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南特之終(7)
“阿什利·科爾持球突入禁區(qū),辛克萊爾放到了他,點球,點球,這是點球!”
“身披10號戰(zhàn)袍的博格坎普站在了點球點之上,后撤兩步,呼吸,助跑,打門!”
“球進了!博格坎普直擊中路,美妙的弧線,完美的勺子!46分38秒,阿森納扳平了比分!”
“博格坎普緩緩跑向角旗區(qū),他慢慢的舉起了雙手,他的慶祝方式和他的進球一樣,永遠的寫意瀟灑,云淡風輕?!?p> “比賽已經(jīng)來到65分鐘,博格坎普在中場拿球,看起來他還在等待著機會。”
“只是,現(xiàn)在萊斯特城的防守做得非常好,這只狡猾的狐貍沒有露出任何漏洞,博格坎普期待的時機可能還不會出現(xiàn)?!?p> “噢,不,上帝,機會出現(xiàn)了,維埃拉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了禁區(qū)點球點,而與他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博格坎普的傳球!”
“斜領一步,假射真扣,晃倒門將,如此輕松,他將球推入了網(wǎng)窩!”
“2-1,兵工廠厚積薄發(fā),他們后來居上,反超了比分!”
“先生們,賽季不敗奪冠的神話,正在今天,正在倫敦,正在海布里上演!”
……
如今的倫敦,再也不似十年前那般多霧了,五月下午的陽光灼辣似火,而它照射下的海布里球場,卻比火焰更為熱烈。
“And is arsenal,Arsenal F.C”
?。ò⑸{,阿森納)
“We are by Far The greatest team”
(我們是最偉大的球隊)
“The world has ever seen”
?。◤氖澜缯Q生之始)
“We have got Henri Monet”
?。ㄎ覀冇邪豪つ危?p> ……
比賽結束了,昂利叉腰站在球場中央,歌聲山呼海嘯,它們從看臺之上響起,觸碰壁墻來回激蕩,最終匯于球場中心,聚成一股澎湃之力直上云霄。
云端之下,盡著紅衣的人們已經(jīng)癲狂了,他們呼嚎喧嚷著一齊沖下看臺,越過護欄,紛紛向球場中央奔來,仿佛是紅色海水由天傾瀉,很快便灌滿了整座球場。
“昂利!昂利!”
高喊聲從身旁響起,昂利回首望去,一個皮膚和自己一般黑的光頭大漢張開雙臂,向他沖了過來。
大漢臉上的每一處褶皺都充盈著喜悅,他用粗壯地手臂箍住自己,奮力擁抱著,那力道極其之大,秤砣般的拳頭一下接著一下地捶打著自己后背,看起來這人已是同周圍的球迷一樣瘋狂了。
“嘿,隊長,我們做到了!”昂利抱著他高呼,“我們戰(zhàn)勝了萊斯特城,我們一場沒輸,我們是冠軍!”
“哈哈,當然,沒人能夠在海布里擊敗我們,我們阿森納是不可戰(zhàn)勝的!”
被昂利稱作隊長的光頭男人狂笑著,他的名字是帕特里克·維埃拉,自2002年老隊長托尼·亞當斯退役之后,他便接過了那條深色袖標,成為了槍手的隊長。
維埃拉說完后,拍拍昂利肩頭,又指了指不遠處,喊道:“頭兒讓我過來叫你,他應該是有話要和你說?!?p> 昂利應聲,向著溫格的方向走了過去,這時候,他還在面帶微笑地接受《天空體育》記者的采訪:
“不敗奪冠最想感謝誰?我想感謝的人有很多,但是很難找出一個最想感謝的,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的工作不能完全依靠某一位球員,缺了任何一個人,我們便什么也不是?!?p> “現(xiàn)在阿森納是英超最強的了嗎?看看這里,你覺得這個問題現(xiàn)在還有什么意義嗎,就像我當初對弗格森說的那樣,誰都覺得自家媳婦最漂亮?!?p> “不不不,你錯了,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來到球隊只做三件事:管理時間、情緒和角色。所以應該在球場外建塑像的絕不是我,而是皮雷、維埃拉、博格坎普他們這幫激情工作的球員,他們永遠是這里最偉大的存在?!?p> ……
聽著溫格接受采訪時說的那些話,昂利也不由得笑出了聲來,他在一旁等候了沒多久,采訪便結束了,溫格看見了自己,也朝他走了過來:
“昂利,這場比賽你發(fā)揮的不錯,當然,我想對你說的不是這個,后天我會回巴黎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可以,我也正打算回于利斯看看。”,昂利咧嘴憨笑著,露出了他那口大白牙,“不過頭兒,這次機票錢我出,上次的經(jīng)濟艙坐著都快把我憋死了。”
溫格笑了笑,走開了,他們還得準備接下來的慶祝儀式,在主場拿下英超冠軍,這可是很難等到一次的幸運。
待所有活動結束之后,昂利回到家中已經(jīng)半夜,簡單洗漱完畢后,他也上床睡了。
第二天,球隊以不敗賽季奪冠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倫敦的大街小巷,在俱樂部的安排下,他們乘著花車,在倫敦各地進行了整整一天的慶祝活動。
當花車駛向白鹿巷的時候,隊長維埃拉刻意將英超獎杯頂在腦袋上,帶著全體隊員高唱著隊歌,這一天過得遠比想象中更快也更疲憊。
與溫格約定的時間很快到來了,昂利六點起床,開車駛向機場,等他到的時候,溫格早已在候機大廳中等著了。
兩人坐在那兒聊了會兒天,登機窗口打開,兩人起身進入,二十分鐘之后,飛機起飛航向巴黎,一路平穩(wěn),落地安全。
按照說好的,下機后他倆乘上一輛的士,的士沒進城區(qū),而是直接駛向郊外的于利斯,一小時后,的士停穩(wěn),兩人從車艙里出來。
不遠處,低矮的鐵欄圍起了片山坡,鐵欄接頭處,一扇鐵拱門挺立,他倆鉆進門中,在曲折蜿蜒的小道中行不多時,便駐足在一處孤寂的墓碑前方。
“頭兒,沒想到你還記得他?!卑豪f道。
溫格頷首:“這孩子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前鋒,或許我還應該感謝他,十年前的那場比賽,正是他最后的絕殺,我才被從摩納哥的帥位上踢了下去?!?p> 昂利點點頭:“那時候,我們的主帥蘇瓦多先生也是這樣說的,他說正是他的進球,才給予了南特繼續(xù)前進的力量,最終讓我們拿下了法甲冠軍?!?p> 溫格回憶著:“是啊,賽季38場21勝16平1負,那時候你們南特,創(chuàng)造法甲中的奇跡?!?p> 昂利笑了:“而現(xiàn)在的我們,創(chuàng)造了更大的奇跡?!?p> 溫格卻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這孩子還在,那么這個奇跡,他一定也能跟隨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只是可惜,那時他服用了興奮劑?!?p> 昂利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去了:
“如果我能早些發(fā)現(xiàn)就好了,當初在來摩納哥的火車上,他就捂著胸口說悶。最后,法醫(yī)也說他是因為之前的超負荷訓練導致心臟出現(xiàn)了問題,在興奮劑副作用的共同催使下,才引發(fā)了最終猝死?!?p> 說完,他將手里的鮮花放了下去,手撫摸的墓碑上刻琢的文字,就像是與昔日老友緊握著雙手。
“蒂埃里·亨利”
“1977-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