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溪猛的驚醒,喉嚨里如烈火中燒,胸口悶得發(fā)疼,她想伸手揉一揉胸口卻發(fā)現(xiàn)手腳被上了沉重的鐵鏈,周圍一片漆黑。
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伴隨著呼吸而疼痛。
“我這是在哪?”
就在她疑惑之際門被人推開,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閉了好一會眼才慢慢適應了光線,她這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里,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栓住。
倆衙役見元易溪醒了其中一人道:“她醒了,你快去派人稟報皇上,問還要不要繼續(xù)用刑?!?p> 元易溪有進氣沒出氣的問,“我…我這是在哪?我又是誰?你們?yōu)楹螌⑽谊P在這里?”
留下的一衙役一腳就將元易溪踹倒在地上,“你是誰?你可是關元的國安公主,怎么?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在這裝瘋賣傻呢?我告訴你,沒用,我們皇上不會殺了你,更不會放過你,他就是要你在這監(jiān)獄里受盡折磨,這一年不見光又吹不到一絲風的滋味如何?”
元易溪趴在地上試圖從衙役說的話里在腦海里拼湊出記憶,可想到頭痛欲裂,腦袋里還是一片空白。
“你…說我是國安公主,那我為何我會在這里?”
“哼,”衙役冷笑道:“你可真會裝,以為這是這樣就可以躲過受刑了,皇上可說了,讓我們悠著點打,別一頓打死了?!闭f著一皮鞭就抽在元易溪背上。
元易溪已經疼麻木了,她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卷起了地上的灰塵,“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頭好疼,現(xiàn)在是何年?你們的皇帝又是誰?”
衙役皺了皺眉,心想莫不是真的被折磨瘋了?
他半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元易溪,隨即捏住她下巴將他頭從地上抬起,仔細看著他的眼睛,確實和剛送進天召監(jiān)的時候不一樣。
“我們皇上的名號你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是天下共主,而你已經淪為他的階下囚,你父皇滅了建安,你就可以高枕無憂成為北方霸主了?沒想到我們皇上不僅能滅你關元還能拿下你做一條乖乖聽話的狗,怎么樣,我這么說,國安公主可曾想起什么沒有?”
元易溪還是搖了搖頭。
這可惹怒了衙役,他咻然起身對著元易溪就是一陣腳踢,“我讓你裝…你再裝…”
這幾腳下去,元易溪差點就見了閻王,口中鮮血不止。
“先別打了…”
一個冷得像萬年冰山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也恰是這聲音像冰錐一般扎進元易溪心里,她緩緩抬起眼眸望到牢門外,只見他身后跪著一群宮人還有天召監(jiān)的掌獄官,踢元易溪的衙役也慌忙跪下,大家齊呼,“吾皇萬歲……”
李賜一身黑色金絲龍紋袍,金冠高束發(fā)髻,雖沒戴帝冕依舊威嚴不減,分明的下頜微揚,目光有神雙手背于身后俯視著地上的元易溪。
他每靠近元易溪一步都讓元易溪心痛不已,仿佛他手里握著一把長劍正一點一點往元易溪心尖上扎進去。
走到元易溪身邊,李賜半蹲下身,身上的龍袍帶出一陣風從元易溪臉上拂過。
元易溪看著那張臉疼得呼吸加速,真實又縹緲。
李賜像剛才那個衙役一樣捏住元易溪的下巴,但卻比那個衙役還要用力,他眼中的恨意滿滿溢出,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要將元易溪的下巴捏成粉末一般。
“你父皇殺我母后,奪我建安,元易溪,你說我們倆的這個仇還怎么算?”
李賜的手逐漸滑至元易溪的脖子,他十指在不斷收攏,元易溪身上所有血管逐漸變得明顯,掉入血海里的窒息感再次襲來,原本一片空白的腦海記憶開始有了片段,她是關元國的公主,他父皇也確實滅了建安,他和捏住他脖子的這個人也好像認識。
就在她試圖回憶與這個人的糾葛時李賜突然松開了手,元易溪猛咳了起來,用盡力氣呼吸都覺得空氣不夠用。
她是關元的公主,她有個二哥,二哥是什么樣的她也記不清了,但是他二哥給她說過,建安的太子李賜,會是將來的北方霸主。
“李賜,你是李賜…………”跪在一邊的衙役聽到元易溪叫李賜的名字,也不顧李賜的命令,甩出手中的鞭子,“啪”的一下抽在元易溪身上,鞭尾滑過元易溪臉頰瞬間留下了血痕,“我們皇上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李賜依舊冷冷的看著元易溪,眼中好像能射出千萬只箭,好像元易溪怎么死他都不甘心。
元易溪咳停以后,咽了咽口中的血,“這個仇皇上你要怎么算都可以,殺了我,折磨我,將我流放亦或是讓我去做奴隸我都無所謂?!?p> “哼……無所謂?當真無所謂?”李賜轉而用手撫摸著元易溪的臉,“你說這么漂亮的一張臉,我要是我要是讓你去做軍妓如何?”
元易溪瞳眸一驚,可李賜并沒有開玩笑,他起身背對著元易溪說道:“來人,將她給我扔到軍營去。”
說著就來了兩個衙役解開了元易溪身上的腳鏈和鐵鏈,將她押往了軍營。
元易溪被押往北營,北營離茶城不遠,只是元易溪身負重傷多走了半個時辰,穿過校場便到了后營,兩衙役貼在一個指揮使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那指揮使也沒穿鎧甲,一身粗布黑衣,三十多歲的樣子,全身皮肉健碩,他往看了看元易溪,也是冷冷的說道說道:“二位請回皇上的話,在我的軍營里,我肯定好好招待她?!闭写齼蓚€字說得很重,元易溪還在頭痛欲裂的記憶里徘徊,這一路她想起很多東西,可就她父皇滅了建安以后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李賜是如何一統(tǒng)天下的,她兩個哥哥又去了哪兒?她為何會去建安?
就在她還在想的時候那個指揮使已經來了,上下打量元易溪一番后重重一拳打在了她腹部,擰住元易溪就將他甩在后營的雜物庫里,“我聽說你很能打,表演兩招讓你爺我瞧瞧怎么樣?”
元易溪將所有的思緒歸于現(xiàn)實,雖怎么沒有記憶,可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被落下的,指揮使見元易溪的眼神變得發(fā)狠,便有些興奮了,一拳打在元易溪臉上,“來啊,讓我瞧一瞧令人聞風喪膽的國安公主究竟有多狠,打贏了我,今晚我就不讓他們過來招呼你?!?p> 元易溪一咬牙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狠狠的盯著指揮使,可腳下已經慢慢移動,她沒出拳而是出腳,風速旋掃就將指揮使絆倒在地,隨即騎在他脖子上,雨點一樣的拳頭就落在指揮使臉上。
指揮使有的是力氣,雙腳上揚剪刀腳就將元易溪反壓在地,朝著她胸口又是重重兩拳,“你他娘的居然偷襲?!?p> 元易溪道:“誰偷襲你了,我可是正面打的你,是你自己疏于防范。”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皇上讓你當軍妓,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辦了你。”
元易溪反手抓住指揮使的衣領,四兩撥千斤將指揮使重翻倒,邊打邊說,“就憑你?”
這時幾個士兵聽到庫房的動靜跑了進來,見元易溪正拿起地上了一瓦片就要割指揮使脖子,幾人合伙就上去擒拿元易溪。
奈何元易溪受傷太重,沒過幾招便被拿下了。
指揮使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的摸了摸脖子,甩了元易溪幾個大嘴巴子?!澳闼锏木尤贿€想殺我,去叫殷四叫過來,那幾個不是一直想要女人嗎?老子今天成全他,讓他給我把這個人伺候聽話了?!?p> 說著其中一小卒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殷四就來了,他看起來比指揮使還要魁梧,拳頭捏起來能擋元易溪一張臉。
殷四抱拳道:“楊指揮使…”
姓楊的指揮使吐了一口嘴中的血唾沫,“人我就交給你了,性子烈,會功夫,是你喜歡的類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帶著幾個士兵離開了庫房。
殷四好會功夫的女人,軍中有不少他的相好,見了又美又俊的元易溪他喉嚨上下活動一番,恨不得將人扒光撕碎。
餓狼撲食一般撲向元易溪,元易溪腳尖一點,一躍而起,卻被殷四一把抓住扔在了地上,欺壓在他身上就是一陣胡啃,元易溪絕望的反抗,可殷四像是一座山一般壓得元易溪沒有力氣,本來在天召監(jiān)就破的衣服現(xiàn)在被撕得粉碎,就在她衣服快被扒光的時候,殷四突然口吐鮮血倒在元易溪身上。
“把他給我拖下去喂狗…”
又是這個冰冷的聲音,說著殿前司的人上前就將李賜的大刀從殷四身上拔出,將殷四的尸體拖了下去。
將明良趕緊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元易溪身上。
元易溪看著李賜,本來受這么大的侮辱她應該恨李賜的,可她一點也恨不起來。
她拉緊身上的斗篷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紅著眼給將明良說了句謝謝。
經過那一戰(zhàn),李賜和元易溪兩人都喪失了那段最血腥的記憶,李賜走到元易溪身邊,看著元易溪這樣,他很滿意,就是這種要讓她想死又不能死的報仇手段才讓他心里有了一絲痛快。
他玩味的兩指挑起元易溪的下巴,“這么看著我作甚,想殺了我?”
元易溪紅著眼,別開李賜的眼睛說著,“不敢…”
“我突然又不想讓你當軍妓了,我要你當我的奴隸,以后代替汪洋每天伺候我還有我的皇后。”李賜笑得邪魅,元易溪見他這樣的笑容不禁有些犯怵。
見元易溪不說話,李賜也不用在乎她同不同意,只給將明良說,“將她帶下去,囚禁后宮,明日就讓她來我跟前伺候。”
“是,皇上…”將明良答道。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里編織成記憶,她記得,那是關元年,她父皇滅了建安,也正是那一年,她和李賜兩人相遇,元易溪無法承受這痛苦的記憶,暈了過去,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好好愛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