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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之神寨沒落

第九十二章:壞東西

荒城之神寨沒落 老紅孩兒 4332 2023-04-19 21:12:51

  我告訴小妹,白英烏丹已經(jīng)不再是圣女的伺婆,如今是我們林家人,叫林初羽。

  她沒心情跟我鬧,一個勁的催我快點(diǎn)說出計劃。

  我的計劃是這樣……。

  首先,讓林初羽和小妹去守山人的小屋,解開大寶他們的幻死術(shù),再秘密潛入真元大殿,找到關(guān)押陶木春的地方。

  然后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大寶萬一不肯幫忙呢?”。

  “這位大哥把林初羽賣給了袁軍,就怕她找自己算帳,絕對一百個服氣,至于星子,他聽阿依圖黛的,阿依圖黛聽郝心兒的,郝心兒和林初羽剛打了個一比一平,心里正窩著火呢,你就激她,賭誰先救出陶木春,她一準(zhǔn)答應(yīng)”。

  “你不去嗎?”。

  實(shí)戰(zhàn)就不必了,我擅長的是紙上談兵,雖然也是玩刀的,但僅限于在案板上。

  小妹有些失望:“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行動要快,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她嚇了一大跳。

  “胡小鈴昨天收到消息,囚禁胡大志的人,逼他交出仙方西拾錄和一個女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八成是你姐姐”。

  如果陶木春落到大BOSS手里,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也許會立即離開同益古鎮(zhèn),這樣一來,只能依靠星子的狗鼻子了,聞著味,來一次長途營救。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林初羽在哪兒呢?快帶我去”。

  剛站起身,有人輕輕敲了下門,是任心岳,一臉慌張:“你妹妹正滿世界找你呢,木雷大爺也真是,不知道不就完了嗎,非當(dāng)著她的面,說你給我送過包子,小丫頭眼瞪的比鈴鐺都大,好象我把你藏了起來……”。

  她一時騎虎難下,為了自保,只好謊稱我和徐數(shù)出去了,這是專門回來囑咐我一聲,怕露了餡。

  為什么要和徐數(shù)出去,又是風(fēng)、又是雪,我有病吧?。

  “就說幫我們加固設(shè)備”。

  這理由讓我瞬間高大了不少。

  “你哪兒來的妹妹?”。

  小妹氣的都快瘋了,手伸進(jìn)我衣服里,用力的擰了一把。

  時間已經(jīng)是八點(diǎn)一刻,寨子里卻異常安靜,下雪天,不睡覺干嗎?。

  不過小雅既然來找我,沒準(zhǔn)是胡小鈴的意思,必須給夫人請個安,順便關(guān)心一下胡大志,看這老瘸子死了沒有。

  整個天空灰蒙蒙的,能見度又低,我豎起衣領(lǐng),頂著風(fēng)雪,“啪嗒啪嗒”的往胡小鈴房間跑。

  “誰?”。

  有人喝問。

  “我,小川”。

  門前站著兩個披甲人,裹的密不透風(fēng),從頭到腳白花花的一片,不是雪就是冰,睫毛都凍成了冰溜子。

  等看清是我,倆人不禁面有難色,對望了一眼:“姑爺,紅姐的命令我們可不敢違抗,這間屋,只有她和小雅姑娘能進(jìn)出,實(shí)在是沒法通融”。

  另一個接了句:“……兩情若是長久,又,又……”。

  我說你一個結(jié)巴,念什么詩,少拿我逗悶子,剛分開一晚上,至于嗎?。

  “你幫我把小雅叫出來,哥哥想她了”。

  門打開,小雅繃著臉,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胡小鈴和紅姨面對面坐在床上,衣服板板正正的,大概沒怎么睡,我揮了揮手,她瞟了我一眼,好象點(diǎn)了一下頭。

  “你找我有事?我?guī)煾高@幾天肯定是顧不上你了,讓你老實(shí)點(diǎn),別給她惹禍”。

  小雅把重音加在最后兩個字上。

  我馬上倒打一耙,說這個姑爺不當(dāng)了,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沒人管沒人問,只能死皮賴臉的求人家給點(diǎn)活干,掙口飯吃。

  她想笑又不敢笑,攤開雙手,分別是一卷鈔票和兩盒真元珠:“師父給你的,她知道你這人要強(qiáng),不肯占烏頭會的便宜,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城里有消息嗎?”。

  小雅使了個眼色,拽著我往廁所走:“師父聽說有人在廚房睡了一夜,萬一著了涼,會拉肚子的,她說生氣歸生氣,干嗎跟自己過不去,還希望個別人注意一下身份,不要到處獻(xiàn)殷勤……”。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沒時間陪她演無間道。

  直到遠(yuǎn)離披甲人的視線,她才壓低聲音:“哥,人和書昨天晚上已經(jīng)送進(jìn)去了,可今天一早,那女的又給接回了大殿,好象抓錯了人,讓弟子們繼續(xù)找”。

  真是怪哉!

  “咱們怎么辦,下山嗎?”。

  “老祖給紅姨捎了口信,不讓回去”。

  口信是貼在無人機(jī)上的一張小紙條,原話是:一切照舊,不日便歸,烏頭會少了誰都不能亂。

  “照舊”這個詞,聽著好象事情已經(jīng)得到了解決,但一和后面的連起來,意思就變了,危機(jī)仍然存在,第三句甚至有點(diǎn)視死如歸的悲壯。

  難怪胡小鈴心情如此低落。

  身為一個女兒,她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待在屋里苦苦等待,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必須接受。

  人在只能選擇“等”的時候,最容易絕望。

  比方說珍景,小孫途身染怪病,至今不知去向,她除了等,還能做什么?。

  我也在等!

  張阿婆讓我快點(diǎn)把孩子帶過來,哪個王八蛋不想,可問題是,要怎么樣才能找到鹿桃紅。

  小雅上完廁所,在雪地里跺著腳,抱怨圣女寨的環(huán)境太差了,簡直象個原始部落,還不如人家朱祈光呢,起碼有個坐便器。

  雖然得用瓢加水,但比隨便挖個坑強(qiáng)多了。

  “別說,朱祈光對王都美挺上心的,家就要有家的樣子”。

  她見我不理她,一拍我肩膀:“哥,想啥呢?”。

  我讓她趕緊回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睡覺都要支棱著一只耳朵,務(wù)必把胡小鈴和紅姨說過的話,一字不落的記在心里。

  臨走時,小雅告訴我,會里的人都在傳,胡小道已經(jīng)在回城的路上,肯定是來救老岳父的,倘若被他搶了先,我和胡小鈴就徹底沒戲了。

  她勸我跟紅姨借幾個人,到城里折騰折騰,好歹也算出過力,不能象懶漢似的,整天在寨子里晃悠,只知道給濃眉大眼的美女送包子。

  “是你想下山吧?”

  我抬起腳,假裝要踹她,小丫頭跑的倒挺快,身影在雪中一閃,不見了,只留下一聲嘻笑。

  回到任心岳屋里,她不在,估計又躲出去了,小妹合衣躺在床上,聽見動靜,翻身起來,揉著發(fā)紅的眼睛。

  目前掌握的訊息是:大BOSS的確在找一個女人,卻不是陶木春,但高保成并沒有因此放了她,反而帶了回去,說明什么?。

  小妹看著我。

  “說明烏頭會的目標(biāo)就是你姐姐……”。

  綁沈家人是為了錢,綁她是為了圣女基因,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此時此刻,胡大志的得力干將已全部出動,在同益古鎮(zhèn)地毯似的搜索,真元大殿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值守,老祖遇難,都搶著表忠心。

  機(jī)會難得,正好趁虛而入,甭管明的暗的,大寶他們五個人各有絕活,這點(diǎn)事不叫事。

  “……是六個人”。

  我搖搖頭:“五個”。

  “大寶、星子、阿依圖黛、郝心兒”。

  小妹一個個的數(shù):“再加上我和林初羽……”。

  “你不能去,得留在我身邊”。

  胡大志似乎想利用高科技裝備,和白衣衛(wèi)一較高下,目前尚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除了外置骨骼、毒箭弩弓之外,會不會還藏著大殺器?。

  小妹又比較偏情緒化,救人心切,到時候肯定沖在最前面。

  況且,只有真元珠能代替陶木春的血,她必須待在我兩分鐘之內(nèi)能趕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她有些感動,拉著我的手:“但我非去不可,因?yàn)檎嬖蟮盥犉饋砭秃艽蟮臉幼樱瑫泻芏嗪芏喾块g,不太好找,但我能看見姐姐關(guān)在哪間屋子里”。

  對呀,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小妹可以在睡夢中進(jìn)入姐姐的視角,或許能憑借一些細(xì)節(jié),判斷出她被關(guān)押的具體位置。

  “一間地下室,燈很亮,沒窗戶,有個人躲在角落里,披著毛毯,只露出倆眼睛……”。

  “是巴力嗎?”。

  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慫。

  “不,那人光著腳,小小的,年齡不會太大”。

  一雙正常的腳,涂著咖啡色的指甲油,是個愛美的小女孩兒。

  “姐姐一直在問她什么,但是我聽不到”。

  白高興一場,毫無線索可言,門雖然能打開,但安著鐵柵欄,監(jiān)獄似的,過道里空空蕩蕩,只有一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監(jiān)控器。

  我告訴小妹,她夢到的這些畫面,一點(diǎn)卵用沒有,就象玩拼圖游戲,你只拿來一塊,還想放對地方,不是胡鬧嗎?。

  “上三個臺階,進(jìn)門右轉(zhuǎn),六十一步,向左,下四層樓梯,直走二十八步”。

  她一口氣說完,我整個人都聽傻了:“這是你姐姐給你的暗示?”。

  陶木春被綁來綁去,都是蒙著眼睛的,只能用前后左右代替東南西北,并記下步數(shù)。

  因?yàn)椴淮_定小妹什么時候會做夢,每隔十幾分鐘,陶木春便用手指蘸著口水,在墻上寫字,干掉后,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姐姐也猜到自己可能在真元大殿里,但不是很確定,于是又在這四個字的后面,加了個問號”。

  足夠了!

  有些事,不能等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去做,既然有了既定目標(biāo)和路線,接下來就是干,簡單粗暴。

  我把真元珠和錢都交給小妹,讓她千萬保管好,再把包子裝在塑料袋里,夾起衣服,借著大雪的掩護(hù),偷偷繞到木屋后面,順著樹杈墻往倉庫方向走。

  路上,我問起了白英玉:“這哥們兒會不會又中了毒箭,躺在哪兒不能動了?”。

  “姐姐的那輛車被卡的死死的,巴力比我還著急,沖那幫人又喊又叫,被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

  小妹和蘇欣晨本來還想和對方試巴試巴,誰知道,七八張弩箭輪流擊發(fā),要不是白英玉踹碎車窗鉆出來,揮舞銀鞭,抄了那些人的后路,她倆怕是也在劫難逃。

  “跑進(jìn)甘蔗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已經(jīng)被大網(wǎng)罩住,姐姐和大劉小四都困在里面”。

  “放心吧”。

  我緊緊摟著她:“你們姐妹倆心靈相通,陶木春不會有事的”。

  她把頭扎進(jìn)我懷里,不吭聲。

  “……如果你做夢的時候,你姐姐也正在做夢,那你會夢到什么?”。

  “一起睡的話,就和正常人差不多,各做各的,但要是姐姐比我先睜開眼,我的夢就變成了她的生活”。

  自從有了這種奇特的體驗(yàn),小妹徹底沉淪在陶木春的世界里,只要姐姐一出門,便倒頭大睡,和她一起上課、陪閨蜜逛街、還有打發(fā)數(shù)不清的追求者。

  過了不久,陶木春突然答應(yīng)了其中某一位,不僅一起吃了飯,還看了電影,當(dāng)然,最興奮的就是小妹,后來才知道,原來姐姐對那個男孩子根本沒有興趣,只是因?yàn)樾∶孟矚g。

  純粹是想讓她體驗(yàn)一把約會的感覺。

  “什么樣的男孩子,帥嗎?”

  “不帥”。

  小妹仰起臉:“傻乎乎的,還凈惹姐姐生氣”。

  哦,原來和胖子一個類型。

  我側(cè)過身,替她遮擋著風(fēng)雪,突然腦洞大開:“要是你姐姐結(jié)婚了,這算不算偷窺人家的隱私,還有,明明白天是你姐夫,夢里卻成了你老公,能分得清嗎?”。

  “呸”。

  她小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想到了什么畫面,張嘴咬我的手,幸虧我早有準(zhǔn)備,轉(zhuǎn)身躲開,拽著她一起摔倒在雪堆里。

  “……姐姐有喜歡的人,那個男孩子各方面條件都挺好,可我覺得他太假,看誰都是含情脈脈的,累不累,真把自己當(dāng)大情圣了?”。

  當(dāng)他第一次親陶木春的時候,正靠著窗臺打盹的小妹猛的驚醒,雖然姐姐及時閉上了眼,但那個伸過來的大嘴唇還是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從此,陶木春不回家,小妹打死也不睡覺。

  “要是你姐姐決定留在農(nóng)場,她男朋友怎么辦?”。

  “一起來呀,正好照顧姐姐”。

  “開玩笑,圣女代表著純潔無瑕,不能沾染俗世的七情六欲”。

  “圣女不能結(jié)婚嗎?”。

  她很訝異:“為什么,誰說的?”。

  我一怔,好象從來沒人這么說過,但大家都潛移默化的認(rèn)同了這一點(diǎn),圣女是神,神是不需要感情的,她只需要聽取族人的訴求,化解族人的苦難,無私的奉獻(xiàn)自己就對了。

  卻沒有一個人真正關(guān)心她想要什么。

  小妹伸手拉我起來,我趁機(jī)捧住她的臉,親了下去,她沒有反抗,閉著眼睛,身體在冷風(fēng)中微微抖動。

  “……這是你欠我的”。

  我松開她,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你要是敢把這一天弄忘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親回來,親到你忘不了為止”。

  “死小川……”。

  她哽咽著:“你個壞東西,老是讓我哭”。

  壞就壞吧,不壞哪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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