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必須感謝各位在這次災(zāi)難中做出的付出和努力,你們的表現(xiàn)超出了預(yù)期,也履行了你們作為衛(wèi)兵的責(zé)任,對此,我深表感謝,但是在幕后兇手被收拾之前,一切,都還遠沒有結(jié)束。祝你們好運,身體健康?!?p> 維克多帶著助理,站在諾法爾的病床前,對著周圍站著的安一眾人客氣的說著前言。病床上諾法爾雖然還打著繃帶,但是看情況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肋骨骨折數(shù)根,左手骨折恢復(fù)需要時間。
“目前主要損害地區(qū)就是市政府區(qū)域的建筑,當(dāng)然,各地夢魘的大量突入也致使其他地區(qū)也不同程度的受損?,F(xiàn)在災(zāi)后重建需要一段時間,可能幾個星期,也可能需要幾個月,臨時基地就設(shè)在海貍酒店。在重建的這段長短尚不可知的時間,東京的防衛(wèi)任務(wù)就落在你們和已經(jīng)增援的警衛(wèi)局頭上了,警衛(wèi)局的武裝部隊會開始巡邏任務(wù),有線索和其他的事情他們會通知你們的。”
安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
“那,伊萊呢?”
晴日之下,在墓園一片白色墓冢中,伊萊沒有站在任何人的墓前,只是一個人蹲坐在樹下,低著頭,眼眶的淚水早已干涸,雙手拿著一枚滿是歲月痕跡的硬幣。
安走了過來,輕輕的掠過了伊萊,將鮮花整齊的擺放在每個人的墓前,隨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一手靠肩鞠了個躬。
再次來到伊萊的面前,只見她緩緩抬頭看向安。
“你能幫我消除這段記憶嗎?”
“恕我直言,我做不到,也不想這么做?!?p>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再次低頭看向那枚硬幣,記得那時弗里曼說過的最重要的東西,一直都放在盒子里面。
“你介意說說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嗎?”
“你不是會自己看嗎?”
“我并不會這么做,這是你的意愿,我沒有理由去干涉。”
“為什么,隊長,即使知道就算是死亡也不可能讓我們活下來,但還是……”
伊萊的話語有些哽咽,只是在這里頓住了。
“因為這人從來沒有什么害怕的,他只知道成功與否,代價絕不是他考慮的事情。這一點倒是果斷的很,倘若你想好了成為他,而非辜負他,這才是你真正了解他的時候?!?p> 安和她都沒有在做聲,只是聽見了周圍別人的啜泣聲和無奈的聲音。這些人都是一樣的,都是生者對死者的不舍。
“對我們這些生者來說,總是沒有如果可言的。人皆恐未來,只是因為過去在失去。生者悼靈,安息?!?p> 說完,安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一個人目的明確的朝著這邊走來,表情似乎并不沉重,但也不至于太過平常。只見他穿著黑色的夾克,里面是白色的內(nèi)襯
“喲,你好,看你們的臂章,你們應(yīng)該就是東京的衛(wèi)兵吧?!?p> “是的。請問你是?”
“我,我應(yīng)該算是前來為友人哀悼的人?!?p> 只見他想了想,隨后說到。
“我曾和他一起服役,直到后來解散,我們雖然有聯(lián)系,但是很少見面,我叫蓋林·奧佛?!?p> “這么說,你也是?”
“是的,看來你還知道的不少,那么你應(yīng)該就是靈悼者組織的首領(lǐng)了?!?p> “是的,我叫安·杰?!?p> “那么,她呢?”
“我叫伊萊·麥德林,率屬于……星海?!?p> 伊萊突然站起來說到,但是沒有抬頭直視任何人,直視看著地面,看著手里攥著的那枚硬幣。蓋林眨了眨眼,然后一臉欣慰的表情開口到。
“這是弗里曼的那枚硬幣嗎?!?p> “是,是的。”
“這是我曾經(jīng)打賭輸給他的幸運,在之前在部隊的時候,我們曾一度孤立無援,說來可能不太令人信服,是這枚硬幣撐著我們二人的意志走出去的。后來,我打了個賭,賭注,就是這個,我失去了我的幸運,弗里曼得到了但是卻把它收藏了起來,說哪天等他死了,就說明我的幸運結(jié)束了,這枚硬幣應(yīng)該就沒用了,到時候再還給我?!?p> 伊萊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掌,將硬幣遞了出去,蓋林沒有收,而是將她的手掌握拳。
“我的幸運已經(jīng)用完了,這枚再也不是我的硬幣了,現(xiàn)在的它姓亞孫,現(xiàn)在的它承載的是弗里曼的意志,堅決,果斷,或者是,舍己為人,總之,你有資格擁有他,收下吧,這應(yīng)該是弗里曼最后應(yīng)該說的話?!?p> 說完了這些,蓋林深深的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留下注視著這位前輩的伊萊,獨自走到了弗里曼和其他星海成員的墓前,蹲了下來,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我的幸運,是否真的幫到了你,又或是,你的執(zhí)念呢……”
那一天,天空不再烏云遮天,雨水早已息止,天空中的霞云像是逝去的光輝,落在徘徊且失落的人間,給予一絲適當(dāng)?shù)陌参?。沒有吵鬧的喧囂的聲音,沒有痛失一切的哭喊,只有一片生者的禱告聲。
“生者無常,死者安息,簡單的字,確是不一樣的沉重,我曾在夢里遇見過很多人,這些人都給我留下了不同的印象,深沉的亦或是歡快的。那些人終究會消失在麥田的另一頭,站在易于告別的道路的另一頭,揮下陽光照射過的手??嗫啾寂芤环瑓s還是留不下來,因為他們終將從夢中告別,就像一首完結(jié)的詩篇,只是給人思考和懷念的時間,最后,是被人記住,亦或是被遺忘,就像,一捧散沙。你也曾在夕陽下的麥田悵然若失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