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在我心里,陛下是最賢明的君主
“怎會變得這般嚴重……”殷長生冷眉微皺,沉沉的語氣中滿是心疼。
安傾桃被他一直直勾勾盯著大腿內(nèi)側(cè),有些不好意思。
卻又不敢將腳縮回去,便不自在地蜷了蜷腳趾,“唔,你別老盯著看啊……”
“孤不看?”他心中蘊著氣,語氣也不由冷了下來,“孤不看,難道還要請外頭那太醫(yī)進來盯著看?”
算了,那還是你看吧。
安傾桃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心虛地努了努嘴,“不嚴重的,過幾天就好了。”
殷長生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子,將里頭的藥粉輕輕灑在了安傾桃的大腿內(nèi)側(cè)上。
“嘶~”她蜷著的腳尖都緊繃了起來,死死扣著他的大腿。
他蹙著眉,動作又放輕柔了一些。
包扎完畢之后,他站起身來,兩手都伸入了她的裙下,想要將她的底褲脫下來。
安傾桃嚇得向后又挪了挪,“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不容她拒絕,一用力便將那塊破布扒了下來,又手把手為她換好了新的。
天哪,她母親從小都未曾這樣幫她穿衣過。
一系列動作下了,她的面頰早已燒得通紅了。
殷長生不以為意,反而樂在其中。
他將她單手從床上又撈了起來,讓她的屁股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
安傾桃的肚子又開始不爭氣地咕咕叫。
他輕笑一聲,向著門外吩咐道:“準備午膳吧?!?p> 雖已傍晚將至,但膳房卻仍按照午膳的規(guī)矩備了菜肴。
林一領頭推門而入,見安傾桃整個人趴在殷長生身上,后頭有一條破破爛爛沾著鮮血的底褲。
連忙羞紅地垂下了眸子,默不作聲地準備菜品。
殷長生從木榻上將軟墊抽了出來,放到一處木椅之上,才將安傾桃放了下來。
她坐到椅子上,迅速拿起了銀箸吃了起來。
殷長生撇了撇屋外依舊沒有停歇之意的細雨,坐到了她的身旁去。
林一帶著宮人們退下。
安傾桃轉(zhuǎn)頭望向他的時候,他正在賞雨發(fā)呆。
“陛下今天,是刻意而為吧?!彼亮瞬磷约河妥套痰男∽?,用筷子末端戳了戳他的手臂。
他聞聲回頭,眸間含笑,“用膳還如此多話,真是沒規(guī)矩?!?p> “陛下是故意要降罪給劉尚書的,陛下知道,我會出言相救?!彼攘艘豢谂H椴?,又夾了一塊酥肉放入口中。
殷長生望著她肉鼓鼓的小臉蛋,心頭一軟,“囡囡很聰明。”
他一手支著自己的太陽穴,一手牽起筷子為她夾菜,“孤這黑臉,唱的值?!?p> “此番,王公大臣們便會真正將你看做他們的皇后,比尊敬孤,還要尊敬你。”
她咀嚼的動作頓了頓。
不得不說,殷長生太會玩弄人心了。
此番作為,他唱了黑臉,將白臉讓給她。
日后眾人只會說,皇帝殘酷暴虐,卻唯愛皇后。
而皇后娘娘以德報怨,最為仁善,愛戴朝臣,是大周當之無愧的國母。
“日后,他們愛戴孤是不是真心,孤尚可無法確定。但他們定會好好愛戴孤的皇后?!币箝L生抿了抿發(fā)涼的茶水,面容平靜。
安傾桃心間不知為何緊了又緊。
他明明是勤勤懇懇的帝王,卻因為作風狠厲,手段毒辣,擔上了暴君的名聲。
他殺的人,從來都是那些本就該死的人,可他卻仍被天下百姓議論紛紛。
身處高位,有時便是這般身不由己吧。
“其實陛下是明君?!彼畔铝丝曜樱庥|動地望向他,“其實陛下一直十分嫉惡如仇?!?p> 殷長生默然片刻,毫不在意地失笑,“這普天之下,也就你會說孤是明君。”
“至少在我這,陛下是最賢明不過的君主了?!彼媲械男χ?,明眸閃爍,觸動他心。
這妮子可有想過,當初,他不過是想……
罷了。
他取出巾帕,將她嘴角的油漬細細擦了個干凈,“締結(jié)契約,孤時刻護著你,都是應該的?!?p> 哼,他明明就是不想承認!
安傾桃扁了扁嘴,重新轉(zhuǎn)過身子,埋頭苦吃了起來。
風雨自太陽下山之后,便開始慢慢停歇了。
玄尹與玄止在較為昏暗的小巷里走著。
“真奇怪啊,明明大典之上,在冷宮感應到了陰氣那么強大,為何走到這來,卻又消失了?”玄止處理好了冷宮中的邪祟后,一直撓著頭苦想著這個不解的問題。
“因為,這宮中最大的鬼物,并不在此?!毙嫔涞?,眸光更是黯淡無光。
他的腦海里,不停地浮現(xiàn)起殷長生身后那幽藍色的陰森氣場……
還有安傾桃。
她身上,明明也有黑蛇之影。
“師弟你說什么呢?”玄止沒有聽清他的話語。
玄尹淺笑地搖了搖頭,忽然頓在原地,頭痛欲裂。
是他使用絕咒之后的反噬。
“你為何要使用絕咒?你不知道這樣會耗盡自己半生的修為嗎?!你讓我回去之后,如何和長老們交代?”玄止一想到此事,便憤懣不已。
他不明白玄尹是怎么了,以前如此溫文儒雅的一個少年,如今進了這皇宮后,也變得陰陽怪氣的。
“我不緊要使用絕咒,我還要開啟鬼眼。”他眸子一緊,十分鎮(zhèn)定地說著。
他停下了腳步,不顧他的身體不適,怒極推搡了他一下,將他推到了墻邊,“你瘋了!開啟鬼眼,可是要再抵上十年陽壽的!
就算觀主讓我們探清這皇宮中陰陽不協(xié)的秘密,你也不該做出如此冒險的事情!”
“這皇宮里的邪物,并不是我們這些肉眼凡胎,還有這些凡間道具可以探清查清的!
玄止難道你還未明白,還未發(fā)覺這皇宮中的詭異之處嗎?!”玄尹失控地怒吼著。
此刻,他只覺自己無能極了。
當初連傾桃的安危也保護不了,連她被驅(qū)逐出了驅(qū)魔觀,自己都是后知后覺的。
而如今,她進了這步步驚心的皇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身上會沾染著陰氣?
他頹廢地靠在墻壁上,慢慢滑落,坐到了石地之上,眸底紅得滲人。
“是,我知道這皇宮之中不簡單。我已經(jīng)準備朝觀里送信去了?!毙挂娝址闯#行┖笈?,聲音溫柔了許多。
“可你也不能這般冒險而為啊……”
玄尹的眸子十分地空洞,聲色也盡顯滄桑。
“可我等不了……傾桃也等不了……我要救她,我要查清這皇宮的秘密,救她于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