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躺在床上,想起孟冰死前那些畫面。她不禁開始琢磨,為什么那個司機就像知道肯定有人在路邊等著被撿走一樣,不假思索地把孟冰套進(jìn)麻袋里扔進(jìn)后備箱?
另一邊,凌岳已經(jīng)在書房坐了兩天了,這晚凌峰晚上回家,見凌岳又不在客廳,便喊了一嗓子:“大傻子,你還在看《忘憂曲錄》呢?”
“江嵐為什么去學(xué)藝術(shù)了?”凌岳百思不得其解,聽見凌峰的聲音,便走出來向他問了這么一句。
凌峰皺了皺眉,不太高興地開了口:“你不對勁啊,這么關(guān)注阿嵐干嘛?”
凌岳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得太急了,便立馬不正經(jīng)起來:“我只是好奇,之前聽你說她成績吊打很多學(xué)霸,這小說也可以看得出文筆,可……”
“對外都說是喜歡,誰知道呢?”
“那你為什么喜歡她?”
“長得漂亮,成績好,家境好又不擺架子,沒有大小姐脾氣……”
“膚淺。”凌岳聽著這些話,直向凌峰翻了個白眼,心說: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膚淺,我樂意。誒對了,我今早上在樓下看見戴萱了。”凌峰隨手拿起桌上的餅干,邊吃邊說。
凌岳挑了挑眉,一點沒正形地開玩笑:“你別是想女人想瘋了,她能在咱們樓下?”
“真的!她打聽誰家租房來著!”
凌岳聽完這話,不由得心頭一緊:難道戴萱這幾天,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新的線索?還是說,她對我起了戒心?
想了一圈,凌岳索性給戴萱打了個電話——
“戴萱,是我。”
“大晚上的,難道是耐不住寂寞了?”
凌岳沒有接這個話茬,直奔主題去了:“聽說,你在找房子?”
“喲,你還關(guān)心起我來了?”戴萱難得笑的這么燦爛,可惜除了鏡子里的她,再沒有別人看見,“這不是你岳少被美人絆住了腳,連累我也得在這呆一段日子,總不能一直住賓館。”
凌岳依舊沒有接戴萱的調(diào)侃話,只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哦,我會幫你留心的?!?p> 然后,凌岳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凌岳就開車出去了,害得凌峰一整天都在抱怨:“打不到車啊!”“你給我報銷打車費!”
凌岳辦完事又在市內(nèi)轉(zhuǎn)了兩圈,來到江嵐家小區(qū)大門口了才給江嵐打電話:“今天有安排嗎?”
“準(zhǔn)備一點左右出門,怎么了?”
“哦,我在你小區(qū)門口?!?p> 江嵐心里疑惑: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但嘴上只說:“哦,你把手機給保安,我跟他說一聲讓你進(jìn)來吧。”
直到凌岳進(jìn)了江嵐家,江嵐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今天這么積極送上門來,該不會是來給我送早餐的?”
“大小姐,這都快中午了!”
“看你這樣是午飯也沒有,唉,算了。你挑個外賣吧?!闭f著,江嵐打開了手機軟件,遞到了凌岳面前。
凌岳照著搖了搖頭,玩笑道:“你不是要出門嗎,收拾一下早點出門,出去吃吧?!?p> “你知道我要去哪?”
“不知道?!?p>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反正你賣不掉我,不是嗎?”
江嵐聽著凌岳這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也對,你這樣的,弄不好我得貼錢送人家。”
“不是吧,我有這么差?”
江嵐笑著轉(zhuǎn)身去洗漱,然后回房間去換上了T恤衫和牛仔褲,頭發(fā)扎上馬尾,又化了個淡妝,背上吉他之后踩了雙帆布鞋:“走吧?!?p> “你這是?”
“今天18號,去福利院?!?p> “大小姐,你的日程也太有規(guī)律了。”
“還不是為了方便你隨時找到我,可惜呀,某人沒事從來不找我?!苯瓖拱腴_玩笑。
凌岳起身跟著江嵐往外走:“我哪次找你是有事的,嗯?”
兩人剛上了車,出了小區(qū)門,就見凌峰在路邊站得跟個碉堡似的。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為什么凌峰這個時候會在這。而凌峰也是看見了江嵐坐在凌岳的副駕駛,兩人一起從江嵐的小區(qū)里出來,面上顏色并不好看。
“凌峰,上車?。俊苯瓖鼓X子里一片混亂,終是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凌峰苦笑一聲,應(yīng)一句“不了,你們玩得高興”就離開了。
見凌峰走了,江嵐轉(zhuǎn)頭看向凌岳。凌岳皺著眉頭想了一圈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只得先開車出來,一路向江嵐說的那個方向去。
路上,兩人隨便填了肚子,又去超市買了些吃的。等到了福利院,江嵐下車后從后座上取出吉他,凌岳去找地方停車的當(dāng)口,江嵐遇上一個人。
“陳澤!”
陳澤聽見江嵐的聲音,加快腳步往前走了幾步:“真巧了?!?p> 也就在這時候,凌岳拿著東西回來了。
“介紹一下,凌岳,陳澤。”
江嵐剛說完,三人邁開腳步往福利院里面走,保安也熟絡(luò)地跟江嵐打招呼。
“江嵐,那是你男朋友?”
江嵐聽了陳澤這壓低聲音的問話,玩笑道:“說起男朋友,你才是頭一號吧?”頓了頓,她才問,“你今天怎么想到要來的?”
陳澤微笑著搖搖頭,直回答說:“給他們做個心理測試的問卷?!?p> “頭號男朋友?”凌岳腳步仍跟著他們往前走,心里卻琢磨著這事。三人閑聊時,他忍不住問起,江嵐當(dāng)即征詢了陳澤的建議,這才說起那件事——
當(dāng)男孩說要剁掉江嵐雙手時:
“那你趕緊剁了。”江嵐沒有給他留反應(yīng)的機會,“你把我手剁了,我就不用學(xué)習(xí),不用練琴,不用跳舞了!”如此說著,她看男孩的神色略有變化,又開了口,“但你要想好了,你剁了我雙手,我解脫了,你可是要坐牢的。”
“坐……坐牢?”男孩的目光從憤恨到驚恐,再一點點暗淡下來。
“誒,你剁不剁了?”江嵐說著,把手往男孩面前伸了伸。
也就是在這時候,學(xué)校的保安、政教處主任等一干人都到了。
“你們在干什么!”
男孩只顧著趕緊把刀扔到一邊去,老師上來將他們倆隔開時,那個男孩被保安看著,始終不發(fā)一言。這邊,老師們都來安慰江嵐,鼓勵她說出實話來。
江嵐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男孩,開口撒嬌似的說:“老師,我談個戀愛,別這么興師動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