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在呢!”還不等宋鸰筱多做思考,主廳外傳來在她看來很娘的叫聲。
隨即進來兩個女人,一個年紀大些,一個還是看著與宋鸰筱差不多。
“大喊大叫成何體統(tǒng)!”宋衍訓斥她。
宋鸰筱認出了她們,是妾安氏和她所生的庶女宋水瀾。
只見安氏并不是十分在意宋衍說的話,而是將在旁的宋水瀾往宋鸰筱的方向推了一把。
“三姐姐。”她行了個禮。
宋鸰筱示意她起身。
宋衍在這時帶有些怒氣道:“不好好在屋里呆著,沒事來這主廳做什么?”
“哎呦喂老爺?!蹦桥藡趁牡嘏ぶü扇プニ窝艿氖?,看得宋鸰筱一陣惡心。
他扯開。
安氏見沒抓到便隨手抓了他的衣衫,接著道:“老爺最近怎么瘦了,改日我讓廚房多做些補品送去老爺房里?!?p> “有事說事,別整那些沒用的?!?p> 好家伙,一句話,一盆冷水徹底將安氏澆了個干凈。
“父親?!币姲彩媳锴?,宋水瀾這時上前向宋衍行了個禮,然后道:姨娘哪有什么事,不過是純粹關心父親罷了,倒是我,父親,女兒有事要說,事關宋鸰筱?!?p> “大膽!嫡女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小桃朝他們大叫。
宋衍附和:“小桃說得不錯,我宋家向來嫡庶有別,作為庶女肆意喊嫡女名諱是為不敬!”他說著,狠狠瞪了宋水瀾一眼,“還不道歉!”
“父親,我……”宋水瀾有些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她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她強忍著心中的恨,走到宋鸰筱面前,俯身道:“三姐,這事是四妹的不是,三姐大人有大量想必也不會與我這個不起眼的庶女多計較吧?!?p> 她說這話,有些許是故意說給宋衍聽的,她恨死這個父親了,從小他這個父親就格外偏袒宋鸰筱,任由她怎么努力,在她父親眼里確是一文不值。
所以——她要為自己將來做打算了!
宋鸰筱沒有怪他的意思,也知道這事要是追究下去,勢必會有人說她欺負弱小。
也不見得她有多弱小,宋水瀾見宋鸰筱讓她起身,便一下轉身對著宋衍跪了下來,揚聲道:“父親難道就不想聽一聽您的嫡女在外都做了什么事嗎?”
“是呀老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守好家規(guī),可這位三小姐卻……唉!”安氏嘆了一口氣。
這話一出,小桃是再也按捺不住了,見宋鸰筱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心里更是焦急,但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沖撞主子們。
在宋家,妾室和庶女雖然身份卑賤,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卻不能沖撞了主子。
這一時間,急得小桃臉蛋通紅一片,宋鸰筱察覺出她的異樣,拿手按住小桃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擔心。
安氏這時也跪下來,只聽她道:“老爺,三小姐勾結外面的男子,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勾結外面的男子,老爺你說,該當何罪!”
宋水瀾:“姨娘說得在理,父親要是不信,不如女兒叫上證人,也可坐實她的罪名!”
“四妹這是何意?”宋鸰筱自她說出勾結男子這句話后,便猜出來她所講之事,那是勾結嗎?
她不過是昨日帶著小桃去找好友二品上書之子古宗宓幫忙而已,怎么就勾結了?
“三姐聽不懂嗎?未出閣的女子就該恪守本分!”宋水瀾一臉的得意,但也沒有全部表現出來,只是微微的,但宋鸰筱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四妹既然都如此說了,不如叫上證人,也好讓我好好看看。”宋鸰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宋水瀾嘴角微微上揚,示意外面的人進來。
是一個女子。
等等……
那不是宋水瀾身邊的丫鬟田曼嗎?
田曼一到正廳中間也跪了下來,道:“老爺恕罪,我確實是無意間看到三小姐在與一個男子正對面的交流,以至于說些什么奴婢不知,只是在門口聊了半柱香后,三小姐還被那男子請進了他府里?!?p> “那你可看清那男子的樣貌?”宋衍忙問道。
田曼搖頭:“當時離得太遠,未曾看到?!?p> “父親你聽到了吧,三姐身為嫡女本該以身作則,可她卻在外面私會男子,父親還要偏袒與她嗎?”宋水瀾激動道。
宋衍看向宋鸰筱,不愿相信地問了句:“她們所言是真的嗎?”
放下手中的茶盞,宋鸰筱起身看了宋水瀾一眼,無奈地搖頭,然后轉過身來,對著宋衍道:“父親不該如此輕信于他人。”
“三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宋鸰筱訓斥她,“你派人跟蹤我,還把一件小事翻譯成大事,宋水瀾,你這是自討苦吃!”
“哎我就不明白了,三姐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你沒有勾引男人嘍,那田曼看到的還能是假的不成?”
“假的真不了?!彼嘻_筱看向宋衍,“我與男子一起說話卻有此事?!?p> 安氏一聽她承認,立即按捺不住,道:“老爺你聽見沒,她承認她勾結男子了!”
“住嘴!”宋衍怒道,“三丫頭,你繼續(xù)說!”
“是?!彼嘻_筱俯了俯身,接著道,“那日我聽說繡坊的蘇管家被人劫走了,便知這其中定是有人指使,那也不是普通男子,而是二品上書之子古宗宓,我想請問姨娘,污蔑官員之子該當何罪?”
安氏嚇得臉都白了,宋水瀾只說要她配合演出戲,卻沒說這戲還這么刺激難懂。
她愣在當場,宋水瀾自然也沒好到哪了去,臉都綠了。
宋鸰筱沒有等他們回應接著道:“我上門是因為他人際交往廣闊,我是讓他幫忙打探消息的。”
“這是你以為,可誰知道你與他之間是不是生出了什么情愫呢?”
“四妹要是不信,可找人喚來,你親自問他?!?p> “夠了!”宋衍大喊一聲,眼里盡是血絲,“宋水瀾你鬧夠了沒有,官員之子豈是你們能污蔑的,來人!”他招呼門外的侍衛(wèi),“將安氏與四小姐送回屋里去,沒我應許不許出來,守好了,別讓他們跑了!”
侍衛(wèi)應下,上手去拉她們,宋水瀾倒還好,可以自己走,可那安氏顆沒這么好運,人家嚇得全身都在抖,任由著侍衛(wèi)一路拖著走,宋鸰筱真怕她嚇著嚇著突然就小解了。
待她們走遠,宋衍這才嘆了一口氣,寵溺的對宋鸰筱道:“我知你是個樂于助人的,可是你想過沒有,這種事情難免會引人誤會與猜疑,并不是每次都能平安度過的,你現在還未出閣,應該珍重才是?!?p> “放心父親,你說的我考慮過,所以當時是帶著小桃和何君去的,這樣也不會引來閑言碎語,只不過我沒有察覺到四妹會派人來監(jiān)視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