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姜迎還昏睡之際,便被即墨承的人找到,他們找到姜迎時,宅內(nèi)除了姜迎空無一人,但房內(nèi)的茶杯卻還是熱的。
但他們無暇顧及這些,立刻便帶著昏睡的姜迎離開了盛京。
秦淵執(zhí)劍半蹲在不遠(yuǎn)處的房頂,看著那一群人帶著姜迎飛也似的離去。
姜迎再醒來時,睜開雙眸看到的,是營帳的帳頂,自己躺在一張鋪了棉被的木床上,窗邊有一扇屏風(fēng)擋著她的視線。
內(nèi)心不由得暗嘆一聲,難不成又讓人給綁了?
不對。
自己當(dāng)時好像是讓林汜清給打暈的。
姜迎咬了咬牙,心說這人還說是朋友,竟然背地里下手,著實(shí)陰險。
不等她在心里罵完林汜清,耳邊傳來了清冽的男聲:“迎兒?”
姜迎起身去看,是即墨承。
他一身的甲胄,雖難掩倦色,但見到姜迎醒來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姜迎看著他,卻心里苦澀起來。
即墨承走過來扶起姜迎,二人走到屏風(fēng)的另一頭,隋澄正在那里看地圖,見即墨承扶著姜迎出來,立刻退了出去。
整個大帳剩下他們二人。
姜迎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即墨承給她倒了杯茶,溫聲問道:“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姜迎搖搖頭,有些不解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即墨承扯了一下嘴角,帶著些許苦澀:“你突然離府,我擔(dān)心你,便派人尋你,你是被我的人帶回來的。”
姜迎沒再說什么,轉(zhuǎn)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在軍營里了。
外頭傳來許多人走動的聲音,還有士兵操練的叫嚷聲。
姜迎這時腦子終于清明起來,眸色灼灼地看向即墨承,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硝石根本沒有追回?”
即墨承端茶杯的手一滯,眸光微暗:“問這個做什么?”
姜迎看他這副模樣,便明白他肯定早就知曉,卻從未向她透露過半分。
這就是他對她的情意嗎?
摻雜著謊言與背叛。
“一旦姜徹悟動手,你就會攻打北思?!苯f著,眼尾泛紅:“北思百姓便會成為南梁大軍的刀下亡魂,可你卻從未跟我說過?!?p> 即墨承抬眸,神色凝重起來,他伸手想去碰姜迎的臉頰,姜迎偏過頭去,即墨承看著落空的手,默默地收了回來。
“我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奔茨虚L嘆一聲,少年的眉宇含著數(shù)不盡的憂愁:“陛下給的密旨,我沒法告訴你?!?p> 姜迎卻冷笑起來,冷聲道:“那硝石呢?你敢說這些事你沒有私心嗎?”
即墨承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是,我是有私心?!?p> 他說著,站起身對姜迎說道:“北思?xì)⑽腋赣H,辱我母親,害我手足,如今只是天理循環(huán)罷了?!?p> 姜迎皺眉道:“記得嗎,在遇刺后,我說過,你報仇是應(yīng)該的,只要不傷及無辜便好?!?p> 她說著,指著大帳外,眸色漸漸滿是寒意,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可如今軍營這個架勢,恐怕是要滅了整個北思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