室的活計,皇上居然還拿來當(dāng)賞賜。這種宴會,過于奢侈了是鋪張浪費,過于節(jié)儉了是有損皇家顏面,誰粘上誰倒霉。
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覺得。
旨意傳到沈桃花那里時,她的笑容壓都壓不住,給來宣旨的小太監(jiān)包了一個厚厚的紅封,小太監(jiān)也笑得誠懇,恭賀的話說了一籮筐。
沈桃花覺得這是皇上對她身份的認(rèn)可,認(rèn)可她皇室之人的身份。
沈桃花領(lǐng)完旨回到屋內(nèi),感覺昨天在那個黑衣男子那里受到的冷待,以及這些日子二皇子的不喜和無視都能忽略。
這天底下誰還能大過皇上,只要皇上認(rèn)可自己,二皇子妃的位置遲早是自己的,甚至那個后位,也不是不能想。
沈桃花越想越高興,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自己就是未來的國母。
這時,她突然想到,雖然她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但可以讓沈蝶蘭知道啊。
于是,沈桃花決定請旨讓沈蝶蘭來給她幫忙,皇貴妃的生辰宴,這么大的事兒,她本就有點兒擔(dān)心能不能辦好,多叫個幫手總不是什么大問題,萬一出問題還能讓沈蝶蘭兜底。而且皇上不是說寬慰自己在圍獵時受到的驚嚇嗎?叫上沈蝶蘭正好能緩解緩解姐妹之間的關(guān)系,增加一下感情。
沈桃花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想到沈蝶蘭嫉妒的表情,她就無比開心,呼吸都變得通暢起來。
她借二皇子的名頭給皇上遞了消息,皇上自然是無不可,畢竟他只是想把這塊燙傷的山芋扔給別人,是一個人接還是兩個人接并沒什么所謂。
旨意傳到沈蝶蘭手里時,沈蝶蘭的臉色確實不好看,不過自然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自己也成了粘上這破差事的倒霉蛋。
她真的很好奇這個沈桃花是怎么長出來的這種腦回路。
沈蝶蘭并不認(rèn)為沈桃花有膽子在宮里對她做什么,她那點手段,后宅是使也就算了,用來宮斗實在有點上不了臺面了。
所以說沈桃花搞出這么一出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惡心自己?
總不能是為了炫耀自己得圣寵吧?
顯然沈蝶蘭確實不夠了解沈桃花,沒想到這個總不能才是真正的原因。
沈蝶蘭協(xié)助沈桃花舉辦宴會,順便聯(lián)絡(luò)姐妹感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君寒澈的耳朵里。
他氣的恨不得立刻把沈桃花從二皇子府薅出來打一頓。
昨天剛剛說了不讓沈蝶蘭置身險境,今天就被沈桃花拖到了皇宮這個虎糧之地?;噬弦舱媸抢虾苛?,讓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去幫忙辦什么勞什子宴會。真是荒唐,不合禮數(shù)!
這會兒他自然最講禮儀禮教,再不是那個夜闖姑娘閨閣的不遜模樣。
而且還有黑衣男人的勢力。
君寒澈并沒有那么樂觀,認(rèn)為沈桃花不敢在宮里動手,畢竟那黑衣男子既然能插手二皇子府的事情,就未必沒有宮里的人參與。
他手指的關(guān)節(jié)敲擊著桌子,主上嗎。
既然沈蝶蘭已經(jīng)被拖進這個爛攤子,那他就得盡最大努力保障她的安全,沈桃花背后的勢力,得盡快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