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破碎的家!看不見的裂縫!
利兆麟在母親白潔的臉上看到了罕見的驚恐與悲傷,臉上的血色盡褪。
即便是面對病魔纏身的父親這個累贅、無米之炊的困苦,縱使天塌地陷,母親的臉上總能掛著一絲慈愛的笑意,無怨無悔的支撐著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白潔默默的穿好了衣裙,接過了鄭屠夫賞賜的錢袋,與利兆麟一前一后的離開了鄭屠夫的家。
夕陽西下,鳥鵲返巢,渡鴉喚來了黑夜。
雖然白潔的頭發(fā)已經(jīng)梳理過了,可是皺褶的衫裙、走路時不自然的步履,和那種說不出來的渾身綿軟的媚態(tài),都能看出剛才她做了什么。
院子里,白潔與利兆麟相對無言,偶爾還能聽到屋內(nèi)與病魔作斗爭的利大郎的咳嗽聲。
還是利兆麟率先打破了這股不安的沉默。
他當(dāng)面質(zhì)問母親為什么要這么做的時候,母親的一句要養(yǎng)活他們父子倆的話讓他很是內(nèi)疚。
白潔抱著利兆麟哭了半宿,在利兆麟的印象當(dāng)中,那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母親哭泣。
將哭累的利兆麟抱入了屋內(nèi),照顧利大郎喝下了一劑湯藥后,白潔又少見的拿出了一壺酒來到院中獨(dú)飲。
夏夜的熱風(fēng)輕輕的拂過白潔秀美的臉龐,她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眺望著天空黑沉沉的夜幕,心里五味雜陳的。
看著夜空中的點(diǎn)點(diǎn)繁星,她不知道哪一顆才是自己。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黑夜一般,黑的見不到光明。
偷情的刺激,是白潔活了二十多年所感覺到的最為忘乎所以的快樂。
雖然鄭屠夫面貌丑陋,卻可以為她們一家提供衣食溫飽的生活。
每次與鄭屠夫相處,她心中所有的煩惱和苦楚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空虛的心被一種無法表達(dá)的情感所替代。
畢竟她是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熟少婦啊,丈夫又失去了自理能力,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享受過一個二十多歲年紀(jì)的女人該享受的夫妻生活了。
而且她確實感覺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放松和放縱的感覺,在釋放著自己所有的情感并且毫無顧忌。
當(dāng)一個平平凡凡的女人,嫁一個碌碌無為的丈夫,為不懂事的孩子操碎了心,被柴米油鹽熏陶成喋喋不休的怨婦,最后躺在冷清的床上默默無聞地死去?
她不要這樣的人生,她要過自己的日子!
夜色下,白潔的背影看起來愈發(fā)的孤獨(dú)落寞,同時那高挑玲瓏的身段兒又是那么讓人迷戀不已。
自從與利兆麟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白潔也越發(fā)的肆無忌憚了,索性與鄭屠夫公然宣淫,更加放縱。
而利兆麟每天都能見到母親帶回沉甸甸的錢袋與豬肉。偶爾路過鄭屠夫家門口撞到母親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母親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婉笑容。
可是這一來二去的可苦了鄭屠夫,原本隔三差五的私情卻變成了每日不間斷的幽會,他那肥胖的身材漸漸的瘦的不成樣子了,沒過幾天便一命嗚呼了。
村里又誕生出了鄭屠夫因貪杯好色,斫傷過度而死的傳聞,還把鍋甩在了白潔的身上,直言她是一個不祥的女人,鄭屠夫就是死在她的肚皮上的。
失去了鄭屠夫這個金主,白潔只能忍受著村里人的嘲諷與唾罵,又開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苦難生活。
利兆麟本以為隨著鄭屠夫的死,母親肆意妄為的收斂,這個家又可以漸漸的步入正軌了,殊不知這種安穩(wěn)的日子僅僅維持了兩個月的時間。
有一天,烏云朦朧,掣電轟雷,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整個桃水村被雨水澆灌的泥濘不堪。
一位名為侯龍濤的白衣秀才對此哀怨不絕,他原本是來桃水村做教書先生的,不曾想忽逢大雨,以致于寸步難行。
偶然看見前面有一戶人家,大門四敞大開,侯龍濤便走了進(jìn)去,想暫且歇腳避雨。
這戶人家雖然看起來有些破敗,但是院子里種植了一些花卉與蔬菜,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似是聽到了院中的動靜,屋內(nèi)走出來了一位美婦人,烏黑的頭發(fā),小巧的鼻子,構(gòu)成了一個極美的臉龐……
尤其是那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杏眼,似是有一種淡淡的迷朦,仿佛一汪秋水,小巧的紅唇似笑非笑的抿著,撩動著人的春心。
侯龍濤見那美婦人風(fēng)情嫵媚,體態(tài)嬌嬈,不由得看呆了,癡癡的正看到情濃之處,不小心腳下一滑,猛然間摔倒在地,濺了一身的泥。
“呀!公子,你沒事吧?”
美婦人見狀,連忙撐傘上前去攙扶侯龍濤。
侯龍濤摔了一跤正在痛處,卻見手邊有一雙嫩小的金蓮玉足,腳穿綾襪與桃紅弓鞋,恰似出水紅菱。
美婦人半目含情的望著他的滑稽樣,旋即掩嘴偷笑起來。
殊不知,侯龍濤尋到的避雨的人家恰好就是白潔家。
白潔見侯龍濤這個俊俏書生一身泥污,又被大雨淋濕,便邀他進(jìn)屋換衣品茶。
侯龍濤見盛情難卻,又被白潔的美色所誘,便進(jìn)屋換下了利大郎昔日穿過的衣服,接過了白潔的獻(xiàn)茶。
茶雖無香,侯龍濤卻喝的津津有味,一雙眼睛不停的在白潔的身上細(xì)細(xì)打量。
來這之前,侯龍濤便聽說桃水村有一個標(biāo)致的美人兒,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傳聞不假,美嬌娘生得十分俊俏,百般嬌嬈,萬分風(fēng)流,顧盼流連,讓人魂不附體。
現(xiàn)在的白潔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婦人,正愁著孤裯獨(dú)抱,一見了侯龍濤就好似枯魚得水。更何況侯龍濤相貌清秀,唇紅齒白,談吐雅致,令人分外欣喜。
一盞茶的功夫,白潔不時的眉目傳情,杏腮帶笑,言語挑動,鶯聲嚦嚦,把侯龍濤弄得心神迷醉,手足酥麻,拴不住心猿意馬。
郎既有情,妾既有意,紅線暗牽,哪有拒絕的道理?
偏偏這個時候利兆麟冒雨回來了,攪了二人的興致。
但是來日方長,不必急于一時。
經(jīng)母親介紹,得知侯龍濤便是日后的學(xué)堂老師,利兆麟便熱情的請老師留下用餐。
酒足飯飽之后,見天色不早,雨收云散,侯龍濤方才不舍的離去。
白潔親自將侯龍濤送到了門外,癡癡的站在門口,兩眼迷離的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侯龍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她才將門關(guān)上。
回到屋里坐下,白潔的芳心顫動,不禁暗想:世上的男子,竟有這般標(biāo)致的。要是能和侯龍濤成就一番好事,縱使死也心甘情愿了。
自此,侯龍濤便留在了桃水村,成為了村里學(xué)堂的教書先生。
加勒比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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