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青寧公主倒是有所耳聞。
她心知傅柔想與南昭君,爭奪這神宮繼承人的身份。大祭司的位置,對于傅柔而言,簡直是她一飛登天的墊腳石。
這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可惜,她看清楚傅柔的為人,早就不愿意與她打交道。奈何,她喜歡的男人,是人家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也算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了。
何況,依照云長歌的性格,若是阻止他不去幫助自己唯一的姐姐,到時候沒有好果子吃的人,恐怕會是她。
蕭語嫣心中隱有不甘。
她堂堂最受寵愛的公主,竟然為了自己的愛情,卑微到如此的地步!
蕭語嫣生氣歸生氣,云唱個歌既然答應(yīng),她就要不惜一切代價(jià)的去幫助他。
“我這是幫長歌,不是幫這個女人?!?p> 她在心里,悄悄告訴自己。
聽到傅柔那話以后,果然云長歌就上心了,“姐,那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圣湖是神宮的禁地,誰都不可以隨便進(jìn)出?!?p> 這話是蕭語嫣說的。
她真是服了,云長歌這腦子,光會在沙場上打仗了,遇到這種事,怎么就好像都傻了?
盡管如此,她也仍舊耐著性子解釋:“我們進(jìn)不去的,圣湖,唯有神宮的祭司才能……”
“行了,你身為公主,連這點(diǎn)權(quán)力都沒有嗎?”
“我……”
傅柔見蕭語嫣臉色不佳,假意攔住云長歌,“我的好弟弟,你就別氣公主了。人家千金之軀,愿意在這里陪著你,還要每天吃素,你就看不出公主的意思嗎?”
她突然開口替蕭語嫣說話,倒是改變了蕭語嫣對她的看法。
可這好景沒多久,傅柔就繼續(xù)說道:“公主,我知道這件事不該麻煩你。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但是我與長歌都是普通人,想要進(jìn)到圣湖調(diào)查,這件事需得麻煩你。”
“本公主有什么法子?!?p> “你去求陛下?!痹崎L歌定睛望著她,“你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只要你出面,陛下會考慮的。”
青寧公主無語了,“父皇的確寵愛我,但這件事,也并非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云長歌:“自古以來,神宮就是為皇室服務(wù)的。我相信,只要陛下開口了,絳塵必然要放我們進(jìn)去。”
他把傅柔想說的,都給說了。于是傅柔就在這邊裝好人,她拉住云長歌,輕斥道:“好了,既然公主為難,我們就不要勉強(qiáng)她了。”
在兩雙目光的注射下,蕭語嫣緊抿住唇,手也攥成了拳頭,“我去行了吧!”
“公主,你不必理會我們,我會自己想辦法,長歌他不是有意的……”
蕭語嫣已經(jīng)氣得扭頭離開了。
“她生什么氣啊,不幫忙就算了?!痹崎L歌絲毫理解不到,公主為何會因此惱怒?
他在自言自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傅柔的眼底,掠過一抹深邃的情緒。
她低聲呢喃,“活該?!?p> “什么?”
“沒什么,我說感謝公主?!?p> 傅柔看著云長歌,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慈祥些,“長歌,能不能調(diào)查出昭君姐姐的死因,極有可能就在這圣湖里。所以,我們務(wù)必要嚴(yán)陣以待?!?p> 說完,她的目光望向某處。
那是如今南昭君居住的地方。
云長歌似懂非懂的點(diǎn)頭,“我知道了?!?p> 兩日后,青寧公主拿了一道圣旨來,說要帶人進(jìn)去檢查圣湖。
彼時,南昭君正在廂房中,為絳塵調(diào)試解藥。
“師父,傅柔那日被我的銀針刺中,卻至今沒有毒發(fā)。我猜,她不是沒有發(fā)作,而是已經(jīng)服用解藥?!?p> 既然傅柔手里有解藥,那就好辦了。
誰知,聽到這話后,絳塵卻重重的發(fā)出一聲嘆息,“君兒,為師說過,這件事你莫要再管了?!?p> “為什么?”
“人各有命?!?p> 絳塵看著南昭君,“為師本不愿將祭司之位傳給你,這神宮到了我手中,隨我一起逝去、毀掉便是,不再作為皇室的工具也好。”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南昭君沒有死。
她竟然重新活了過來。
并且,是換上另外一層身份。
“君兒,既然你有重來一次的機(jī)會,那就牢牢把握。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成為你的羈絆?!?p> 其實(shí)他想說,太子殿下亦是如此。
可絳塵如何看不出來,南昭君一門心思想要收復(fù)神宮,就是為了助力太子?
原本他不支持這件事的,可轉(zhuǎn)念想到,將來她要繼承神宮,成為新的祭司大人,那她的命運(yùn),也會因此改變。
或許,那些之前不好的事情,反而會因此扭轉(zhuǎn)?
比如她與太子一起,會害死她。但她成為祭司以后,命格就會變了。
那時候,興許太子就不會害她了。
絳塵早已一心求死。
他閉了閉眼,無奈道:“君兒,你不必為了師父的事,去改變自己的行動。你走的每一步,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打算?!?p> “師父,我會救你的?!?p> 絳塵擺了擺手,沒再說什么,就繼續(xù)打坐了。
南昭君見狀,也不好說話。
她出去后,輕輕關(guān)上房門,卻并未著急離開。
隔著薄薄的窗戶紙,她雖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卻能夠清晰的記起,師父當(dāng)初是怎樣將她培育成人的。
上輩子,她最該感謝的人就是絳塵師父。
如今他岌岌可危,命在旦夕,她難道不該出手相救嗎?
她尊重師父的意愿,卻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
他雖有心赴死,她卻做不到。
這個時候,南昭君的心情十分復(fù)雜。她想找個人說話,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太子殿下?
她真正的身份不可在他面前暴露。
十三還是個孩子,說這么復(fù)雜的事,他肯定要懵了。
思來想去,南昭君想到了表哥。
“對,表哥!”
聽說前段時間,夜氏的鋪?zhàn)佑龅絾栴},表哥就回了京城。那時候,夜傾瀾約她見面,她卻不在這。
不知他有沒有離開?
南昭君連夜下山,發(fā)現(xiàn)夜傾瀾之前長租的院子是空的,沒有人。就在她灰心的時候,路過云府門外,卻在街上瞧見了表哥的書童。
“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