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云心如死灰任由李可灼把自己再帶回住宅。
李可灼看著面無表情的姚云云,“好生住在這宅子里,別到處跑,燕郡不安全?!?p> 姚云云看著虛情假意的李可灼冷笑“并非燕郡不安全,怕是你不安全?!?p> 姚云云看著李可灼的眼睛,逼他直視自己,“是不是六年前你帶我回來時便做好了利用打算?”
李可灼點(diǎn)頭,確實(shí)是這樣,當(dāng)時見她在青樓門口,滿身鮮血,一臉的倔強(qiáng),鬼使神差的便買下了她。
之后公孫丞相授意讓我給章效繁送個小妾,說章效繁一心只效忠太傅,難免會是隱患,自己便想到了云娘。
待一切塵埃落定,她嫁去章府做妾時,自己心里雖不舍但也沒有拒絕,她由始至終單純的以為自己是真心待她。
后來自己娶親了,也沒有告訴她,不知是怕她難過還是擔(dān)心她會高興,不管是哪個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所以當(dāng)需要替死鬼時,公孫丞相想到了他,自己也沒有拒絕,甚至覺得挺好。
這宅子是自己入京后辛苦掙下的宅子,雖簡陋卻是一起兩人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姚云云覺得自己會失望難過,當(dāng)李可灼親口告訴自己,從相遇到現(xiàn)在皆是算計的時候卻很平靜。
只覺得自己一時愚蠢害了章效繁以及整個章家。
看著平靜下來的姚云云,李可灼小心解開捆綁住她的繩子。
她養(yǎng)的嬌嫩,手腕、腳腕皆是青紫,李可灼目光閃了閃,得知她逃走后,便帶了傷藥。
青痕的肌膚仿佛要滲血似的,李可灼拿出隨身攜帶的傷小心替她敷上。
李可灼見姚云云不肯與自己再說話便叮囑了幾句,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姚云云抱著膝蓋埋頭無聲的哭泣,一時鬼迷心竅害死了他,他怎么就死了!
姚云云擦了擦眼淚,她要替章效繁報仇,都怪他,若不是他的蠱惑,今日章效繁定是散朝回府教幾個孩子識字呢。
李可灼離開房間,冷冷看向九兒,“若夫人再逃出去了,你這腦袋也可以搬家了!”
九兒自然知道李可灼的兇狠,他說的出絕對會做的到。
九兒嚇的連忙跪下來,“是,奴婢一定看好夫人?!?p> 李可灼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府外的事不許再說與夫人聽,她也累了,稍后送點(diǎn)吃食進(jìn)去,若有什么事立即去李府尋我!”李可灼吩咐。
九兒恭敬一禮,“是。”
隨后李可灼甩袖而去,九兒見李可灼離開了,連忙進(jìn)去看姚云云。
他們二人自己看在眼里,六年前,李大人帶著滿身是血的她進(jìn)來,當(dāng)時自己也才被李大人買回來沒多久。
那時候自己也曾幻想過做他的暖床丫鬟或是姨娘,直到親眼見過姨娘獻(xiàn)媚惹惱了他時直接掐死的情景。
從那一后,自己便沒有了打算,還是做丫鬟服侍好了起碼可以保命。
待后來,李大人帶著姚小姐來后,難得見他那么細(xì)心照料一個姑娘,看云娘的目光也柔和不少。
自己也曾以為他會娶了云娘,等到的卻是他轉(zhuǎn)手便把她送給了同僚做妾室,轉(zhuǎn)身便娶了將軍的長女。
自己一直就在這宅子,不知道他與那夫人相處如何,但自己卻是真的害怕他。
那時候自己看出來了,李大人或許心動過,但也只是心動,與利益相比較起來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尤其看他一手設(shè)計害死章都事,再次把云娘奪回來,九兒對李大人,心里有的只是惶恐。
“夫人,可要吃些茶水?!本艃和樵颇铩?p> 她后來也曾來過幾回這宅子,見她衣著華貴,面露春風(fēng),那章大人定是很愛她吧。
若是不愛又怎么可能替云娘受死,云娘與李大人談話自己也聽懂了。
云娘也是糊涂,這么多年了到此時才看清李大人真面目。
“云娘,別難過了,還還活下去比什么都強(qiáng)。”
姚云云看了一眼九兒,“今日是你告訴他我逃走的?”
九兒惶恐,看著神色淡漠的姚云云,連忙解釋,“奴婢擔(dān)心云娘有危險,這才找的大人,云娘要是不喜可打罵九兒?!?p> 姚云云抬了抬眸子,“不怪你,若非今日,我哪里看的清他為人?!?p> 姚云云看向九兒,“九兒,我餓了?!?p> 九兒見她不怪自己心里高興,連忙起身,“你歇息歇息,九兒這就去做。”
姚云云看著離去的九兒,從榻上起身,把梳妝臺上的銀簪挑一枝好拿的埋在枕頭底下。
不多時,九兒拿著吃食過來,姚云云接過吃食默默吃了起來。
九兒不由欣慰,能想通就好,活著比什么都強(qiáng)。
吃過膳食,又讓九兒送來熱水,姚云云洗漱后睡了下去。
夢中自己還在章府,什么都沒變,一家依舊其樂融融。
夜間,李可灼來時,九兒蹲在門口睡著了,見是李可灼,九兒趕忙起身行禮。
李可灼擺了擺手,示意九兒不必多禮,“夫人可是歇息了?”
九兒點(diǎn)頭,小心聲道:“葉下午離開后夫人吃了些東西,洗漱后就歇了,一直夢魘,天黑才安睡睡下?!?p> 李可灼淺笑,“行,你下去吧?!?p> 九兒朝里看了看,躬身一禮隨即離開。
李可灼進(jìn)去時,姚云云確實(shí)睡下了,背朝里,喊了喊沒有聲音。
李可灼淺笑,褪去外袍,睡在姚云云身側(cè),伸手朝她抱去,她僵了僵,原來是醒了。
李可灼淺笑,原來睡在她身側(cè)是這般的放松,心里說不出的甜意。
這幾年,自己錯過了什么,好在一切都走回了正軌,待尋個何時的機(jī)會,給她一個新身份,光明正大帶入府去。
她若不愿意便留在這里,這里也曾是兩人相識共同生活過一年有余的地方。
姚云云左手捏著枕頭下的素銀簪,當(dāng)他抱著自己時,姚云云僵了僵,心里說不出的惡心。
好在沒有其他動作,聽著他的呼吸平緩了下來,似是熟睡了,姚云云拿起心簪朝他心口扎去。
一陣劇烈的疼痛,李可灼猛然睜眼,眸色中閃過震驚,李可灼忍著劇烈疼痛朝姚云云抓去。
她神色還未平靜,以為自己是要傷害她,她猛然跳下床榻,一頭撞在梳妝臺角上。
李可灼驚慌,忍著劇痛,前去查看,姚云云額頭血流不止,脖子應(yīng)該是撞在臺邊已毫無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