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唐若柒給他發(fā)了語音,問他為什么說話不算數(shù)。
【你指什么?】他輸文字。
唐若柒窩在床上,初雪的夜涼嗖嗖的,她把被單裹緊了:【不是說來接我嗎?】
語氣不好,脾氣也不好,機器人小白進來送牛奶給她:“主人,您該喝牛奶了?!?p> “不要煩我?!?p> 小白沒理,發(fā)著幽幽的光,又近了兩步:“主人,不喝牛奶您會失眠的?!?p> 唐若柒睇了它一眼,沒理,繼續(xù)看她的手機。
傅司寒回復:【你看清楚了。】
她把對話框滑到上面去,然后,眼睛瞪大了細瞧。
哦,又自作多情了。
人家原話是“我讓人去接你,在原地等?!?p> 她才知道,她看他的信息自帶過濾系統(tǒng)。
“主人,請您接下這杯熱呼呼的牛奶?!毙“族浂簧岬耐耙苿?。
“行了,別再叫了?!碧迫羝饨舆^牛奶,置在了床頭柜上。
“請喝牛奶!”小白很敬業(yè),必須要見到唐若柒把奶喝了它才下樓。
唐若柒幽幽抬眸,和它對視了五秒,接著無聲喟嘆:“你贏了?!?p> 她乖乖地把牛奶喝完了。
“祝您好夢,小白先下樓了?!闭f完它哼著小曲兒歡快的下樓了。
靜謐的夜晚,窗外朵朵雪花將屋子灑了一層銀白.
臺燈啪一聲關(guān)了。
唐若柒把被子扯到頭上,罩住了整個人:【謝謝你讓暮雪送我,晚安!】
然后,她點開了瀏覽器:“十招教你俘虜男人的心!”
***
翌日清晨,一則火災的新聞在全網(wǎng)推送,位于郊外的一所高級精神療養(yǎng)院在凌晨起火,火災共造成40人遇難,20人受重傷。
療養(yǎng)院隸屬于永康醫(yī)院,里頭居住的大多數(shù)是患了帕金森,或有精神疾病的中老年人。
下午一點鐘,醫(yī)院大樓的停車場,一早已經(jīng)停滿了一排豪車。
車身是天鑾標志的黑色座駕格外顯眼,傅司寒一行人在醫(yī)院出現(xiàn)一路引起不少騷動。
VIP病房門被推開,進來了三個人。
正在給病人蓋被子的護士抬眸,心跳慢了半拍。
好絕一男的!
她詢問:“請問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葉千城說是,傅司寒已然邁著長腿來到床前:“她怎么樣?”
護士目光定定地凝著他,臉蛋兒微紅,她反應過來:“剛睡下,所幸撤離得快,沒有嗆到濃煙?!?p> 火災受重傷的都抬到市醫(yī)院去治療了,移到永康的都是沒外傷的。
受了驚,需要在永康留院觀察,直到安排下一所療養(yǎng)院。
葉千城道了聲謝謝,護士小姐關(guān)門前又再偷覷了傅司寒一眼,直到隔臨病房有人喊,這才舍得把門帶上。
傅司寒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頭:“拿條濕毛巾過來?!?p> 暮雪看了一眼劉姨的手背,轉(zhuǎn)身往洗手間里擰了條毛巾:“我來吧,傅少?!?p> 早上八點不到,他們就跟隨著老大輾轉(zhuǎn)于不同的地方視察產(chǎn)業(yè),回到公司又開了將近三小時的會議,原本計劃下午還要飛一趟臨市。
一個電話,把所有安排都延遲了。
“給我。”傅少寒接過毛巾,動作極輕的擦試著,“火災原因出來了嗎?”
葉千城搖頭:“還未確定,據(jù)醫(yī)院的人透露,是電源線與插座接觸不良,發(fā)熱引燃?!?p> “派幾個人過來守著?!彼樕蠜]什么表情,將毛巾往荼桌上一扔,這時,外面有敲門聲:“叩叩叩?!?p> 門推開,外面佇立著幾名醫(yī)生。
站在身后左側(cè)那位,穿著醫(yī)生外袍,里面是一件學院風領結(jié)襯衫,半扎公主頭,戴了一對月亮耳環(huán),甜美吸睛,活像個仙女。
暮雪和葉千城面面相覷,原來這唐氏千金還是名心理醫(yī)生呀。
幾人頜首,站前面的主任醫(yī)師上前查看床上的劉月琴,身后,唐若柒拿著本子在記錄。
抬眸瞬間,目光與傅司寒相對,她微勾唇,輕輕一笑,溫柔不過眉眼,讓人閃了神。
傅司寒將視線移開,自顧自走到窗臺去看花看草,就是不看她。
主任開腔:“病人無外傷,但受了驚,清醒后狀態(tài)可能不太好,可以的話這兩日你們家屬留一個人照料著?!?p> “暮雪,你留下照看?!?p> 傅司寒背著手,目光從花草移到上方,他看花草看天空看太陽,就是對唐若柒視而不見。
葉千城覺得老板甚是奇怪,明明認識唐若柒,又裝作陌生人的樣子。
“你說,老大是不是和唐小姐鬧別扭了?”
走廊里,他端著從醫(yī)院便利店買來的咖啡,一杯給了暮雪。
“男女朋友才鬧別扭。”暮雪抿了口咖啡,不疾不徐的回道。
葉千城斜睨她一眼,靠著墻,笑說:“我和你打賭,不出一個月他們就會確定關(guān)系,賭注嗎,讓我想想…,就賭一個限量手辦吧!”
“幼稚鬼!”
“你是指賭注還是打賭這件事?”
葉千城要的手辦,普通人可以買一輛車。
暮雪把喝完的咖啡杯扔了個拋物線丟進垃圾桶;“我指你!你這個幼稚鬼,誰跟你打賭,走開,別擋我路!”
媽呦,好兇哦,這樣的女孩子怎么嫁得出去!!
葉千城舔了舔后槽牙,望著暮雪離去的方向:“你要是有唐若柒那勁兒,老大也早就看上你了。”
“啊.....嚏?!倍且豢剖?,唐若柒坐在辦公室里連打了三個噴嚏。
電話里,秦夏沫問她:“感冒了?”
“沒有,就一直打噴嚏。”她起身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
“興許是哪個人在想你?!蹦嵌藗鱽頇C場廣播聲,秦夏沫今天的飛機,她要去環(huán)游世界!
“你把他搞定了沒?”她又問。
這個他,顯然是電話備注里那位世無雙公子,她的傅哥哥。
“還沒,難搞得很!就吃了一頓飯。”
一想起他在病房時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樣子,唉,忽冷忽熱,不理不睬的。
唐若柒喝了口水,還是解不掉躁意,這種若有似無的感覺攪得她心煩意亂,心緒如麻!
“唐小七…”秦夏沫輕輕叫她的名字,頓了一下,她繼續(xù)道:“記住,女追男,隔層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