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七…”秦夏沫輕輕叫她的名字,頓了一下,她繼續(xù)道:“記住,女追男,隔層紗,沒幾個男人能抗拒得了你?!?p> 是嗎,她怎么覺得傅司寒是個例外呢?她抓不住他。
下午三點,醫(yī)院大樓外有人開來一輛機(jī)車。
“小七,哥讓人把你那輛車撈回來了,跟你說了幾百遍了,別仗著自己能耐就給老子飆車,讓老爺子知道了,你哥我腿不要了?”
“知道了,哥。”
收了手機(jī),往窗戶下望去,銀黑色機(jī)車正好停在了那輛黑色座駕旁邊。
唐若柒嘴角溢笑,這人還挺會找地兒。
今日天氣很好,下雪后回溫,涼風(fēng)吹著銀杏葉在半空飄散,而后紛紛落地,像鋪了一層松軟的金色地毯,有人踩著樹葉而來。
“你在干什么?”
正蹲在機(jī)車旁邊,拿著一把螺絲刀的唐若柒聞聲抬起了頭:“在修車子呀,燈壞了?!?p> 她微笑,嘴角小梨窩淺顯,巧笑嫣然。
傅司寒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望著車:“你的?”
唐若柒點了點頭,低頭繼續(xù)去拆螺絲。
脫去白大袍的她,只剩一件暖色領(lǐng)結(jié)襯衫,褲子是單薄的小西褲。
陽光透過樹隙酒在傅司寒身上,他習(xí)慣性地攏手點了一根煙,瞇著眸看她:“你穿成這樣不冷?”
唐若柒沒抬頭,她把拆下來的燈罩放在一邊:“還好,上班得穿知性點?!?p> 靜寂了片刻,傅司寒把煙掐了,袖子挽到臂彎,他半蹲下去:“我來。”
他拿走了她手上的螺絲刀。
唐若柒側(cè)眸看他,兩人的距離很近,剛抽過煙,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煙味蓋過了原來衣服上的西柚香。
“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唐若柒盯著他的側(cè)顏,問了很奇怪的問題。
傅司寒把燈泡向下壓,反時針旋轉(zhuǎn)后卸掉,他繼續(xù)動作著:“不清楚,一個國外牌子。”
一片樹葉搖搖晃晃的落在了他肩上,唐若柒抬手幫他拂掉,他動作頓了一會,深邃的眸有即閃而過的光,他沒說話,繼續(xù)檢查燈泡。
來往的人多了,好奇的目光不禁往機(jī)車旁兩人打量,男俊女美,蹲著修車的樣子都像是一幅風(fēng)景。
葉千城和暮雪領(lǐng)著幾名保鏢在不遠(yuǎn)處守著,真是活久見,向來女人勿近的老大竟也會親自幫女人修車。
“千城,你上去修。”暮雪忠心護(hù)主的心又跑出來作妖,她不能見到老板半點紆尊降貴的樣子。
葉千城抬頭瞥她一眼:“花前月下,風(fēng)花雪月,干柴烈火,良辰美景,你濃我濃....”他說不下去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暮雪:“...…”
燈泡修好了,傅司寒站了起來,唐若柒跟著他起身。
“燈絲燒掉了,人為的?!?p> 一句話,唐若柒耳根微發(fā)燙,像做壞事被家長發(fā)現(xiàn)的小孩。
她抿了唇,很快平靜下來:“還好只是燈,要是剎車線壞了就麻煩了。”
傅司寒側(cè)眸看她,看了好一會兒,眼前的女孩臉頰被風(fēng)吹得微紅,像掃了層淡淡的桃粉。
“女孩子不要開機(jī)車?!彼研渥臃畔拢Z氣淡淡的,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
他在關(guān)心我嗎?
唐若柒揚(yáng)起眉梢,他隨便一句話就能在她心里掀起狂風(fēng)波瀾。
沒救了。
“我不開車,你送送我好不好?”
傅司寒下午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略作遲疑后,他說:“好?!?p> 唐若柒在心里,偷偷放了一場粉色小煙花。
天鑾旗下星級酒店將于下月在國外上市,下午的會議,需要擬定上市掛牌時間表。
暮雪坐在車上,筆記本敲得噠噠響。
她望著前面那輛車,心里在罵車上的蘇妲已,沒錯,唐若柒就是只小狐貍,竟然能耐到讓老板把會議給延遲了。
今兒個是周末,車子開回了唐苑。
傅司寒一路話很少,寥寥數(shù)語,都是她在問,他答。
“我下車了。”
“嗯。”
“今天你幫我修車,周末我請你吃飯?”
又找到了個吃飯的借口。
傅司寒搭著長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他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專注地看著她:“那輛車,別開了?!?p> 唐若柒心里的煙花,砰的下就炸開了。只要是關(guān)心的話,怎么都是好的。
她把安全帶解開:“好,聽你的?!?p> 夜暮悄然降臨,唐苑亮起了華麗的燈,夜色暗涌浮光掠影。
桂花樹下,停了一輛熟悉的車,車牌號1288。
南宮楚的車。
南楚回來了?唐若柒加快了腳步,往北園客廳里走去。
古色古香的大廳里,高背扶手椅上,坐在老爺子身側(cè)的男子,一身簡潔的灰色圓領(lǐng)毛衣,搭配深藍(lán)長褲。
他聞香品茶,輕抿一口悠然隨性,翩翩公子潤如玉。
他和傅司寒一樣,長了一張妖惑眾少女的臉。
“南楚!”見到他,唐若柒滿眼歡喜,“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p> 江城三大巨頭,商界豪門傅家,名門醫(yī)藥唐氏,再則就是政界南宮家了。
唐家和南宮兩家是世交,祖輩那一代交情甚厚,從小,唐若柒就常和同學(xué)說,她有兩個哥哥。
南宮楚在她心里的位置,和唐子墨無異。
眼前男子一臉寵溺地抬頭看她,提醒道:“小七,回來了先問候爺爺?!?p> 唐老爺子放下茶杯,輕咳了兩聲,唐若柒趕緊給他拍背:“慢點喝,爺爺?!?p> “你眼里只看得見楚兒,我這個老頭子都是透明的?!崩蠣斪颖P著一對金黃色手球,笑著打趣,眉眼間綻開了笑紋。
南宮家的這個兒子呀,從小溫潤如玉,長得又俊,家教甚好待人良善。
十歲便拜了唐毅為義父,他把這個孩子當(dāng)孫子疼,準(zhǔn)確點來說,是孫女婿。
唐若柒手肘搭在椅背上,站在了老爺子身后幫他捶背:“好好好,是我不對,待會吃完飯我陪你下棋,爺爺…”
她撒嬌,“什么時候可以吃飯?我餓了?!?p> 寶貝孫女哪能餓著呢,老爺子撫了撫她的頭頂,邊起身邊說:“我去廚房看看,你先陪楚兒到花園逛逛,到點了叫你們?!?p> 老爺子支著手杖離開了客廳,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正值秋末冬初,沒有飄雪的夜晚,有朦朧月色映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