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這大白天的
云霧繚繞的咸福宮內(nèi),云妃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一手緩慢而輕巧地敲打著木魚。
“娘娘,娘娘!”
耳邊傳來了掌事宮女急促的叫喊聲。
云妃不緊不慢地睜開眼來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掌事宮女跪地喘息,面色聚著驚恐與害怕,“玉華,玉華被大臣們活活打死了……”
敲打木魚的聲音停了。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云妃的細(xì)眉倏地擰了起來,語氣一沉。
宮女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抬頭與她解釋道:“今日科儀大典上,道士們尋出宮中鬼物所在,分別是冷宮與玉華。
后得知,玉華偷盜了道長們的寶貝,將那至陰蛇皮淬煉成香,自己吸食了下去,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還,還滿口誣陷著皇后娘娘,就被大臣們打死了……”
“此話當(dāng)真?”云妃愣了一下神。
所有地方一切皆發(fā)生在她意料之中。
她知道玉華一直不懷好意,卻還是收留了,為的是想將這枚棋子捏在自己的手中。
可未曾想,她的動作如此快速,如此草率。
可偏偏,為何朝堂之上一貫傳統(tǒng)的老臣,會護(hù)著那個毫無家族支柱的小皇后呢?
掌事宮女連連點頭道:“這都是奴婢親眼瞧見的,奴婢還聽見,那玉華臨死前,一直在叫著二位修為極高的道長師兄呢!”
“大臣們偏袒皇后?并沒有聽信安玉華口中所言?”云妃的重點自然不是在安玉華。
是在皇后。
宮女點點頭,“本來,陛下因眾大臣屢次不尊皇后娘娘,欲要降罪,可皇后娘娘仁慈心善,便讓陛下收回成命了?!?p> 好一個皇后啊。
這分明就是陛下故意給她設(shè)的臺階。
讓她得此機(jī)會收服眾大臣的順服之心。
云妃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是她小看皇后了,也錯看陛下了。
“他竟為了一個女人,甘愿做到如此地步了嗎?”云妃神情略有有些恍惚,口中不自覺地喃喃道。
看來她的所有的計劃都要加快了。
“娘娘說什么呢?”宮女見云妃面露愁思關(guān)心問道。
她下了軟塌,宮女上前撫她。
“本宮記得,皇后娘娘,與道長們也是師兄妹關(guān)系?”她若有所思,心中開始盤算。
宮女扶著她走出了偏殿,“回娘娘,聽說關(guān)系還不簡單?;屎竽锬镆呀?jīng)是驅(qū)魔觀第一傳人了,日后宮中,應(yīng)該便會平安順?biāo)??!?p> “什么?!此時陛下知曉?”她錯愕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宮女。
宮女不解。
這明明是好事才對,為何云妃娘娘會如此生氣?
“陛下一直都知道……還是陛下一力促成的?!彼卮鸬糜行┲е嵛?,生怕被她莫名而來的火氣遷怒。
她的腳都差點軟了下來。
原來,原來是陛下一力促成的……
他將一個驅(qū)魔之人,如今如此寵愛地養(yǎng)在身邊,到底是為了什么……
云妃忽然覺得自己不認(rèn)識他了。
不應(yīng)該啊,他殷長生不應(yīng)該??!
一屆鬼帝,為何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來?!
他不是一向?qū)Ψ查g女人嗤之以鼻的嗎?
歷年都是如此的啊……
“你出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失魂落魄地推了推宮女,將她推出了寢殿之內(nèi),自個又重新進(jìn)去,將門關(guān)上。
宮女腦中一片茫然。
此刻的云妃娘娘極為陌生,她伺候在她身旁數(shù)年了,從未見過她如此這般……
忽然,房內(nèi)傳來了各種器皿落地破碎的聲音,令宮女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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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宗門眾人漸漸散開。
三兩個侍衛(wèi),將一層黑布蓋到了血肉模糊的安玉華身上,欲要將她抬走。
“慢著。”殷長生將安傾桃扶到位上之后,又走了下來。
侍衛(wèi)們動作停在了半空,單膝下跪,“陛下有何吩咐?”
他瞟了一眼那塊模糊的血肉,陰惻惻地一笑,“送到安國亮面前,孤想瞧瞧,他見到自己寶貝女兒是這般下場,會露出怎樣好玩兒的表情?!?p> “是……”侍衛(wèi)們應(yīng)聲,抬起尸體,便朝宮外走去了。
殷長生回頭,走到了安傾桃邊上,二話不說又將她抱了起來。
吳德與林一對視一笑,十分識趣地各自去勸退了周圍的宮人。
“你又干嘛?”她被他撈在懷中,一點掙脫之力都沒有。
他冷眸窒了窒,“你腿腳不便,忘了?”
“沒有這般嚴(yán)重的……”她將頭靠在他胸膛上,沒好氣地嘀咕。
嘖,這妮子真不識好歹。
殷長生抱著她,眾目睽睽之下走回了鳳鸞宮。
沿路的宮人,都已經(jīng)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了。
陛下十分寵愛如今的皇后,已經(jīng)到了專寵獨寵的地步。
鳳鸞宮一早就得了消息,說是皇后娘娘在科儀大典受了驚。
茶水點心太醫(yī),都備齊齊的。
“參加陛下!參見娘娘!”林一提前回來準(zhǔn)備著。
殷長生冷著臉,抱著她一路走到寢殿,“不必了,都退下吧?!?p> 寢殿內(nèi),已經(jīng)點好了殷長生慣用的蓮香。
他將她輕輕擱置在床上,蹲到她腿邊上,雙手欲要掀開她的裙底。
安傾桃一個激靈拍掉了他蠢蠢欲動的手,“這大白天的!等晚上再……”
他不悅地“嘖”了一聲,抬眼瞟她,“你想什么呢?孤要查看傷勢?!?p> 今日一天,她走了極長的路程,他在擔(dān)心傷勢狀況。
沒曾想,這妮子心里想的是……
“哦……”她赧然地低下腦袋,小手也安分了。
殷長生緩緩掀開裙底,卻已然瞧見了一抹殷紅之色。
“嘖,和你說了要乘轎,你非要徒步。”他眸底泛起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另一只手又不甘心地捏了捏她的腳心?!皠e……癢呢!”她想縮腳,卻被他抓住了腳腕。
“別動了。”他擒著她的小腳腕,一手隔空去取那木柜上的剪刀。
剪刀被一股陰風(fēng)帶著,飛入他的手中。
殷長生半蹲著,將她的腳丫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動作輕柔地將她的底褲從下往上剪了開來。
殷紅之后,是已破裂的上后,還在往外溢著血。
安傾桃探過頭去看,又立馬撇開了眼。
先才還不覺得疼,如今怎么會這般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