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二樓,幾人就迎面碰上望永忠,看見江無羨被鐵狼背在身后,望永忠當知他昏迷不醒,今日定要讓他死無葬身。
“你們先走,我來斷后!”
凌烏月說著,便拔劍相向,望永忠只瞧那月影,魔刀頓時便嗡嗡作響。
他怒目錚錚,從來不信他師傅的鬼話,今日勢必要殺了凌烏月,毀了月影劍。
從此,斷了這個克星。
“凌姑娘,你可要小心?!毖运匆娔У?,便知道此人是望永忠,就向她提醒。
“放心吧!保護好衛(wèi)無羨。”
“好!我們在南門外等你?!毖运捖?,鐵狼背著江無羨便走另外一頭出去。
此時,白少卿和秋水殺出去了。
自客棧里亂起來時,街上也一并沖亂,白少卿道:“好妹妹,你且照顧好自己,我回去救大美人?!?p> “少卿哥哥,你要小心啊?!鼻锼捯粑绰洌缫雅苓h,真是萬分焦急。
此時,凌烏月與望永忠刀劍相對,望永忠道:“原來你是個假小子啊,不過,我不管你是女子還是男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少廢話!”凌烏月一手提劍,便飛步的向他刺去,二人便在廊道上較量起來。
幾人剛沖下來一樓,迎面卻飛來兩把雙面刃,幸好鐵狼的反應快,及時往身后退了一步,這才安全躲避過去。
“哈哈哈!”蘭花娘突然扠出來,她道:“你們還是自殺吧,若是等老娘動手,你們一定會死的很痛苦的?!?p> “小妹!怎么辦?”鐵狼是背著江無羨的,否則,至少能與蘭花娘糾纏一會兒。
“潑婦休的猖狂,小爺在此!”赫然間,白少卿不知從哪飛出來擋在中間,可謂是來的正是時候。
“少卿哥哥!”
“云雪,你們先走,這里交給小爺!”白少卿話音才落,云雪不在多說,和言水涵師兄妹兩人殺出客棧。
“臭小子,你剛才叫我什么?”蘭花娘聽到‘潑婦’二字,別提有多惱火。
白少卿笑道:“聽好了!剛才小爺叫你潑婦,潑婦,潑婦!”
“找死!”真是氣死她了,架著那對兩面刃,就向白少卿殺來,但白少卿并不怕她,二人也在樓下殺將起來。
只聞陣陣慌亂聲和刀劍聲傳來,凌烏月與望永忠在廊道廝殺,好幾次差點被他的魔刀削到。
而白少卿這邊,正好相反。
蘭花娘處處被他壓制,白少卿揮出劍去,她只能躲閃,稍稍時,蘭花娘一個不注意,白少卿一劍刺空,又順勢用劍身打了她屁股一劍。
笑道:“哈哈哈!潑婦,是不是火辣辣的感覺,爽不爽啊!”
蘭花娘別提有多憤怒,這小子分明就是戲耍老娘,暴怒之下,又殺向白少卿去。
斗了數(shù)個回合,凌烏月一招不慎,被望永忠踢飛下來,白少卿偶然回眼,立刻去接住了她。
“哈哈哈!假小子,知道爺爺厲害的了吧?”望永忠倒是得意了,笑聲未止又飛躍下來,現(xiàn)在是二對二。
“大美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不能再與他們糾纏,趕緊找個機會,先溜再說?!?p> 凌烏月估計云雪他們已走遠,沒有必要在與望永忠廝殺,那樣只會得不償失。
二人相對一眼,趁著望永忠得意之際,兩劍并起,就殺向門邊。
“不好!他們要跑?!蓖乐一亓松駚?,立刻又提刀殺去,可是凌烏月二人早就出了客棧。
望永忠追出來后,已經(jīng)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又怒又惱,喝道:“蘭花娘,剛才你分明能攔住他們,為什么讓他們跑了?!?p> “呵呵,自己蠢就罷了,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碧m花娘才不搭理他。
“永忠大哥,我們還要追嗎?”
“追你個狗頭啊!”望永忠罵道:“人都跑不見了,你他娘的往哪個方向追?一群廢物,回去?!?p> 就此,四海閣總算安全撤離。
幾人出了臨縣,在山中獵戶家中借宿了一夜,次日便望西南方向去了。
“言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里?”是言水涵師兄妹帶路,云雪便向她問了一句。
此時,言水涵不打算再瞞下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向云雪解釋。
猶豫稍稍,聽她淡淡道:“云雪呀,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言水涵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此刻已經(jīng)可以不用攙扶,但想要恢復以前,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
而江無羨仍舊昏迷不醒,他們弄來了一輛馬車,凌烏月坐在旁邊精心照顧。
白少卿和鐵狼,一人騎馬跟隨,一人當起馬夫,上午時分,一群人就走入了罕見人煙的山中。
凌烏月突然想起,那天他與江無羨暗中跟隨言水涵,她好像就是走這個方向。
難道說,她打算帶云雪去見婉婷?
想想也只有這樣,江無羨救了她一命,在客棧時,她又道出自己的身份,想來她心中自有打算,凌烏月就不再發(fā)問。
大約又走了數(shù)個時辰。
此時出了臨縣二十里路了,來到幾個小村小鎮(zhèn)的路面上,鐵狼就停了下來。
下馬后,先在路面上看了幾眼。
只見眼前一條清澈的湖水,上面有船家劃船,遠處有漁民垂釣,對岸還有幾戶人家。
這個氣節(jié),正值涼爽,麥田里小麥還未成熟,此刻青綠的鋪成一片。
云雪心頭一怔,多留意了幾眼,這個地方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說不上來。
仔細看了一圈,周遭有個的別村鎮(zhèn),人口不多,零零散散。
不過卻感覺到非常有生氣。
“言姐姐,你為何把我們帶來這里?”云雪不解,便向她發(fā)問。
“云雪,我……對不起你,言姐姐欺騙了你,”話還未落,言水涵又說:“其實,你姐姐婉婷,還有林遠清并沒有失蹤,他們二人,就住在這里。”
凌烏月聽了后不覺得意外,江無羨猜測的果然沒錯,而白少卿和秋水卻大感驚訝。
云雪難以置信,望著言水涵,她又道:“既然言姐姐早就知道,為何不肯告訴雪兒?為何要瞞著雪兒?雪兒不明白?!?p> 話音才落,她便流出眼淚,她那么相信言水涵,即使江無羨曾經(jīng)說過她別有用心,但云雪也覺得,應該是江無羨想多了。
這段時間以來,早已經(jīng)把她當成親姐姐,此刻卻聽她這么說,一時間難以接受和消化這么多的事情。
言水涵見她哭泣,便當即上前安慰,白少卿卻說:“云雪,你先別傷心了,既然都到這里了,言姑娘,敢問婉婷姑娘和林公子在哪里?”
言水涵并沒有說話,指了指對岸的幾座茅屋,卻只見那院中有一位婦人。
雖然穿著很樸素,但仔細看看,她其實只是一位花季少女。
即使穿著這身粗麻布衣,也蓋不住她溫柔美麗的氣質,云雪邁出了幾步,她當即怔了一下,卻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向前。
言水涵道:“走吧!她就是你姐姐婉婷,過去吧。”
在茅屋的院子里,婉婷在晾著衣服,遠清因為曾經(jīng)熬刑過重,以至于,現(xiàn)在都還下不了床。
逃離臨縣以來,一直都是婉婷在照顧他,一日三餐,不離不棄,終于漸漸轉好。
“姐姐!”
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姐姐’,婉婷心頭咯噔一下,手中的衣服不禁滑落在地。
回眸過去,只見圍欄外面站著一位楚楚少女,她一身碧青紗衣,生的可愛動人,此刻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已然落下了兩行眼淚。
“雪兒!”婉婷當即認了出來,眉頭一酸,也灑出眼淚,姐妹相認,相擁而泣。
“嘖嘖嘖!她就是云雪的姐姐云婉婷???生的可真美呀。”白少卿看在眼里,心想這婉婷當真是大家風范,就算穿上這身婦人衣服,也蓋不住她柔情的一面。
難怪那赤淵說什么也要霸占他。
“少卿哥哥,你就別臭美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鼻锼镏∽?,數(shù)落著他。
云婉婷聽到聲音,便先止住了眼淚,又問道:“雪兒,他們是誰呀?”
“婉婷姑娘,別來無恙!”言水涵說話便向她打招呼,婉婷看了一眼,她與鐵狼站在一旁,便又再次答謝救命之恩。
把他們請入房中,又見一位翩翩公子,躺在床上。
他雖然滿身傷痕,相貌卻逼人面目,白少卿喃喃道:“如果小爺猜的沒錯的話,這位兄臺便是林遠清了吧?”
“這位公子是?”林遠清一驚,沒見過這位少年英雄啊,他為何會識得自己?
凌烏月打趣道:“少卿一向貧嘴,林公子不要介意,我們是京司神捕堂的人,也是云雪姑娘的好朋友。”
“云雪!”林遠清聽到她,又仔細看了看,卻不見云雪在面前。
幾人回眸間,云雪卻躲在他們身后,稍稍時,她站出來,林遠清道:“雪兒,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你!”
話到這里,云雪不做答復,林遠清突然想到,早與她定過親,拜過堂,此刻竟莫名的說不出話來。
“咳咳!”
“無羨哥哥!”秋水立刻聽到動靜,便向江無羨跑去,眾人又立刻來到身前。
聽的聲聲喊叫,恍惚中,江無羨看見他們都圍著自己,便問道:“這里,這里是哪里?。俊?p> 云雪道:“衛(wèi)大哥,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梅東來派望永忠殺來客棧。”
江無羨一聽又要激動,凌烏月趕緊道:“你不必多慮,我們已經(jīng)安全的離開臨縣了,而且還找到了婉婷與林遠清。”
說罷,幾人讓開了一條視線,江無羨微微移開眼睛,但見那邊床頭躺了一位公子,而云雪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少女。
“哈哈哈!好?!钡?,江無羨感到欣慰,心知定是言水涵迷途知返,把一眾人都帶來了這里,他此刻正為她暗暗高興。
心想這位言姑娘,總算還沒為了九鼎圖,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也算是不枉結識一場。
隨后,云婉婷與云家姐們便又相互述說了一番,言水涵又招忍了九鼎圖的來歷。
原來,云婉婷逃離赤候府后,遇見了鐵狼,在鐵狼的護送下,把她與林遠清送來了這里。
這是林遠清早年住過的地方,云雪之所以有印象,那是因為,林遠清送給婉婷的那幅墨畫。
畫上所描繪的景象,便是這條湖水兩岸的風景,當然,還有林遠清自己的茅屋。
江無羨并不打算追問原由,畢竟他們還活著已經(jīng)是大幸,當下自己也還躺著。
但心中頗為驚訝,沒想到這九鼎圖竟然出自云家,喃喃道:“原來,這份揚州的九鼎圖是被梅東來那廝,從云家奪走的?!?p> 言水涵聽了淡淡點頭,又道:“我與鐵狼趕來的時候,云家已經(jīng)被他霸占,無奈,我們只能暗中監(jiān)視他們二人?!?p> 云婉婷和云雪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曾經(jīng)見過那魯班盒,只是不知道它里面裝的竟是九鼎圖的信息。
江無羨又向言水涵問道:“言姑娘,剛才你說為了解救族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具體的對我們說說嗎?如果可以,衛(wèi)某必當相助于你。”
望著江無羨的目光,言水涵溫柔的點點頭,眾人便坐在一旁,聽她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