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擔(dān)心我?
自從沈蝶蘭那日撂下那些話后,劉芙蓉每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夜里也難以入眠,生怕睡醒一睜眼,自己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蕩婦,失去了丞相夫人的一切榮光,女兒也變成了階下囚,再做不了未來的二皇子妃。
直到時間一日日過去,每一天都風(fēng)平浪靜,劉芙蓉懸著的心才一點(diǎn)點(diǎn)放下來。果然,那個賤丫頭就是嘴上厲害,也是,這種事情傳開了,她一個沒出閣的姑娘,還怎么嫁人。
劉芙蓉的日子就過得很舒心,從那天后,她再沒在家里遇到過沈蝶蘭。
不過劉芙蓉自然不會知道,她遇不見沈蝶蘭,是因?yàn)樯虻m幾乎沒在家里待著。
從她出獄的第二天,就幾乎都待在二皇子府對面的茶樓。
茶樓二樓視野很好,二皇子府的一切人員流動都能一覽無余。
沈蝶蘭在等沈桃花。
她可不信那場誣陷是她那個好妹妹一個人的手筆。
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在這天午后,沈蝶蘭看到沈桃花穿了身丫鬟的衣裳,帶著面紗,孤身出了二皇子府。
沈蝶蘭放下手里的茶盞,鬼魅一樣追了過去。
她一路緊跟沈桃花,看著她先是找了家成衣鋪?zhàn)訐Q了身衣服,又去了首飾鋪?zhàn)犹羝鹆耸罪?,磨蹭了兩三個時辰,天都擦黑了,才往城郊走去。
沈桃花進(jìn)了城郊一家破舊的客棧。沈蝶蘭跟在她的身后,靈敏的竄上了房梁。
看著坐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的沈桃花,沈蝶蘭摸了摸了鼻子,沒想到還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沒過一會兒,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卻并沒有等沈桃花去開,屋外的人竟自推開了那扇破舊的門。
一陣吱呀呀的聲響過后,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jìn)來。
男子身量高挑,帶著黑色的兜帽罩住了整個臉龐。沈蝶蘭剛想探身看看,男子的視線就明銳的投了過來。
沈蝶蘭抓緊矮了身形,隱藏好氣息。
黑衣男人很警覺,帶著一副黑金面具,視線似箭般銳利。
沈蝶蘭距離沈桃花和那個男人并不近,只能勉強(qiáng)聽到他們的談話。
她看見沈桃花在那個男人露面的那一刻起,就站了起來,摘下面紗,低著頭。
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略過她坐到了另一邊,說道:“我說過了要減少聯(lián)絡(luò),主上現(xiàn)在不需要你?!?p> 聲音沙啞,聽得出是刻意改變了聲線。
“是我有事求主上?!鄙蛱一ǖ穆曇艚辜?,接著撲通一聲,沈桃花跪在了黑衣男人面前。
“求主上幫小女殺一個人。”沈桃花面容扭曲,眼里滿是恨意,絲毫沒有之前那大家閨秀的模樣,也不知道之前她那些裙下臣若是看到她這幅厲鬼般的樣子,還會不會愛的死去活來。
“誰?”黑衣男人的聲音依舊是毫無起伏。
“沈蝶蘭!”沈桃花狠狠咬著牙關(guān),嘴里吐出三個字。
房梁后藏著的沈蝶蘭挑了挑眉,豁,沒想到自己還能出場?
不過也不怪沈桃花要?dú)⑺?,任誰都不喜歡有把柄捏在別人的手里的感覺,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敵人,自然是殺之后快。
“你知道的,沈蝶蘭是大皇子的人?!焙谝履凶由硢〉穆曇衾飵狭瞬粷M,“她并不好殺,主上之前交代你做的事情,你都沒能做到,還讓主上幫你善后?,F(xiàn)在你還要給主上找麻煩?沈桃花,你是不是有點(diǎn)兒沒有自知之明了?”
黑衣男子看向沈桃花的視線冷得出奇。
“沈蝶蘭活著才是最大的麻煩!”沈桃花已經(jīng)接近瘋癲,聲音也提高了不少,她眼睛里只剩了恨意,沒有一點(diǎn)兒理智可言。
“她活著,對主上要做的事也會是阻礙。大人,只要能讓沈蝶蘭死,之前說的那件事情,我愿意馬上去做?!彼Z氣瘋狂。
黑衣男人冷漠的看著瘋瘋癲癲的沈桃花,松了口:“我只能答應(yīng)你會向主上稟報。至于你——”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桃花,“最好記牢了你剛剛說的話,盡快完成主上交代的事,否則,你知道后果?!?p> 見那男人要走,沈蝶蘭急忙撤了出來,走到了隔壁房間。
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心中默默盤算。
和那個黑衣的男人聲量相近的,在這京城里一抓一大把,他用的聲音也是假的,并沒有留下什么能確定身份的信息。
至于他們口中的主上,沈蝶蘭想到在監(jiān)獄門口沈桃花提起的靠山。
只是現(xiàn)在看來,與其說是靠山,不如說是交易關(guān)系更加合適。沈蝶蘭經(jīng)不住一陣嗤笑,這沈桃花還真是,總有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也不知道沈桃花現(xiàn)在這般境遇,幕后那位主上所圖的又是什么。不過沈蝶蘭猜測,大概是和二皇子有關(guān),她那個好妹妹現(xiàn)在唯一值得利用的也就剩下能接近二皇子這一點(diǎn)了吧。
思及此,沈蝶蘭決定得找個合適的機(jī)會告訴君寒澈一聲,讓他提防一下這股背后的勢力。
敵在明我在暗,還是要多加小心。
只是沒有想到,機(jī)會來得這般快。
夜里,君寒澈熟練的從外面撥開窗戶的鎖,翻身進(jìn)了沈蝶蘭的閨房。
沈蝶蘭坐在小桌邊,動都沒動。
她居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君寒澈這種登徒子的行為。
君寒澈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他現(xiàn)在是在女子的閨房,表情正經(jīng)得像在堂上議事。
他自來熟得做到了沈蝶蘭對面,自己給自己到了杯茶水。
輕抿了一口后,說道:“我那個二弟,最近很是得意啊?!?p> 他說,自從上次狩獵過后,當(dāng)今陛下寵信君召南的風(fēng)聲就越傳越烈,連陛下有意立儲的話都傳了起來。朝堂上那些臣子說著忠君愛國,實(shí)際都是行見風(fēng)使舵的老滑頭,這段日子明里暗里的給他找不痛快,以此來討好君召南。
沈蝶蘭皺了皺眉,說道:“那豈不是對你很不利?”
君寒澈卻勾起了嘴角,笑著說:“怎么?沈小姐擔(dān)心我?”
沈蝶蘭一巴掌拍在君寒澈胳膊上,“能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
君寒澈看著眼前人泛著微紅的臉頰,哎,真不想談?wù)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