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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屑小談

“亮”之漫話

瑣屑小談 北嵐齋主人 995 2022-06-15 10:18:41

  在一剎那,我的記憶捕捉到這個厚嘴唇、波浪發(fā)的男生,我將關于他的一切如拉一張網(wǎng)一樣,全面鋪開,盡我所能。

  新生初來乍到,年齡見長的學長學姐就在講臺上大談特談,通常他們最后會來一句:“同學們還有什么問題嗎?”隨即一片沉寂,片刻后,我的朋友,獨獨他,用帶有家鄉(xiāng)口音的普通話問出令人捧腹的古怪問題,我為此樂不可支。

  至于在臺上臺下人會心的笑聲里,人們已曉得這位新同學的定位了,我更是在這60多人的班里面,對他的這一稟賦不無認可。

  他很快和一群人打成一片了,我住在他旁邊的宿舍,我認識他們宿舍當中的人就我同桌。

  我和亮打照面是在一個熱天午后。

  當時我趿拉著拖鞋在宿舍門口走來走去,他由遠而近的朝他宿舍方向去,從我身邊過去了,接著我聽到他出來了,宿舍里的人說:他在那等你。和幾個人一道,亮夾雜在中間呼嘯而過,笑聲滿滿一地。

  我鬼使神差跟他們跑,隨后那個等的人瞇著眼看我,而亮則笑對我,我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你很幽默風趣,我每次都被你弄得開心得不得了”。他羞澀愉悅且謙虛得低著頭,我們就此相識了。

  在秩序又快速的學習日子里,我們忙于應付九門學科,可骨子里,我是希望能時時笑聲朗朗的。

  可是亮好像沒有了提問的土壤,明顯地沒有盛放風趣的鮮花,他學習時間與大家同頻共振,到了周末就和一群人到校門外的都市里耍。第一次耍,他就出了事,他騎車摔跤,腿上了石膏,大家和他都哭笑不得。

  第一次月考來了,亮的腿依然纏著石膏,那時我走在去考場的路上,人潮洶涌。我迷糊著睡眼,他太惹人注目了,身子一動一動,我就攙扶他,和他暢談,他很感動于我的舉動,我們一路聊到考場,內(nèi)容是什么,我記不起了。

 ?。▽懙竭@里我的思緒亂紛紛,感到力不從心,我的本意是寫的有趣,可上面看得出有趣?我仿佛血被一點點放出體外,我尋不出有趣的亮在我的筆下有什么令我莞爾一笑的,亦然,我的讀者更不會滿足的,那我就停了它。

  我希望下一篇,我會有所改變,而不是將幾十分鐘浪費在記流水賬式的敘事里。

  幾乎所有人都會如實敘事,如我所做,甚至更好,我動搖了,我鐘情的虛構敘事這時冒了出來。我意識到我將放棄“回憶錄”的一絲不茍,將攪起無波瀾起伏的記憶河流,這是偶然中的必然,是符合我當下的抉擇,我會心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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