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狐貍皮尾部的桃形血印,我可以肯定,這張狐貍皮就是那天,羅志龍拿給我爺爺看的那張狐貍皮。
這是我狐娘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張狐貍皮會出現在這大紅棺材里呢?
看到我的臉色大變,天放亦是感覺到了不對勁,當我將這狐貍皮的來歷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不由得都變得十分凝重起來。
陳伯說道,自從李順將這幅棺材送過來之后,他就一直放在這里,而且房門也落鎖了的。
一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他看到快下雨了,才打開進去看看,本來他想著看看會不會受潮的,可是剛開門,李哲就帶著羅志龍和張二狗的尸體來了。
后來,他一忙起來就忘記回來再鎖上了。
這狐貍皮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棺材里面,他真是沒有絲毫頭緒。
那么,如果有人將這狐貍皮放過來,那應該也是在那批厲鬼進來的時候,不然我們不可能沒有發(fā)現。
“會不會,又是你狐娘的手筆?”天放看了看我道。
我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若是說,我狐娘控制著一群狐貍將這棺材從山洞后面的墓室運送了下來,已經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為什么,它要將自己孩子的皮毛放在里面呢?
這一切,很難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且,這張狐貍皮一直在村支書羅志龍的手里……
不過,至少,此刻我們已經證明,這棺材里面沒有對我們不利的東西。
相反,他剛剛還救了我們一命。
這,就足夠了。
我提議還是將棺材給復原了,不管這狐貍皮放在這里是什么用意,我們暫且不去動它,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全一,你在嗎?”就在這個時候,李順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我和劉天放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這李順,不是擔心來義莊撞到棺材么,怎么還是找到這里來了?
陳伯打開門,李順一身濕漉漉地站在屋檐下“陳伯,全一回來了嗎?”
“順子哥,怎么了?”看到李順緊張的神情,我頓時感覺到恐怕又有事情發(fā)生了。
我們將他讓進屋子里,陳伯遞給他一條干毛巾擦了擦。
當他看到停尸房的模樣的時候,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我道“全一,這是怎么了?”
我也沒辦法給他解釋太多,于是直接說我們將羅志龍和張二狗的尸體燒了,以免出什么亂子。
李順皺了皺眉頭,目光從我們臉上掃過,顯然并不是十分相信,可是卻又沒有反駁。
“順子,你不是不來義莊嗎?怎么又冒著這么大雨過來了?”李哲的話打破了沉默“我們……”
“轟隆”一聲,天空一個炸雷,將李哲后面的話淹沒了。
李順哆嗦了一下,而后看了看我道 “全一,你跟三爺學會看邪病了嗎?”
“順子哥,到底出啥事情了呀?”我聞言一愣。
“你就干脆說吧,你能不能看邪病吧?”李順仍舊沒有回答我,反而堅持問道。
“到底咋回事了?”我皺了皺眉頭,看到他婆婆媽媽的,頓時有些不悅“就別遮遮掩掩的了?!?p> 看邪病,其實很多時候也是跟鬼魂接觸。
我跟著爺爺學了一些,懂得一些皮毛。
不過,我相信,天放的手段,肯定要比我高明。
“剛剛從山上回來,我就去找雙柱了,可是到他家的時候,才發(fā)現他快不行了?!崩铐橆D時變得更加焦急起來“而且,事情都發(fā)生好多天了,王叔居然一直瞞著。我怕再晚要出事,就急匆匆地過來找你了?!?p> 雙柱不行了?我聞言大驚,還是得了邪???
我和天放對視了一眼,于是慌忙收拾好家伙,顧不得大雨,跟在李順身后朝王雙柱家走去。
人命關天,馬虎不得。
尤其是,王雙柱是帶著假扮考察團的那群人去后山的向導,我們還指望著能夠從他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如果當時我猜的不錯,那石頭人的面孔就是王雙柱的,那么若是王雙柱也出事了,事情恐怕就更加棘手了。
此刻,他突然染上了邪病,肯定不是巧合。
一路上風很大,雨傘根本撐不??;即使我們穿上了雨衣,可等到王家的時候,還是淋了個透濕。
“順子,趕緊進屋!喲,全一來了呀!”剛進門,王叔早就在等著了,一邊給我們遞上了干毛巾一邊道。
可是當他看到天放的時候,卻愣住了。
“王叔,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天放……”天放笑了笑,接過了王叔遞過去的毛巾。
順子又轉頭道“全一,天放,這里風大,去里面換身干衣服?!?p> 我和天放也沒有客氣,跟著他進到里面,剛剛路上風一吹過,我全身頓時就冷起了雞皮疙瘩,這會再不換身干爽的就該感冒了。
衣服,是王叔的。
我們邊換衣,我邊詢問,雙柱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剛路上雨太大,根本沒法問。
“那娃就是不聽勸,那天從哲子家還完狗尾鞭回來,不知道怎么又偷偷溜去了一趟后山,回來的時候就丟了條胳膊,那血啊……”李順沒有回答, 王叔卻邊說邊哭起來。
“受傷了您也該趕緊送去醫(yī)院??!”李順頓時有些氣憤,開始埋怨起來“您說,您把他關在房里,算個啥事啊?”
“我也想啊,可是他死活不愿意。”王叔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語氣都變得有些恐懼了“你也知道,他根本就不聽去勸,前幾天我還想找三爺看看的,可是他就是不讓。”
“到底怎么樣了?”聽到李順和王叔啰嗦,天放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全一,天放,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順已經換完衣服,帶頭朝雙柱的房間走去。
我和天放不好再問,匆匆換完衣服,跟著他來到了雙柱的房間。
尚未走進房門,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寒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雙柱的房間,溫度至少要比外面低上十幾度。
床上的雙柱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掀開被子,幾根手指粗的繩子將他綁得死死的。
而當我的目光落在雙柱臉上的時候,不由得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