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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劍縱歌狂

第三十章 莫辨東西

倚劍縱歌狂 楊梅炒酸奶 5601 2022-02-05 13:41:56

  西域高原的一座寺廟內(nèi)

  兩位老僧正盤坐在地,面向一尊怒目金剛像。

  “慧空死了?”

  “嗯?!?p>  “誰殺的?”

  “聽說是一位江湖劍客?!?p>  “江湖劍客?”

  “對(duì)。”

  “尋常江湖劍客能是慧空對(duì)手?”

  偏瘦的老僧搖了搖頭。

  “會(huì)不會(huì)是沖云宗干的?”

  “也許?!?p>  十萬大山

  兩人輕功飛快,如同月色籠罩下的兩只鷹隼一般。每步落下都將地上的青草連根卷起。

  看她的樣子,恐怕這次焚月教出動(dòng)了不少人,葉韶書提留著手里的蘆葦葉,無奈地?fù)u搖頭。夢(mèng)歌,要是這些茶點(diǎn)都顛碎了,你可不要怪我。

  輕功乃是江湖中人的必修課。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一般這樣的人還沒入江湖,就被那些麻匪殺了,或是被蠻子們架火烤著吃了。

  趕著天還未亮,兩人便趕到了十萬大山地界。

  “呼呼?!?p>  渾身早就濕透,連夜縱輕功奔走早就讓身體透支到了極限。

  “你還跟得上嗎?”

  “不必管我?!?p>  冥月倒也不啰嗦,身形瞬間又拉開數(shù)丈遠(yuǎn)。

  咬咬牙,調(diào)運(yùn)著周身真氣滋潤(rùn)臟腑,緩了口氣繼續(xù)跟上。

  回到村落的時(shí)候,就看到拜月教眾人早就匯聚到一起。

  葉韶書提著手中的蘆葦葉喘著粗氣往竹屋內(nèi)走。

  “韶書哥哥,你回來了?!?p>  這妮子見到自己回來,臉上滿是笑意,急迫地沖上來抱住了自己。

  “給你帶了些茶點(diǎn)。”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币宦暎樕狭粝乱坏来接 ?p>  此刻,渾身疲憊的葉韶書靠在竹椅上灌下一口涼茶,這一宿的趕路真是要了命。

  有些腫痛的腳踝一輕,低下頭一看,趙夢(mèng)歌正為自己脫下靴子,隨后很自然地按了起來。

  這可讓葉韶書受寵若驚,趙家千金像個(gè)丫鬟一樣為自己舒緩著疲憊。

  “夢(mèng)歌,不用這般。”

  趙夢(mèng)歌卻撅嘴責(zé)怪:“不行,你都這么累了,我當(dāng)然要好好照顧你?!?p>  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給你臉你要接著。

  “嗯,再使點(diǎn)勁兒。”

  “好嘞,奴家按得如何?”

  瞇著眼睛,感受著一雙小手上下用力地推按著。

  “嗯,不錯(cuò),賞?!?p>  俏臉一歪,笑道:“大爺賞什么?”

  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大賞,今天翻你牌子?!?p>  “撲哧”趙夢(mèng)歌被逗笑了。

  “那小女子,多謝公公厚愛?!?p>  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笑道:“你這小狐貍,不用按了。來,給你吃茶點(diǎn)?!?p>  將包著蘆葦葉的茶點(diǎn)打開,看著里面已經(jīng)碎得不成模樣得茶點(diǎn),葉韶書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趙夢(mèng)歌會(huì)意一笑,檀口微張:“啊..”

  “這都碎了?!笨粗闼榈貌椟c(diǎn),心情也有些低落。

  “碎了也不會(huì)影響味道,啊,快喂我。”

  拾起一塊賣相還算過得去的茶點(diǎn),放入她口中。

  “唔,好吃。”兩眼瞇成一道月牙,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

  哎,趙家千金大小姐,什么珍饈美饌沒吃過,如今吃到一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茶點(diǎn),卻這么開心。

  見到葉韶書的表情,趙夢(mèng)歌即刻趴在他腿上,揚(yáng)起小臉問道:“韶書哥哥,怎么不開心了呢。”

  “沒事。”

  世家大小姐跟著自己一個(gè)浪客,過著老鼠般暗無天日的生活,還因?yàn)樽约弘U(xiǎn)些丟了性命。想到這里手中的力道漸漸加重。

  “嘭”的一聲,手中的竹杯被生生捏碎。

  杯中的涼茶四處濺射,濺到了臉上,葉韶書卻沒在意,眼睛仍是盯著不遠(yuǎn)處墻角的一處污漬。

  柔軟的小手輕撫臉龐的茶珠,回過頭,正看到趙夢(mèng)歌滿臉的心疼。

  勉強(qiáng)擠出絲笑容,摸了摸夢(mèng)歌的小臉道:“我想到些不快的事。”

  見到自己開口了,趙夢(mèng)歌也放下心來,小臉湊上來“?!钡囊宦暎谀樕陷p啄一口。

  “跟我在一起還不開心么?”看到她這一副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模樣,心中的那份郁結(jié)更重。

  孤身倚劍浪蕩江湖,豈受佳人萬般垂憐?

  “夢(mèng)歌,我去外面走走。”見此,趙夢(mèng)歌也識(shí)趣地起身讓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離開。

  拜月三使和數(shù)百名教眾都匯聚在一起,見葉韶書走了過來。

  靈滄兒眨了眨眼,嘴上勾起一抹壞笑道:“葉公子,這是親熱完了?”

  不做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冥月淡道:“焚月教的人什么時(shí)候到?”

  只見冥月舉起手上的鈴鐺貼在耳邊,沉默片刻道:“不足十里?!?p>  “好,算我一個(gè)?!?p>  “不必了,你好好修養(yǎng)吧。”冥月淡漠地回絕了。

  流云使乾憬看了看葉韶書,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教主,正欲開口。卻被身后的靈滄兒一把捂住了嘴。

  “噓!小孩子不要說話。”

  冥月轉(zhuǎn)身便往密林里走去,眾教徒便跟了上去。見到此般,自己又怎能棄之不顧?拜月教對(duì)自己有恩,自己母親又與拜月教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嘆了口氣,便急忙跟了上去。

  此刻的山林本應(yīng)是蟲鳥爭(zhēng)鳴,卻偏偏靜謐得像個(gè)死寂的墳場(chǎng)。

  不遠(yuǎn)處舉著火把的眾人迎面走來,正是焚月教的眾人。

  瞇眼望去,火光連成片,看樣子足有近千人。而為首的老者正是那日打傷自己的伊瑪目。

  待兩方接頭,彼此間僅不足十尺的距離。

  “你這小廝竟然還沒死?”伊瑪目怒目而視道。

  “你這老狗還未死,我又怎能死?”對(duì)于這陰險(xiǎn)毒辣的老頭,自然不用留情面。

  “哼,嘴硬,等老夫?qū)⒛隳孟?,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嘴硬?!币连斈科策^頭,不再理會(huì)。

  鈴鐺聲微響,冥月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上端著只蟲笛。

  “今日,你我兩教便做個(gè)了斷吧?!蹦抗馊缇娴睦险呔o盯著面前的少女。

  “好,那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能耐?!眿珊咭宦暎滞筝p抖,“叮鈴叮鈴”的聲音響徹整片山林。

  轉(zhuǎn)瞬間,數(shù)不清的蟲蛇不知從哪涌了出來將焚月教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些焚月教教徒又怎見過這般場(chǎng)面,有些人當(dāng)場(chǎng)腿一軟癱軟在地。

  “怕什么?喝雄黃酒?!币晃粷M臉紋著紅色火焰的男子大喝道。眾弟子聽罷,紛紛將腰間酒囊打開,仰頭便飲下。

  “拜月教眾弟子聽令,今日竭力誅殺焚月教妖人,護(hù)我南疆安寧。”靈滄兒揚(yáng)聲道。

  “是!”拜月教眾弟子也絲毫沒有退縮。

  劍拔弩張的局面下,只要一點(diǎn)火星,這看似寧靜的局面轉(zhuǎn)眼間便會(huì)化作人間修羅場(chǎng)。

  “嗖嗖”不知從哪飛出數(shù)十只弩箭落入拜月教一方,幾名弟子當(dāng)場(chǎng)被斃命。

  冥月見狀眼中的怒意大盛,想不到還有埋伏,一步踏出,手中蟲笛拍向伊瑪目。拜月教一方也紛紛沖殺上去。

  “殺!”伊瑪目一揮手,身后狂熱的信徒們便揮舞著彎刀,口中念叨著什么經(jīng)文,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

  哀嚎聲,哭喊聲,刀劍碰撞聲,拳掌相撞聲在耳邊接連不斷地響起。

  “二元陰陽掌?!?p>  伊瑪目雙掌拍出,一手上呈著緋紅色,另一只則是檀青色。他竟將真氣一分為二,化成兩股截然不同的內(nèi)力。

  玉手一揮,手上銀鈴輕鳴,一股純凈的內(nèi)力涌入笛中。

  “嘭”的一聲悶響,兩人竟誰都沒奈何得了誰。兩人周身的空氣肉眼可見地出現(xiàn)了扭曲,一連串轟鳴的氣爆聲在周圍響起。

  “妖女,你想和我拼內(nèi)力?”伊瑪目冷笑道。

  玉眉微皺,這老東西的內(nèi)力怎么又強(qiáng)了許多,難不成他催動(dòng)了什么秘法不成。一旁的靈滄兒見狀縱身躍了過來,以拳化掌拍了過來:“教主,我來助你!”

  “鐺!”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位赤裸著上身渾身精壯的虬髯大汗擋住了這一掌,定眼一看,這大漢身高九尺有余,兩只手碗上鎖著一條近百斤的鐵鏈。

  大汗雙目血紅,猛地雙手上舉將靈滄兒推出數(shù)尺開外。

  “你來陪姐姐玩?”靈滄兒嘴角掛著嫵媚的笑意,手中掌法卻一點(diǎn)也不溫柔,兩掌沖著大漢拍出。大漢仿佛根本看不到面前的火辣女子,雙手作拳便奮力砸了下去。

  “斬火使姐姐,我?guī)湍??!鼻郊泵ΡP坐在地卻被一旁的巽邪攔住了。

  “你幫教主,那個(gè)大漢我去對(duì)付?!备蓛舻穆曇繇懫穑矫c(diǎn)了頭:“恩,那就拜托長(zhǎng)風(fēng)使哥哥?!?p>  巽邪縱身一躍如同山魅般迅捷,一掌拍向大漢的頭頂。大漢緊忙抬手抵擋。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巽邪,好久不見?!?p>  身著胡服帶著面紗的女子一躍而起,赤裸著的雪白腰腹和半截玉腿更添一份異域的美感,宛如綠洲般的瞳孔中滿是薄涼之色。

  “悉羅車兒?!辟阈吧裆蛔?。

  女子手中僅持一只檀色玉牌作武器,便拍向巽邪,冷漠中帶著絲不甘道:“今日,你我必有一人要死?!?p>  巽邪自然不敢小覷,一只青色短笛現(xiàn)于掌心,與玉牌相碰。

  “連圣女都來了,看來你們這次是傾巢而出?!壁ぴ吕涞馈R连斈啃α诵?,皮膚變得血紅,渾然的內(nèi)力不斷灌輸著,周圍的空氣接連發(fā)出刺耳的音爆聲。

  “今日便是你們拜月教覆滅之日?!?p>  乾憬頭頂額頭印記微亮,就在此時(shí)數(shù)十只暗箭從山林中射出。

  “不好!”葉韶書大罵一聲,手中劍光奪鞘而出。

  “鐺鐺鐺鐺”一連串的清脆響聲從劍上響起。葉韶書低頭一看,自己衣擺不知什么時(shí)候被這暗箭射穿數(shù)個(gè)大洞。

  猛地回頭,卻看到盤坐在地的乾憬,嘴角掛著鮮血。胸口腹部分別被一只箭矢刺穿。急忙俯下身子,一手扶起腦袋,一只手搭在乾憬頸間,不妙,太乙神封兩穴被箭矢直接貫穿。

  乾憬的眼睛里滿是不舍地伸出手,斷斷續(xù)續(xù)道:“韶書哥..幫幫..教主?!?p>  一旁的眾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常,靈滄兒雙眼通紅,每一掌落出都帶著絲絲血?dú)?,那壯漢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巽邪正欲離開,卻被一只檀色玉牌攔住。悉羅車兒眉角輕挑:“你的對(duì)手是我?!辟阈耙蝗Z出,卻被玉牌穩(wěn)穩(wěn)接下。

  冥月正欲抽身出來,卻被伊瑪目的內(nèi)力死死纏住。

  “呵呵,那個(gè)小鬼死了,就不用擔(dān)心你們的妖術(shù)了?!币连斈块_心地大笑。

  這時(shí),山林中緩緩走出一行人,而為首的人便是呂英。

  “韶書,我們又見面了?!眳斡⒌Α?p>  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呂英銀鷙的笑意,心中的怒意在此刻被瞬間點(diǎn)燃。夢(mèng)歌的傷,乾憬的命,前者是自己的禁臠,后者救過自己的命。

  懷中的乾憬不停地咳著血,生機(jī)也在漸漸流逝。滿是血的小手緩緩伸出拉住了葉韶書的衣襟。

  “保護(hù)好..教主。”

  葉韶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他的夙愿,隨后乾憬面帶笑意地呼出了最后一口氣,緩緩將他放下,手上沾染的血變得如此粘稠,緊握云聽雪,橫劍望向呂英。

  呂英卻絲毫不惱,身后的眾人紛紛掏出腰間單刀。

  這單刀?心中的疑惑突然在此刻解開了。

  “地十四就是你派來殺我的?”

  “不是,不過身后這些人確實(shí)都是地魁門的刀手?!眳斡⒌?。

  聽到葉韶書這一番話,呂英心生疑惑,看樣子之前有人讓地魁門對(duì)他出手了?怪不得呂老知道趙夢(mèng)歌受傷的事會(huì)勃然大怒,看來呂家這是勢(shì)在必得。

  地魁門的殺手也不做猶豫,揮刀便沖了上來。

  劍氣橫蕩,伏尸百萬。

  僅是一個(gè)照面,兩名殺手便化成山中孤魂。

  耳旁傳來“嘭嘭”的氣爆聲,側(cè)目望去,那名大漢竟被靈滄兒幾掌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渾身淤青無數(shù),氣息也宛若風(fēng)中殘燭一般,這女人還真是厲害。

  反觀一旁巽邪和圣女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身姿卓絕,輕若驚鴻。看似謫仙間的論道卻招招暗藏殺機(jī)。

  伊瑪目和冥月之間的內(nèi)力比拼也步入尾聲,只見冥月大喝一聲,蟲笛輕覆唇邊,空靈的笛聲仿佛像一道神罰般鑿岳穿山。

  飛蟲凌兢走獸栗,霜雪夏落雷冬鳴。

  山林中的蟲蛇像是受到神諭般,發(fā)瘋似地沖上去啃食著焚月教弟子們。

  “妖女,休跑?!币连斈侩p掌推出,幽若鬼雄舉鼎。

  銀鈴纏綿,玉手揮下。

  看似仙人撫頂般,溫柔落下。伊瑪目臉色一變,心中發(fā)怵,但只好硬著頭皮迎上。

  這番拼殺后,二人皆爆退數(shù)丈開外,伊瑪目一口鮮血噴出,氣息露出頹然幾分。

  冥月的身子則是直接飛了出來,葉韶書見狀大步一踏,躍入空中將搖搖欲墜的身子接下。

  本就白皙如玉的小臉更顯蒼白。

  兩道刀風(fēng)卷著草木殘屑橫劈而來,葉韶書一手懷住佳人,一手立劍而御。

  “鐺鐺”兩聲脆響,地魁門殺手并未破開葉韶書的防護(hù)。

  “我無礙,你快放我下來。”早無血色小臉上蕩起一層脂色。

  又是一劍揮出,劍光如虹,喉破血濺,一位殺手癱倒在地。

  冥月只覺得身子一輕,雙腳再次觸碰到大地。

  “那你顧好自己,待我殺完這些人便來助你?!眲Q聲嘶嘯,宛若銀蛇吐信。

  一旁遲遲未動(dòng)的呂英,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韶書,不如你跟我回去,我全力保你一命如何?”

  這般話語,自然是不可信,呂英是何等人?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心狠手辣之徒。

  “同樣放拜月教一條生路?!币娖洳粸樗鶆?dòng),呂英氣定神閑地拋出一個(gè)條件。

  “呂閣主,不可!”伊瑪目急忙出聲阻攔道。

  呂英別過臉譏道:“輪到你說話的份兒?”

  老者臉上雖有不悅,可想到他背后的勢(shì)力,也只好放低姿態(tài):“自然全憑呂閣主定斷?!?p>  “噗”君子如風(fēng)的巽邪爆退幾步,噴出一口血,翩翩公子之姿的他此刻卻略顯狼狽。

  身子還未站定,一道檀色玉牌便橫到頸間,玉牌死死扣在白凈的肌膚上。

  “你還是這般?!辈恢窍彩窃沟脑捳Z從面紗下傳出。

  巽邪面色一僵,旋即坦然輕笑:“死在你手里,倒也是死得其所?!?p>  還未等女子回答,一道女聲傳來“巽邪,我來助你!”

  熾烈如炎的一掌揮至面前,悉羅車兒一手挾令,另一手隨掌揮出,竟硬接這一掌。

  “靈滄兒,你竟然能殺了那鐵奴兒?!毕ち_車兒凜道。

  “難道圣女姐姐以為一個(gè)鐵奴兒就能困住我?”

  悉羅車兒眉眼輕佻,以掌化拳直推而出,感受到突然暴增的內(nèi)力,靈滄兒眉頭一皺,宛如烈陽的火掌也仿佛暗淡了許多。

  以一敵二,不落下風(fēng),竟猶有勝勢(shì)。

  葉韶書也看到了一旁的情況,手中的劍更冷了,手上沾染的血也變得更滑。一劍出,便有一人倒下。

  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

  此刻的自己仿佛踏入了一片洞天之中,周圍的殺伐聲哀嚎聲刀劍聲都被隔絕在外,只有一人一劍和一片遙渺無際的天地。

  再一瞬,仿佛經(jīng)歷了滄海桑田浮云白日。

  定眼一瞧,頭頂片片青櫻落下。探出手掌,一片暖瓣落至手心。

  又是一瞬,周身再次喧鬧起來,耳邊的風(fēng)也凌厲了起來。

  眼還未至,劍已抵喉。

  幾名殺手不明不白地被一劍穿喉。

  呂英眼中的光更勝,口中喃道:“劍心通明?!?p>  劈山斷岳的一掌襲來,其勢(shì)之兇,其力之沉。

  葉韶書怔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思索著什么,只聽見身后冥月焦急的呼喚聲。

  “去死,小子?!币荒ㄐ靶Ω‖F(xiàn)在老人臉上。

  緩緩一劍揮出,看似稚童初練,卻蘊(yùn)含著不明的意味。

  伊瑪目臉上的笑容凝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那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劍,自己的氣像是錦帛一般被斬作絲縷。

  一只枯槁的手臂拋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倒在草地上,鮮血撒落在地上宛如一片薄如蟬翼的方巾。

  “啪啪啪”呂英竟忍不住拍起了手。

  “劍心通明,你竟領(lǐng)悟到了。”

  葉韶書緩緩抬頭,看到了呂英的笑容,也看到了錯(cuò)愕的伊瑪目。

  舉劍側(cè)目,淡然道:“呂英,今日我便要為你傷夢(mèng)歌的事做個(gè)了斷。”

  “不可?!?p>  “為何?你知道,就算你要求饒,我也不會(huì)放過你。”

  “那趙家小姐呢?”呂英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笑容。

  心跳仿佛落掉一拍,難不成?

  “咚,咚”兩聲悶響,靈滄兒和巽邪兩人飛出數(shù)丈遠(yuǎn)跌落在地。

  一只檀色玉牌不知什么時(shí)候抵在了冥月頸間。

  “韶書,回頭看看?!眳斡⒉幌滩坏亻_口道。

  葉韶書并未如他所愿,仍是死死盯著呂英,自然他是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做出選擇的時(shí)候了?!眳斡⒋丝痰哪樕蠞M是亢奮的潮紅,他太想知道面前這位少年會(huì)做出什么選擇了。

  一面是自己,一面是趙家小姐,一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云聽雪重重地一墜。

  一柄寒光直沒入土,半尺有余,劍身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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