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遮掩
“小姐的意思是?”
盛筱淑將印章還給他,鄭重其事道:“這是老王爺給你的,便是你的東西了,記得保管好,也記得不要辜負老王爺?shù)钠谕!?p> 池舟已經聽她說過溫家的故事,聞言鄭重地點了頭,“我知道了?!?p> 驛館很快就到了。
她送池舟到門口,“正式選婿那天我和池南可都是會來看的,別到時候被別人給比了下去?!?p> “不會的?!?p> 他篤定道:“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p> “噗嗤。”
她笑出了聲,“這種帥氣的話以后記得和風婉婉那個小丫頭說,你進去吧,我走了?!?p> “是?!?p>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驛館大門后,盛筱淑翹起來的嘴角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
池南從暗處冒了出來,神情微有些嚴肅。
“情報沒錯?”
“已經確認了。”
他說:“皇宮遭竊,九重塔里放著的山海言箋被偷走了。”
盛筱淑爬上馬車,池南也跟了進來。
她按了按眉心。
今天一早,謝維安就被叫進了宮里,雖然他特意傳了信過來說只是天機堂的事,但盛筱淑還是直覺不對,讓池南去查了。
也因此,他今日才沒能趕上送池舟去驛館。
不過據(jù)他本人而言,也沒有這個需求就是了。
“山海言箋是什么玩意兒?”
“一本書,據(jù)說里面記載的東西都玄妙無比,尋常人若是理解了書里的真諦,就能一躍成為先知。數(shù)百年前被開國皇帝收到了九重塔里收藏。雖然歷代都有皇帝為了這個傳說時不時將書拿出來觀摩,但似乎都參不透里面的內容,紛紛放棄了。”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問:“閣主,你說這本書是不是真的?”
“要當有這樣的書,我還真想見識見識?!?p> 盛筱淑語氣淡淡,“但是想靠一本書來預測命運,當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很危險了?!?p> “喔喔……果然很深奧呢?!?p> “別廢話了,你確定皇上是因為這本書失竊才召謝維安入宮的嗎?”
“是的?!?p> 池南肯定道:“至少表面上用的是這個理由,謝大人方才一入宮,就被帶到了九重塔查看。”
“可是這不應該是監(jiān)察司的事情嗎?”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這似乎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具體的用意,怕是只有那兩位才清楚。閣主,需要屬下進一步查探嗎?”
盛筱淑想了想。
“算了?!?p> “???”
“我差不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既然謝維安現(xiàn)在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讓他知道我知道了就行了?!?p> 池南:“……”
他覺得謝大人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才對。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新的吩咐,池南又問:“閣主,那我們現(xiàn)在是回府還是……”
“去謝府?!?p> “是?!?p> 下了馬車,盛筱淑趕走了池南,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如今謝府上下,但凡長了眼睛或者耳朵的都不會攔她,所以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關押著黃泉三影的別院。
門口的影衛(wèi)對她行了一禮,“盛姑娘?!?p> “你們誰寫的字比較好看?!?p> “啊?”
守衛(wèi)在別院門口的幾個影衛(wèi)齊齊宕機一瞬。
她又重復了一遍,神色格外認真,“你們誰寫字比較好看?”
其中一個人遲疑了一會兒后,舉起了手。
“好,你跟我來?!?p> 盛筱淑帶著這個影衛(wèi)走進了別院。
“關著羽容的是哪個房間?”
“東廂房第一間,也就是您左手邊第一間?!?p> “聽說他們的病情已經暫時穩(wěn)住了,可以說話,對嗎?”
“是的?!?p> 盛筱淑點點頭,這樣的話還算沒來錯。
“紙筆帶來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在這?!?p> 她說:“我念,你寫,將我要問他的問題寫在紙上。”
對這些人來說,她似乎是個禁忌項,虎尤只是因為見到了她,就慘死當場。
她不知道除此之外有關自己的還有哪些是禁忌項,因此無論是筆跡,還是提問的措辭,都必須要做些必要的偽裝才行。
影衛(wèi)聽了她說的話,一頭霧水。
但出于影衛(wèi)的職業(yè)道德,愣是一個字都沒問,一字一句原樣不動地寫了下來。
“我知道你有個心悅的姑娘,但是那姑娘對你沒意思。”
羽容憔悴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看著走進來就對著自己念稿子的影衛(wèi),有些干裂的嘴唇動了動,“什么意思?”
影衛(wèi)心說我也不知道啊。
他繼續(xù)念。
“能讓名動江湖的黃泉三影不遠萬里前來赴約,那姑娘定然有十分的不凡之處,已是五月,不知道那姑娘是否畏寒?”
羽容沉默片刻,眼底逐漸露出一抹震驚和了然,但他只是看著影衛(wèi),一個字都沒說。
影衛(wèi)繼續(xù)念。
“你若是不說話,肯定是被那姑娘傷透了心。這樣吧,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要是你能陪我聊聊,我就給你找個新姑娘,保證溫柔賢淑,不再讓你傷心。若你一定要一門心思守著那姑娘的話……那就算了?!?p> 氣氛沉默了片刻。
羽容終于開口了,“你那張紙上,還寫了些什么?”
影衛(wèi)看著他,這次換他不說話了。
羽容便猜到,若是自己不在這里做出選擇,后邊的話,也的確是沒必要再聽了。
可繼續(xù)聽下去的代價,他真的能承受嗎?
“說到底,姻緣這東西。”
影衛(wèi)忽然又開口了。
“雖說有幾分天注定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要靠自己爭取,你說呢?”
羽容心里一震。
是啊。
黃泉三影那么多次任務,哪一次不是經過精密的籌謀,進展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一輩子也就栽了兩次。
第一次給自己留下了無窮的禍患,這第二次則是直接淪為階下囚,性命半點不由己。
半晌,他說:“那姑娘不畏寒?!?p> 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頓了幾秒。
一方是照著紙上的指示,而另一方則是真正的提心吊膽。
等了好一會兒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羽容松了口氣。
影衛(wèi)繼續(xù)問:“你喜歡的姑娘,是否在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