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昭君和蕭寒玨就分頭行動。
金璃綁了墨司彥,跟在蕭寒玨的身后,去往公主府。而南昭君,則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獨自行動。
路上,金璃海覺得有些不放心,看向了蕭寒玨,“殿下,你就讓昭君姑娘自己去么。”
“有何不可?”
金璃搖了搖頭。
她當然知道南昭君的本事,在東黎時,她就少有對手。到了這邊,就更是所向披靡。就連金璃都看得出來,在西梁這邊似乎并沒有特別厲害的高手。
當初四公主旁邊的那個不人不鬼的家伙,他算是有幾分本事,卻慘死在了四公主的手下。為此,公主也會付出某種代價。
這其中的利益關系,金璃屬實有點搞不明白。
馬車很快就抵達了公主府。
下了車,金璃才將墨司彥嘴巴里塞點布條子給拿出來。
墨司彥張嘴就罵:“你們這一個個沒良心的東西,到了西梁,是我對你們百般照顧,還將自己的府邸全部拿出來供你們使用!你們倒是好,不記得本皇子的好,就知道將我交給四皇姐!”
自從與墨文茵鬧掰了以后,墨司彥沒少背地里說她的不是。
尤其是,當他看到病懨懨的二皇子時,就總會忍不住,想起四公主做的那些事,從而咒罵她。
墨司彥甚至詛咒過她出門就被馬車撞死。
當然,這些話是傳不到墨文茵耳朵里的,墨司彥之所以這么害怕,只是因為他心虛。
金璃推了墨司彥一把,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若是不想摔倒,他就只得往前走了。
一路穿過大廳和長廊,一行人在花園的涼亭里停下。
眼看著就要到冬節(jié),花園里一片頹敗的景象。
此情此景,墨司彥難免有些觸景生情。
他望著結冰的湖面,感慨道:“想我一生放縱自由,其實最信任的人,不過是我自己。除此外,就是你們這些,我將你們當作推心置腹的朋友的人?!?p> 金璃忍不住拆穿他,“你快得了吧?!?p> “每次都是你裝成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實際上,就屬你的心思最深了。而且墨公子,你的心都是黑的。”
“金璃,你這樣說未免太傷我的心了?!?p> 金璃懶得搭理他。
很快,墨文茵就出現(xiàn)了。
這次她居然是獨自一人來的。
看到她的身邊沒有跟著諸多護衛(wèi),墨司彥都覺得有些詫異。
不過,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落入這個毒婦的手里了,他就顧不上驚訝。
墨司彥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逃脫。
墨文茵行至眾人面前,目光一一從他們的臉上掃過,最后停在了墨司彥的身上。
他不自然的把頭別道了一邊。
墨文茵看著他笑,“六皇弟,別來無恙啊?!?p> “干嗎突然這么正式?”
她這樣的稱呼,讓墨司彥都覺得詭異。
多少年沒聽到過了?
在墨文茵的眼里,任何人的身份都不如她這個公主。什么皇子,公主的,在她這,她就永遠直呼你的大名。
墨司彥嘀咕了一句,墨文茵便接話道:“弟弟可是最不好請多,本公主派人多次邀請,你都不肯來呢?!?p> “我最近有點忙?!?p> “哦?忙到連呢風哥的死活都不顧了?!?p> “……”
墨司彥實在是不想跟她這樣講話。
他要用很多心思,才能說出來一句話。
這樣實在是太費神了!
就在墨司彥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蕭寒玨突然笑了笑,“四公主,我們何時才能開始?”
“我都聽恩人的。”
“那不如盡快?”
“可以?!?p> 說來也是奇怪。
這蕭寒玨的聲音,宛如一道清涼的泉水,帶來了安撫人心的作用。
就連內心暴躁的墨司彥,此時竟然都已冷靜了下來。
他沉默不語。
而墨文茵則揮了揮手。
有幾名護衛(wèi)上前,將墨司彥從金璃的手里接過來。
頓時,他心里就覺得不好。
求助的目光看向蕭寒玨,對方也只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幾個意思?
墨司彥不解的看著墨文茵,“我同他們一道,都是想來幫助你的,你為何要單獨把我給弄走?”
“你幾斤幾兩,我這個當姐姐的還不知道嗎?”說完這話,墨文茵有些自嘲的道:“也對,我若是知道,也不會任由你有今日這般的實力?!?p> 說著,她目光看向了蕭寒玨,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就連我的恩人,居然都能為你做事了。阿彥,你挺大的本事?!?p> 后邊這句話,還當真沒有諷刺的意思。
伴隨著墨文茵最后一個字落下,她微微抬起手,墨司彥就被人帶下去了。
無論他怎樣叫喊都無用。
他被人帶到了一間密室。
金璃看了眼那邊,眼神中露出一絲擔憂。
但她的目光,從蕭寒玨的面上掃過,卻發(fā)現(xiàn)他依舊那副溫潤如玉,君子端正的模樣。
似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會成為難題。
金璃的心里,也仿佛吃了一劑安心藥。
隨后,墨文茵將他們帶到了公主府后山的溫泉里。
靠近溫泉的地方,都開始變得溫暖。
金璃持劍在外面守著。
在來這之前,她想起公主府這里簡直固若金湯。而且墨文茵的壞名聲在外,極少會有人敢刺殺她。
否則那么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哪里容得到她活到今天?
是以金璃并沒有太過緊張。
她在外面,從天亮守到了天黑。
幾個時辰過去,東方的天空,再次露出一絲清澈的金光。
“居然又天亮了?!?p> 金璃回頭望了眼溫泉方向,也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地上,隱約流出來一絲……血跡?
金璃聞見味道,便愈發(fā)的確認。
可蕭寒玨進到里面之前,再三的叮囑過,除了有他的命令,否則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可以擅自闖入。
盡管金璃心中擔心的要死,卻也只能在原地干著急。
好在,沒多久南昭君便出現(xiàn)了。
她一身疲憊,看起來像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過覺的樣子。
“他們在里面嗎?”
金璃點點頭。
南昭君一個閃身就已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