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工夫,盛開就一路小跑,趕到了經(jīng)濟區(qū)。
一眼便看到了掛著烏眼青的洪炎,他心目中的未來對象!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后,一拍她左側(cè)的肩膀,自己藏身在右側(cè)。
可洪炎卻連頭都沒回:“你到了啊……”仰頭專注地看著書架,像是在找一本什么書。
盛開大感無趣,氣呼呼地應(yīng)了聲:“嗯!”
站在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書架,沒話找話,“找什么呢?”
洪炎仰著頭:“卡爾馬克思的《資本論》”目光還在一本接一本的橫掃……
“目錄上說就是這個書架,從上面數(shù)第三排,第19本,沒看到啊……”
盛開現(xiàn)在哪有心思幫她找書啊,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心臟一陣怦怦亂跳,隨口說,“我?guī)湍阏艺??!?p> 眼神卻四處亂飄,心里想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忽然在旁邊書架上掃到一本書,嗯?
暗紅的厚厚的書脊上,寫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資本論
走過去踮起腳尖,把書抽下來,朝洪炎得意洋洋的一笑,“在這兒呢,多虧我眼尖,不知道讓誰給插旁邊書架上了?!?p> 洪炎眼里一喜,沖他一伸手,“那就謝謝你嘍,這位眼尖的朋友!”
盛開把書遞給她,順便仔細(xì)看了看她的手,修長的手指,細(xì)嫩的手背,不禁心中一蕩,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拉起她的手。
洪炎接過書,捧在手上,翻開硬殼的紅色書皮,“唉?”不自覺地一聲低呼。
盛開走過去一看,第一頁就被人給撕了,皺著眉說,“什么情況?難道說這一頁上面有什么重要的線索?”
“發(fā)現(xiàn)的同學(xué),不想讓其他同學(xué)知道,就把這頁給撕了?”
“至于的么,大家一起畢業(yè)多好,又不是只有一個畢業(yè)名額?!?p> 洪炎又快速地翻了翻書里面,并沒發(fā)現(xiàn)書簽、折頁什么的,整本書都很新,好像沒人看過一樣。
可當(dāng)她翻到書背面的硬殼時,又愣住了。
只見她忽地把書高高舉起來,對著墻壁(一大扇玻璃)透過來的陽光照了一會,硬殼上竟然映出了一個紅色的三角形。
三角形上布滿了看不懂的花紋,中間寫著血紅的兩個字:奴役
盛開興奮地說:“這不就是八面體其中的一個面嗎,代表著【奴役】系的那一面。不會是所有的書,都有這個記號吧?”
洪炎目光中也露出一絲興奮:“最好沒有,這是我找的第一本書。”
一邊用食指摩挲著紅色三角形,一邊把書捧到盛開面前,說:
“你也摸摸看,我剛剛就是感覺到這里摸著比旁邊凉,就想說用陽光照一下,還真有發(fā)現(xiàn)。”
盛開大咧咧地伸手一摸,食指的指尖,剛好觸碰到洪炎的指尖。
她下意識一躲,他便像觸電了一樣,慌亂地一縮手,搔搔后腦勺,說,“我、我不是故意的?!蹦樁急锛t了。
洪炎看了他那副呆樣子,不禁噗的一樂,“沒事,你摸摸看?!?p> 盛開一怔,蛤?還讓我繼續(xù)摸?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奧——,是讓我摸書,摸書!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一邊暗罵自己,一邊小心地用食指摸了摸,“還真是比旁邊涼,咱們先看看別的書?!?p> 隨手又從書架上抽下來幾本,直接翻到背面,對著陽光一頓照,眼中一陣興奮:“都沒有,這本真的比較特殊!”
兩個人又去其他幾個書架,分別試了好幾本,果然都沒有三角形。
洪炎跟他相視一笑,開心地說:“走,咱們?nèi)ケO(jiān)控室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撕書的人?!闭f完便朝監(jiān)控室走去……
盛開心里也是一陣高興,跟上她的腳步,“咱們好幸運啊,第一本書就發(fā)現(xiàn)了線索。”
“是我好幸運吧。”洪炎邊走邊跟他打趣。
“嘿!要不是我眼尖,在其他書架上看到這本書,你肯定就錯過去了!”
“那就謝謝你嘍,這位眼尖的朋友!”
“嗯?這句怎么好像剛才聽過一遍……”
“沒啊,你幻聽了吧?!?p> “胡說!你剛剛明明就說過!還想騙我……我發(fā)現(xiàn)你一肚子壞水,今天你說仇九世跪的不錯的時候,笑死我了……”
洪炎忽然側(cè)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今天謝謝你?!庇殖胺娇熳邘撞?,“快走嘍,這位眼尖的朋友!”
盛開只覺整顆心像是化開了,甚至覺得仇九世都沒那么可惡了。暗院丘比特當(dāng)之無愧!千里姻緣一線牽,還多虧了他仇九世!
一回神,發(fā)現(xiàn)洪炎已經(jīng)走出去好多步,快步追了上去……
兩個人來到監(jiān)控室,窗口坐了一個老大爺。
帶著一副老花鏡,看著一本老書,端著一個老茶杯,讓人不禁猜測,里面泡的,會不會是一杯老茶。
兩個人站在他面前等了一會兒……
老大爺好像看完了一個段落,緩緩舉起肥厚粗糙的大手,把架在鼻子上的老花鏡往下一拉,架到鼻頭上,露出飽經(jīng)歲月的一雙眼。
看了倆人一眼,輕輕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抿了一口,緩緩地說,“想看監(jiān)控啊……”聲音嘶啞蒼老,仿佛蘊藏著暗院500年的滄桑。
“爺爺您好,我叫洪炎,他叫盛開,都是大一隨機系的?!焙檠渍f明來意,
“我們發(fā)現(xiàn)這本書被撕了一頁,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撕書的人。”
邊說邊把那本《資本論》雙手放到窗口,朝老大爺禮貌的一笑。
老大爺并不意外,甚至都沒伸手翻一翻,只見他又吹了吹茶,抿了一口,這回還吧唧吧唧嘴。
盛開在一旁等的那叫一個心急!嘿!這老頭兒,他要是每說一句話都是這個節(jié)奏,放學(xué)都看不上監(jiān)控。
剛剛等你看了半天書,可是都給足你面子了。
大步上前,插了一句:“大爺,我們自己看看就行,不耽誤您看書,您行個方便。”
洪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大爺毛了。
只見他把老茶杯“咔嚓”一撂,一聲冷哼:
“還你們自己看看,你們有權(quán)限嗎?”
“沒有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