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夏晚棠冷笑,跟她猜想的一樣,她今天踹張國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料想到那個小胖子會向張大勁告狀了。
只是她有些沒想到,張大勁竟然這么快就能找上門來。
畢竟別人剛做完手術(shù),都是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動不了才對,像張大勁這樣有活力的,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夏晚棠冷笑著,她一推開門,引入眼簾的,就是張大勁那張拽得像二五八萬似的臉,就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而在他的旁邊,坐著張國慶和夏落落,夏家夫婦則是坐在了他們對面。
云敘是跟著夏晚棠進(jìn)來的,在看到張國慶的那一刻,他的眉心就忍不住皺了起來,同時不悅地掃了張大勁一眼。
從今天張國慶的一舉一動中,他就已經(jīng)能想到這小胖子的父母是什么樣子的了。
張大勁是國字臉,他的嘴很厚,明明應(yīng)該是一副老實(shí)敦厚的正氣長相,卻偏偏長了一雙賊眉鼠眼的眼睛,他的左臉還有一道疤,看起來又丑又兇。
相由心生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雖說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云敘對他就是沒有好感。
一旁的夏晚棠也在細(xì)細(xì)打量著張大勁,此時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上輩子到底是被多厚的豬油捂住了心呀,為什么她會把這樣的人,當(dāng)成她的親生父親呢?還掏心掏肺地對他,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曾經(jīng)的夏晚棠,想法真的很單純,哪怕被張家虐待,也不會說他們張家人一句壞話,反而認(rèn)為是她做的還不夠好。
現(xiàn)在看來,她的腦袋真的是被驢踢了。
明明她和張國慶長得一點(diǎn)也不像,像張國慶那么丑的人,怎么能生出她這么漂亮的孩子呢,夏晚棠想,如果她早一點(diǎn)有所懷疑,也許就可以更早地離開張家,少受些苦了。
“張輕輕?”,張大勁看到夏晚棠,“騰——”地站起了身,他揉了揉眼睛,沒有禮貌地用眼神在夏晚棠身上上下游走。
眼前這個穿著潮流,眼眸瀲滟、嫵媚動人的少女,真的是他記憶中那個面黃肌瘦、任打任罵的張輕輕?
怎么看著比以前不好惹了呢?
要不是五官對得上,張大勁還要以為自己認(rèn)錯人了。
看到張大勁湊上來,夏晚棠的眸光顫了顫,她不著痕跡往后退了一步,軟軟地道:“張叔這是怎么了?我還沒進(jìn)家呢,就聽到你在這屋里大吵大鬧”。
“你什么意思?你個沒良心的臭丫頭,怎么現(xiàn)在變得一點(diǎn)禮貌也沒有,還……還嫌我吵了”。
張大勁本來想說的是:還叫他張叔,而不喊他爸爸,可他用余光瞥了瞥夏如松,又覺得有些不妥,這才改口道。
夏晚棠輕笑了下:“張叔你誤會了,你養(yǎng)育我這么多年,對我有恩,我怎么會嫌你吵呢?只是……”,她頓了頓:“這知道情況的呢,是明白張叔你只是嗓門大了些,沒什么惡意,可是街坊領(lǐng)居不知道呀,被他們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家是進(jìn)了土匪,準(zhǔn)備找我爸媽要贖金呢,要是他們害怕報了警,那多不好呀”。
她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很平靜地在闡述事實(shí),完全沒有嘲諷的意味,就像是夏晚棠真的是在為張大勁考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