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十天多的長途跋涉,再加上天氣炎熱,顧清檀的身體已經(jīng)很虛弱了,剛到錦陽城便暈倒了,軍隊只好在錦陽城的一處客棧先落了腳。
顧清檀嘴唇緊閉,根本喂不進去藥,寒熠只好給她針灸,幾針下去,她的面色便緩和了不少。
寒熠把針灸包收好,道:“公主已無大礙了,好好休息便是。”
“是。”
……
“殿下,太子妃剛進城便暈倒了,醫(yī)師已經(jīng)為她診治,現(xiàn)在正在錦華客棧?!?p> 蕭南燁瞬間心急如焚,喊道:“備馬!”
“是?!?p> 盛夏的傍晚總是多雨的,此時錦陽城里已經(jīng)飄起了雨。
蕭南燁并未帶其他侍衛(wèi),只和亭譽一起騎馬去了客棧。
客棧的掌柜是認得蕭南燁的,見他來,立馬恭維道:“太子殿下,這下雨天您怎么來了,您今天又是來喝酒的嗎?”
蕭南燁不理會他,轉身向樓上走去,身上的那件披風在微微地滴水。
他輕輕推門走進房間,床上的人正在熟睡。
十年了,他終于又見到了顧清檀,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兩人再次相遇的場景,卻沒想到是如今這般。
他輕輕撫摸著顧清檀的臉,她的面容沒有了以前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獨有的明媚。
顧清檀,好久不見。
十年前初識的光景在他腦子里又回放了起來……
「那年初秋,北酈與大錦發(fā)生沖突,兩方大軍在蘇荷邊境征戰(zhàn)了七天七夜。
那時的蕭南燁七歲,正是貪玩的年紀,趁宮女不在,偷偷跟著皇后的馬車里去了軍營,不想還沒到軍營,就被在樹林里巡邏的北酈小兵抓了去。
“也不知哪來的小崽子,竟然跑到了軍營,真是有幾分膽量?!?p> 小時候的蕭南燁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這是北酈地界,便硬氣的說:“我才不是什么小崽子,我乃大錦二皇子?!?p> 幸好士兵沒當回事:“你是二皇子,我還蕭墨淵呢?!?p> “大膽,竟敢直諱我父皇的名字!”說著便要撲上前去打這個小士兵。
此時楚琰的父親楚老將軍走了過來,按住了他,“你說你是誰?”
他又重復了一遍:“我乃大錦二皇子。”
楚老將軍的眼神一變,轉身對士兵說:“把他綁起來,傳信給大錦皇帝,說他兒子在我們手上?!?p> “是?!?p> 蕭南燁大喊道:“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們的!”
士兵沒有理會他,而是把他綁在了柴房里。
夜晚很涼,他被凍的渾身難受,此時柴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女生,左手拿著一個暗藍色披風右手拿著一個燒餅。
此人正是六歲的顧清檀。
顧清檀將披風披在他身上,把燒餅遞給他,輕聲說:“快吃吧?!?p> 蕭南燁一天沒吃東西,接過燒餅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顧清檀連忙說:“慢點吃,別噎著。”
吃完后,蕭南燁問道:“你是誰?”
顧清檀眨巴著眼睛,樣子可愛極了,“我是北酈五公主顧清檀,你呢?”
那時的清檀還沒有封號,只是一個集所有人寵愛的公主,活潑又可愛。
蕭南燁問:“我是蕭南燁,你為什么要幫我?”
顧清檀滿臉無所謂的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本公主就是想幫你而已?!?p> “謝謝了。”
顧清檀擺擺手,“客氣什么,本公主為人善良?!?p> 兩人相視一笑。
蕭南燁將腰間的玉佩取下,放在清檀的手里,說:“這個玉佩送給你,當是對你的還禮了?!?p> 玉佩上的花紋是茉莉花樣式,下面的穗子是淡藍色的。
顧清檀舉起玉佩看了看,“好漂亮的玉佩,我最喜歡茉莉花了,這是誰給你的?”
“這是我的母妃親手做的?!?p> “那她的手一定很巧吧,我母后就不會做玉佩。”
蕭南燁點點頭:“對,她的手確實很巧,經(jīng)常給我做玉佩,衣服,帽子,還有鞋子。”
“哇,好羨慕你,我母后天天只知道讓我讀書寫字,吟詩作畫,我的頭都要炸了?!?p> 蕭南燁笑了笑,“等以后有時間,我讓母妃給你做個好看的簪花?!?p> “好?!?p> “對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母后要來看我父皇,我非要跟著來的?!?p> 那一夜,他們徹夜長談,仿佛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翌日,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二人被光晃到了眼睛,便醒了過來。
蕭南燁揉了揉眼睛,輕聲說:“你快走吧,一會兒來人了?!?p> 顧清檀不以為然,“不用怕,他們都得聽我的,你想不想出去?”
“想?!?p> “走,我?guī)愠鋈ネ??!?p> 二人剛想走出門,士兵便走了進來,詫異道:“五公主,您怎么在這?”
“我要帶著這個人走,陪我玩?!?p> 士兵:“那恐怕不行,楚將軍特地交代看好他?!?p> “楚伯伯那邊本公主會解釋?!?p> 士兵繼續(xù)阻攔道:“五公主,這不合規(guī)矩?!?p> 顧清檀一臉不耐煩:“起開,本公主就是規(guī)矩,看你們誰敢攔?!?p> 顧清檀說完便拉著蕭南燁的袖子走出了門,士兵也不敢阻攔了,只能眼睜著看著二人離開?!?p> 回憶結束,蕭南燁拿著毛巾為顧清檀擦去了額頭上的汗。
寒熠從房門外走進來,低聲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來了?”
蕭南燁見到來人,很是驚訝:“寒熠先生?你怎么在這?”
寒熠的目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顧清檀,“還不是為了你的太子妃?!?p>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她怎么樣了?”
“她本來就身體不適,再加上一路奔波,身體必定是熬不住的?!?p> 蕭南燁向寒熠行禮,“請先生一定要為她好好診治?!?p> “殿下不用客氣,自然是會的?!?p>
木木橙橙
(靜山谷是神醫(yī)世家,屬于戰(zhàn)爭中的中立派,不參與紛爭,認識蕭南燁的事情以后會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