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見到自己躺在床上睡著的樣子,是可惜可嘆,是可憐同情,我皺褶眉頭,一語不發(fā),整個人都很擔憂。
突然,媽媽進來了。
“小希,你來啦”媽媽兩眼無神,看起來更加憔悴。
我眼里淚珠打轉(zhuǎn),疼惜滿滿的眼神看著媽媽,忍不住走過去抱住她,眼淚滴在她的衣裳上。
“這?小姐你有心了”媽媽用手緩緩撫摸著我的背。
“平姐姐(曹平是曹夢母親的全稱,自離異后,曹夢跟母親姓,小希喜歡稱她姐姐,這樣可以逗曹媽開朗一些),這位是小夢中國的朋友,她叫~”
“我叫倪夕,我很抱歉,媽媽”我擦拭著淚水邊說:“我們中國,朋友的媽媽,也叫媽媽,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們很感謝你過來看望小夢,她醒過來應該會很高興”
“嗯嗯,一定非常高興”
過后,我爭取了一個和自己身體獨處的機會。我很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穿越到倪夕身體上的,而倪夕又去哪里了,我們手牽手也沒感覺,沒有觸電,突然,我靈機一動。
“難道是因為我當時睡覺在家里,要回家睡才行?可我又怎么才能說服媽媽把我的身體運回家。這都什么事啊,我折騰我自己的骨頭就算了,不忍心折騰媽媽”這時的我,撓頭塞耳。要不,我告訴小希她們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墒?,在這特殊情況下,我又是突然來的,她怎么可能相信這么荒唐的事情,別到時把我趕出去,不讓見面,那就更麻煩了。
突然,我聽見門口醫(yī)生對我媽說話。
“求您給點錢吧,我已經(jīng)向醫(yī)院幫您拖延時間夠久了。您這不給錢,我真的很難做。我無法讓您女兒在這住著了。這里不是慈善機構?!?p> “拜托您,救救我女兒吧,她離開這里,沒法活下去的。我會日夜工作,打幾份工作,補上的,再寬限些時日”
“不是我不仁慈,您得按實際情況說話,您這老骨頭,又怎受的住這樣的工作量。您還是都別折騰了,放棄吧。您也看到了,活不長的”
“不可能,我絕不放棄,我不會放棄的”媽媽哭得委屈又傷心,嘣不住,我眼里的淚珠往下掉。
我走出門口:“多少錢,我來結(jié)算”。我拿著結(jié)算單,用冷言的卡結(jié)算了。我回到病房,我捂著媽媽的手,哽咽的說:“沒事的,會好起來,一切還有我”。
“你與小夢萍水相逢,讓你幫這么大的忙,我有生之年,一定報答你的這份恩情”
“媽媽,您不用報答我。實話跟您說,我們本來商量好簽約,從此夢想成真,生活無憂。這次來是小夢托夢給我的,她讓我來找您拿設計稿的,還交代把她帶回家住,她不喜歡這里的空氣,家里讓她更舒服些”我編了一個故事,告訴媽媽。媽媽驚訝住了。
“媽媽,您相信我。她說,設計稿在第二個柜子第三層,有個暗閣,設計稿就在里面,讓您幫忙取給我”
“你怎么~”媽媽二話沒說,撒開我的手,抓起布袋,急忙搭公交回家里翻開第三層柜子,果真有個暗閣,拿出來十幾張設計圖。媽媽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好在相信了。于是我們連夜收拾東西,把我的身體接回家。
媽媽出去買菜了。
我再次讓身體拉著手,沒有任何感應,我們頭貼頭也沒有用。我想:“難道是倪夕的頭部受傷才行”?
我做好準備,想去碰柱子,可是理智一直拉著我:“不不不,這應該很疼吧”。
我再準備一次:“啊,不不不,這樣受傷流血也不是辦法,萬一把倪夕也鬧出人命怎么辦?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何況,我現(xiàn)在利用倪夕的身份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我以后是要報恩的”。
“不過,還有一種不好的可能,當時倪夕頭部受傷,我們都命懸一線,她活不了,召喚了我?哎呀,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絕對不是這樣的。說不定,過段時間倪夕就回來了。而我應該照顧好兩個家庭,努力賺錢,把日子過好了,等待她平安歸來才是”。
媽媽回來了。我?guī)兔ψ鲲垺N蚁床说氖謩菀鹆藡寢尩膽岩伞?p> “倪夕小姐,你也這樣幫忙打下手嗎”
“噢!媽媽您叫我夕兒就好。是的,我曾經(jīng)經(jīng)常這樣和我家人打下手”
“你倒是和我小夢一樣。所以你們能成為好朋友。但是很奇怪,你可能不知道,我小夢很開朗的,很想交更多好朋友,聽到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很安心,很欣慰。為我小夢感到高興??烧l料想,遺傳的基因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媽媽眼里早已含著淚珠。
“媽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小夢說過,那些不是最寶貴的,她的堅強,不認命,不服輸才是最寶貴的,所以,你也不要放棄,好好活著,照顧好自己”
“對對,我的小夢是這樣的孩子,很有福氣的孩子。”
我們相互理解,還一起重溫了所有溫馨。我還感到些許幸運,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給我一次機會。于是,我讓媽媽給我銀行卡號,我給她轉(zhuǎn)了三千萬韓元(20萬人民幣),理由是簽約了她為色飾設計師,而設計圖已經(jīng)給我了,這就是應得的酬勞。另外,我還給小希轉(zhuǎn)賬一千七百萬韓元(10萬人民幣),讓她幫忙照顧好媽媽,我暫時不能長待韓國。理由是,這是小夢的酬勞,夢里交代我這么做的,小希答應了。我還答應媽媽,在小夢醒來前,先暫停職務,等醒來后,再為公司效勞。一整天了,我終于看到媽媽欣慰的笑容。這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了,我整個人都快垮了,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低著頭,苦惱著:“倪夕??!你到底在哪里?我一個人很無助,很神奇般的快過去一個月了。我說了慌,騙了許多人,這都是善意的謊言,對吧?對的,我不是真心想說謊的。我現(xiàn)在真的希望有人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或許是我從小沒什么朋友,喜歡一個人扛著,因為害怕哪天沒命了,不敢交朋友;因為害怕她們失去我會傷心,不愿意與她們交朋友;因為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很自卑,卑微的沒有朋友。不過,我肯定會和你交好朋友的,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朋友,還有愛人”。
突然,微弱的路燈光下,在我面前的土地,映射出熟悉的影子。我猛得抬頭一望,驚訝的站起來,喊道:“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