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眾人散去,偌大個會議室只剩下南天、南云和李木子三人。
那南云滿臉不服氣,氣呼呼地說道。
“小叔,今天才五月二十三日,離六月五日還有十幾天。下周一就發(fā)文了,你不讓我管,那我這十幾天多尷尬?”
“云兒,你到底長腦子沒有?明后天是周末,下周一就是五月二十六日,六月三日到六月五日是端午節(jié)放假。中間前前后后不過八天時間。你仙人摘桃,接管人家這么大一個東山投資,八天你都等不及了?”南天道。
“是啊,做人做全套,演戲要演足。小叔的這個安排是最妥帖的。你就學(xué)著點吧?”李木子道。
“你,連你也來教訓(xùn)我?你?”南云道。
“怎么?我還不能教訓(xùn)你么?你一畢業(yè)就過來吃現(xiàn)成的?沒有我們這幫兄弟們打拼,哪來這些江山?你給我老實點!”李木子罵道。
這南云一看李木子發(fā)起狠來,只得低下頭去。
這南天一聽,也是老臉一紅,心想南云這樣!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留學(xué)回來,百無倚仗,要不是成佳憶帶著一票兄弟們南征北戰(zhàn),哪有這東礦西酒?哪有這泉城實業(yè)?到頭來,磨未卸,先殺驢。不由得心中忐忑。說道。
“木子,你也別這樣說,從法理上講,這些都是南家的產(chǎn)業(yè),南家人過來接管倒也無可挑剔。”南天道。
“理是這個理,但畢竟自己種的糧食和從人家倉里面扒拉來的糧食,味道還是不一樣?!崩钅咀拥?。
“呃,對了,一會兒你讓周瑾、東鑫他們陪你們吃飯吧。我晚上還有事,就先走了?!蹦咸斓?。
“好的,小叔。”李木子道。
三人圍坐,又喝了一會茶。眼看已到飯點。李木子先給周瑾打了個電話。
那周瑾正在成佳憶的車上,接過電話一聽,說道。
“木子,不,應(yīng)該叫你南太太?!?p> “瑾總,晚上有空不,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哎呀,真不巧,你不早說,我這約了海北省銀保監(jiān)的人吃飯,現(xiàn)在正往北都趕呢?你知道的哈,他們天天盯著我們的抵質(zhì)押和不良,不陪吃飯不行啊。”
“那咱們改天?”
“好啊,改天,改天我一定召集咱們東山農(nóng)商行的兄弟們,給李總接風(fēng)?!?p> “哦,好吧?!崩钅咀右宦?,對方的語氣已然十分生份,只得掛斷了電話,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咦,怎么啦?打個電話,怎么還哭了?”南云問道。
“哦,周瑾約了省北省銀保監(jiān)的人,今天晚上不行啦。”李木子道。
“不吃就不吃,你哭個什么???”南云道。
“你是不知道,這東山賓館的黑松露雞湯該有多好吃,這周瑾不在,他們不一定做得地道?!崩钅咀拥?。
“喲,是嗎?嗨,不就一個湯么,還能好過我們南國市的湯?”南云奇道。
“云兒,湯和湯不同,各是各的好。你現(xiàn)在不懂,以后你會懂的?!蹦咸煨募?xì)如塵,早就猜到了個人原由,卻不愿意點破。
沒辦法,李木子只得打通了秦東鑫的電話。那秦東鑫晚上正在陪外地來的客戶吃火鍋,一行人正吃得興起。電話就響了。
“喂,李總好?!?p> “秦總啊,晚上我和南云想小范圍找?guī)讉€人一起吃個飯,秦總有時間么?”
“有啊,必須有啊,呃,我這正在單位候著呢。您看在哪?我馬上過來?”
“就在東山賓館,中午吃飯的那個貴賓廳?!?p> “好嘞,我馬上到?!?p> 秦東鑫扣下電話。對桌上眾人說道。
“各位兄弟,對不住嘍,老板召喚,不得不去啊,這樣,今晚這頓酒,咱們東山農(nóng)商行請定了。我先走,行里面其他兄弟們陪著。另外,明天一早,給在座的所有兄弟們,一人兩箱黑松露,隨航班帶走,聊表寸心。呃,這一大杯罰酒,我干了,大伙隨意!”
秦東鑫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呃,小叔,您看,他們東山投資也不是鐵板一塊。你看,這秦東鑫不是過來了么?”南云道。
“切!幼稚!”李木子罵道,一臉不屑。
“云兒啊,你就是在西國呆的時間太長了,看不懂這人情世故,像秦東鑫這種墻頭草,有十個八個,也抵不上一個周瑾,甚至不如半個蘇月來得重要。你明月不?”南天道。
“那他現(xiàn)在跑過來,我就認(rèn)為他是可用之人?!蹦显频馈?p> “哎呀,這南家,這南家啊!”南天猛地一捶茶臺,嘆道。
“小叔,又怎么啦?”南云不解道。
“你現(xiàn)在覺得這秦東鑫忠心,對他掏心掏肺,他參加完酒局,肯定會把今晚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匯報給成佳憶?!蹦咸斓?。
“我不信!”南云道。
“好,木子,你從南投集團(tuán)北都辦事處調(diào)個人過來,讓他在東山賓館盯著秦東鑫的車,等你們的飯局結(jié)束之后,你讓這人開車跟著秦東鑫的車,你看這秦東鑫吃完飯,把車往哪里開!”南天罵道。
“好嘞。小叔,我現(xiàn)在就安排?!崩钅咀拥?。
“云兒,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只覺得我膚淺了,我不該讓成佳憶這么快交接的,后面你要是舍不下面子來,去泉城求教,恐怕你在這東山寸步難行!”南天道。
“難行就難行,干不好東山,我還可以去南投商貿(mào)、南投物流嘛!”南云道。
“你,我恨不能!”南天大怒,站起身來,抬起了右手。
“小叔,你是要煽我么?小時候,爸爸就經(jīng)常煸我,十二歲就把我一個人扔到國外不聞不問,我都二十八了,你還要煸我么?”南云道。
南天一聽,頹然而坐,嘆道。
“云兒,你是昊哥的兒子,將來是要接班的,這東山投資已經(jīng)被成佳憶弄得海晏河清了,你要連東山投資都經(jīng)營不好,其他的產(chǎn)業(yè)更是沒戲,你絕對不能在東山投資栽跟頭。你記住叔的話,實在搞不定了,你就去泉城找成佳憶。如果你實在抹不面子,派木子去也行。一定要記住了,在東山投資,絕對不能栽跟頭?!?p> “是,小叔,云兒記住了?!蹦显频?。
“那好,你倆走吧,和東鑫一起吃個飯,聊會天?!蹦咸斓馈?p> “是,小叔。”李木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