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游行
燕承開始有些難為情,可很快他便覺得這個舞真不錯。
兩人掌心相疊,呼吸交纏。他一低頭,便能看到莊婉明媚的臉,他們的心挨得這樣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不錯嘛!學(xué)的挺快。”莊婉有些意外燕承能跟上她的步伐。
“是你教的好!”燕承問:“這個舞是只能男女一起跳嗎?”
“不分男女。想和誰跳就和誰跳?!?p> 燕承愣了下說:“難道不是像你我這樣親密關(guān)系的人才可以跳嗎?”
“當(dāng)然不是!”莊婉說:“便是陌生人請你跳舞,只要你同意都可以跳的。”
燕承:“……”
他頓了頓說:“那你以后不能和別人跳!”
莊婉瞧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噗嗤笑起來。
燕承看她笑,面色不喜:“我說真的!”
莊婉逗他:“怎么?你怕我跟人跑了?”
燕承一把扣住她的腰順勢拉過來,呼吸有些粗重,“誰要敢把你拐跑,我就砍斷他的腿!”
莊婉見他說的嚴(yán)肅,隱隱從那冷厲的眸子里看出來占有欲。這讓她有些不舒服。雖然她知道,燕承作為反派不可能是只溫馴的小綿羊,他有極其強(qiáng)大的自尊心以及占有欲。他的某些偏執(zhí)已經(jīng)初見端倪。
“怎么了?嚇到你了?”燕承見她發(fā)愣柔聲問,神情已然從之前的冷峻變成關(guān)切。
莊婉抬眼看著他,那么溫潤如玉,柔情萬分。似乎只有對她,燕承才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最柔軟的一面?;蛟S他不算完美,但對她的情意卻是沒有任何瑕疵。
她搖搖頭,笑道:“既然這樣,那我肯定不能害別人沒了腿。這輩子就跟定你了,甩都甩不掉?!?p> 燕承激動地?fù)碜∷?,要是沒有莊婉,他想象不到自己會怎樣。
“我們……”莊婉輕聲道:“明天就離開云州好嗎?”
她怕夜長夢多。
燕承輕輕“嗯”了聲……
半個月多月過去了,京都依然籠罩在愁云慘霧中。韓云崇和蕭景瑜風(fēng)頭正盛,蕭景辰索性稱病在家。
“一大早就這幅鬼樣子!”蕭景辰看著不修邊幅,宿醉未醒的容蠡哼了聲,“人都走了半個月了,你要頹廢到幾時?”
容蠡晃悠悠坐下來,“我雖多喝了幾杯酒,也沒誤正事,殿下高抬貴手,就由我去吧!”
蕭景辰無奈嘆口氣,問:“韓渭搞定了?”
容蠡點(diǎn)點(diǎn)頭:“他說圣上被韓云崇軟禁在昭陽殿,若有必要,他會里應(yīng)外合,將圣上救出來?!?p> “好!”蕭景辰說:“他要什么?”
“他想要坐韓云崇的位子,還有韓家的一切。”
蕭景晨哼了聲:“胃口還挺大!”
容蠡:“這也是無奈之舉,好在韓渭并無兵權(quán),不像韓元崇,樹大根深,即便許他個兵部尚書也是形同虛設(shè)?!?p> 蕭景辰點(diǎn)點(diǎn)頭:“希望他不要讓本王失望?!?p> 這時,一個婢女匆匆跑過來稟報:“王爺,姑娘又吐了!連同剛喝下去的安胎藥都全吐了出來?!?p> 蕭景辰焦急地站起來:“太醫(yī)呢?”
“已經(jīng)去叫了!”
蕭景辰回頭對容蠡說:“你先回去,就不留你了?!?p> 容蠡表示理解:“殿下自去便是?!?p> 從岐王府出來時,天上下起了小雨。冰雪消融,這是第一場春雨。
容蠡撐著傘站在長街,不知何去何從。最終,他還是走進(jìn)了那條熟悉的巷道。
院中一切如舊。只是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葡萄的老樁上抽出了新芽,相信不久就會爬滿架子。
推開門,梳妝臺上的木梳靜靜躺著,他恍惚看見莊婉坐在那里對鏡梳妝。
躺在柔軟的榻上,屬于莊婉的氣息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用手輕輕撫摸旁邊空蕩冰冷的位置……
如果他早一點(diǎn)遇到她,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自從莊婉走后,他每天都會來這個小院坐一坐,似乎覺得莊婉有一天還會回到這里似的……
“好好的天怎么下雨天了?!鼻f婉看著窗外的細(xì)雨,因?yàn)橄掠暧?,整個云州城都陰沉沉的。
燕承已經(jīng)找好了馬車,拿著傘進(jìn)來,“我們走吧!”
“嗯!”莊婉拿好包袱。他要趁扎木找來前帶燕承離開云州。
馬車上,莊婉緊緊抓住燕承的手。她心里很緊張,她怕扎木追來,阻止他們離開,又覺得這一走,燕承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永遠(yuǎn)帶著不屬于自己的名字生活。
燕承輕輕拍拍她的手,“放心,沒事?!?p>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了。
燕承問車夫:“怎么回事?”
“哦!沒什么。”車夫說:“前面在游行,擋了路?!?p> 莊婉掀開簾子去看,果然有一隊(duì)官兵押著一群犯人游行。浩浩蕩蕩的有好幾十號人。其中有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也有幾歲的孩童,人人破衣爛衫,帶著腳鐐,一步步在雨中挪步。
燕承問:“這些都是什么人?”
“他們都是燕氏族人?!避嚪蚋袊@了一聲,“這些可都是前朝的皇族,可惜淪落到這個地步?!?p> 莊婉心一緊,趕緊去看燕承的反應(yīng)。
只見他沉思了片刻,“不是說當(dāng)今圣上將燕氏族人妥善安置了嗎?怎么……”
車夫說:“害,這國家大事,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也管不著,說錯話還會引禍上身。不過這燕氏皇族打從新朝建立時便被發(fā)配到云州礦山,從那時起,官府每天都會拉著游街,一算都快二十年了。剛開始可足足有好幾百人,后來死的死,病的病,就剩這些了。那幾個孩子多是那些年輕的后人與礦山中的洗衣婦所生,可生下來便是為奴的命,唉……”
車夫說完,燕承一臉凝重地看向那一群人,心里莫名壓抑的難受。
莊婉瞧著周圍的行人并未駐足觀望這場游行,想必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是自以為常了。
燕氏族人漸漸遠(yuǎn)去,車夫繼續(xù)駕著馬車前行。
不遠(yuǎn)處,便是城門。
莊婉看到燕承臉色不太好,同是燕氏皇族,大概是心靈感應(yīng)吧!她沒說什么,或許離開云州,一切就都從新開始了。
突然馬兒一聲嘶鳴,馬車急急停下,緊接著便聽車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了句:“你……你是誰?”
燕承掀開車簾,看到前面勒馬而立之人,正是扎木!
墨語煙雨
擺爛快半個月了,難道我月底要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