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辦酒宴的余府一派喜氣,張燈結彩好不氣派,讓不少走過的人紛紛贊嘆余府的豪氣,隨便辦個酒宴都能把楚樓的風頭搶了。
楚樓本該賓客最多的夜晚,此時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一襲長衫的陸雁坐在長廊處搖頭晃腦背著書,畢竟說書先生也被余府請走了,便宜了陸雁得了這么個位置。
吃酒的人大多只要了一壺酒一盤子青豆,嘴里無不討論著余府的氣派,將這夜色襯托的宛如白晝。
“小兄弟,大家伙兒都去余府湊熱鬧了,你怎的在此背書?”吃酒的人濃眉小眼,全然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不被余府所宴請的人大多為名聲不好的人,便是普通的酒席也沒有他們的份兒,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坐在寬敞的酒樓里吃吃喝喝。
“不喜熱鬧,便不去了。”繼續(xù)背書,手指有節(jié)奏的拍打著桌子。
“聽聞你同許三公子交情不錯,眼下許縣令生死難測,他的大兒子掌管著希周的命脈。”吃酒的人越說越無禮,“你不如同許大公子說說,將我們的賤籍劃去,也好讓我們吃吃那貴人府里的酒菜?!?p> “余家的錢財若說第二,怕是整個希周都沒有說第一的人了?!睂瞄_,看著臺下吃酒的人們,長嘆一聲:“余老爺乃有資格選皇商的商賈,酒宴定然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一個在希周茍且偷生的窮書生,拿不出值錢的賀禮,便說吃酒了,連門檻都上不去?!?p> 吃酒的人頓時不說話了,感情沒被余府善待,是因為他們這些入了賤籍的人壓根兒窮到兜里沒子兒,被瞧不起??!
同樣也證明楚樓掌柜的心善,讓他們這些窮苦老百姓有個能吃飯的地方,也難怪今日的酒錢降了一半。
心中不是滋味的幾人互相看著對方,眉宇間流露出不滿。
“各位大哥還是吃些酒吧,余府的熱鬧不是誰都能趁上的。”陸雁苦笑一聲繼續(xù)把書壓在腦袋上,開始嗡嗡的背。
轉(zhuǎn)眼間,酒樓內(nèi)只剩下這背書的聲音了!
紅色的燈籠高高掛在門上,將‘余府’兩個大字襯托的越發(fā)耀眼。
門口迎接客人的正是大病初愈的余菱,此時一身藍色的長袍加上白魚做的發(fā)冠,遠遠望去著實是耀眼,吸引不少閨閣女子的芳心。近看依舊俊朗,肥胖的臉頰明顯瘦了一大圈,將五官襯托的越發(fā)明顯,一雙黑色的眸子在夜空中閃耀,面對賓客的到來送上最熱情的微笑。
“你是~”一襲紫色長袍摸著胡子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看著面前熟悉的五官,一時間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仔細打量一番,依舊沒認出來,哈哈一笑打算進了院子再說。
“賴世伯好,我是菱兒!”余菱婉轉(zhuǎn)一笑,看著眼前之人流露出的驚訝之色,“世伯貴人多忘事,竟把侄兒給忘了,定要多喝幾杯才是?!?p> “哦~”繼續(xù)摸著胡子,用小眼睛打量著眼前俊朗的男子,閃過驚訝后哈哈一笑,“原來是菱兒,上次見面還是個十歲孩童,短短數(shù)月已成了大人了。世伯該罰,定要多喝幾杯,為侄兒慶賀才是!”拍了拍那堅實的肩膀,轉(zhuǎn)頭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