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是孤滿足不了皇后么?
玄尹很早便望見他了,他從宮殿后門走了過來,一直朝著安傾桃的身后逼近。
可他還是在這個時候,提出為安傾桃搭脈。
這件事情發(fā)自內(nèi)心,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安傾桃會失神地牽起自己的手。
玄尹從容地站了起來,作揖道:“參見陛下?!?p> 殷長生的面色十分尋常,卻未回應(yīng)玄尹,而是淡淡地問著自己身前這個大眼有些發(fā)紅的女人,“是孤滿足不了皇后么?”
安傾桃淚眸一顫,上齒死死抵在了自己的下唇。
她沒想到,這句話會當(dāng)著玄尹的面問出來。
半晌。
“是本宮失態(tài)……”她思想斗爭著,最后就說出了這零星的幾個字眼。
心潮翻涌,身體里的熱血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四處竄動。
安傾桃腦子一熱,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殷長生,自己走了出去。
他被她推得側(cè)過了身子,劍眸依舊冷不丁地瞥著那個從容直立桌前的男人。
若是眸光成刃,玄尹早已被他千刀萬剮了無數(shù)次。
“看來,你是不想活著回驅(qū)魔觀了。”
殷長生承認(rèn),他動了殺念。
玄尹寧淡的目光中含了似有似無的一絲苦笑,“陛下言重了,微臣看著,娘娘中毒不淺,這會似是又有發(fā)作之兆,陛下還是先保護(hù)娘娘要緊。”
他的黑眸里淬著寒冰,仿若那支離破碎的萬般星河。
兩人又對視了幾秒,殷長生轉(zhuǎn)身朝著安傾桃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了。
安傾桃一路悶頭走著,只覺渾身滾燙,渾身沁出的汗水早已濕透了里衣。
可她依舊低頭咬牙繼續(xù)走著,唯有耳邊的微風(fēng)可以帶給她一點點涼意。
蠱毒為什么偏偏在此刻發(fā)作?
陛下為什么偏偏在此刻前來?
玄尹明知陛下前來,為何偏偏在此刻要診脈?
她咬著牙,用力跺腳走著,走過朝華園,走過碧湖畔,走過小竹林。
她的雙腳漸漸脫力。
終于,她在一個石洞里停住了步伐。
她身子靠在冰涼的石壁上,想要尋求到一絲安慰。
身體漸漸滑落,最后整個人蜷縮在石壁的角落。
淚,如決了堤的河水般向外涌出,撲噠撲噠地向下滾落著。
她好想回去找他,好想藏進(jìn)他的懷里……
可不行,那句話,連帶著那般的場景令她無地自容。
而且自己又失言了。
他日后也不會夜夜再來鳳鸞宮照顧她……
安傾桃啊安傾桃,為什么事情總會變成最難堪的樣子。
她怔怔凝著前方的不大不小的碎石,心血涌動,欲望折騰得她十分煎熬。
淚盈盈的眼中是渴求,是絕望。
她顫巍巍地伸手去取那石栗子,緊緊握在手上,用尖銳的那一端對準(zhǔn)自己的膝蓋上方的大腿內(nèi)側(cè),咬牙狠狠劃拉下去。
好疼,她最怕疼了。
可她不能再回去找他了,不能在回到那個難堪的場景里。
他一定很生氣,一定不想再見到自己……
鮮血浸濕薄褲,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隨著痛覺的加深,她心中的欲望漸漸弱了下去。
靈臺卻依舊混沌。
直到她瞧見自己裙邊出現(xiàn)了一雙黑金長靴。
一襲蓮香陣陣襲來。
她心口一顫,抬頭望去,暗紅色的龍袍錦服上繡的九爪真龍,在陽光與陰影的交錯中顯得面目全非,陰森駭人。
“就這么喜歡做傷害自個的事?”他彎腰直接不問她的意愿,直接將她撈了起來。
大腿內(nèi)側(cè)的傷口不淺,動作幅度一大,鮮血便滴落到他的手腕之上。
他感到一陣不適的滾燙,邁步抱著她離開石洞。
安傾桃整個身子都是僵的,連呼吸都只敢淺淺的。
“孤便就真這般滿足不了你?”他垂眼看著懷中的人,眸底藍(lán)光乍現(xiàn),語氣森冷極了。
沒有的,沒有的……
話語卡在嘴邊沒有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地落淚。
又礙于一路的宮人妃嬪,便只好扭過頭去,將自己濕乎乎的小臉埋在他的胸膛里,眼淚也盡數(shù)浸到了他的龍袍里去。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面容恢復(fù)了往日的死寂。
沒有再多說什么,一路抱著她回到了鳳鸞宮。
林一跪在鳳鸞宮門口對發(fā)生的事情茫然不知,只想著還是先請罪為好。
便要開口時,殷長生已經(jīng)發(fā)話命令了。
“備水,你們娘娘要沐浴?!?p> 說著,他直接抱著安傾桃進(jìn)了偏殿的浴室。
林一動作極快,浴室里已經(jīng)水霧繚繞了。
殷長生幫她放到了木桶旁邊的木榻之上,自個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手上的大腿擱置在自己的兩腿上。
安傾桃原想將雙腳向后縮一縮,卻被他一把抓住,不顧她的阻撓強(qiáng)行掰開。
她嚇得腳趾緊緊繃著,卻不敢說話,眼睫顫顫,淚珠簌簌。
“嘖,別亂動,檢查傷口?!币箝L生十分不悅地冷斥了一聲,狠狠瞥了一眼面頰潮紅的她。
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他輕柔地撕掉她那個早已破爛不堪的褲子,露出了里頭鮮血淋漓的肌膚。
她的意識漸漸清醒,感到的疼痛更加劇烈了,“嘶……”
安傾桃有意無意地想要將腿抽走。
“現(xiàn)在想著疼,剛才不是劃拉得挺開心的嗎?!”
他真的發(fā)怒了。
她抬眼都能瞧見他眼底的紅。
語氣也比往日要重上了好幾分。
安傾桃咬咬牙,不敢再有所反抗。
殷長生沉著臉,看著那血肉里嵌著的雜塵與石礫,緊擰的長眉都能夾死好幾頭蒼蠅了。
他取了木杯,在里頭盛了些溫水,朝她的傷口處淋去。
隨著清水接觸到傷口,她的痛覺更加清晰了。
可她不敢掙扎,只能顫顫地縮著肩,牙關(guān)緊要,淚水洶涌。
“嘖。”殷長生側(cè)眸望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的惱意消減了幾分,語氣越依舊冷硬,“這會疼,也好讓你長長教訓(xùn)?!?p> 他伸手,想要用指尖將那些嵌在肉里的石頭粒撥出來。
可指腹才剛剛輕壓下去,那一頭的女人便疼的驚呼了起來。
“不行!好痛!”
安傾桃再也忍不住,想要把被他抓住的腳抽回來,卻依舊無濟(jì)于事。
他又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紅得不像話的眼,還有那濕潤無比的小臉,“疼死你算了。”
他冷笑了一下,用手托住她的膝蓋,將她的腿微微向上抬去,臉龐湊到了大腿內(nèi)側(cè)傷口處,低頭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