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管弦升華,釵動衣魅輕舞,桌前是錦衣玉食,座后是驕奢美艷。布置精致奢華。這便是門后的世界。
紅墻黃瓦,金漆雕龍,大門正紅金釘,九九歸一的金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抬手推開院子的大門,看見的便是一派奢華的景象,排除那大紅色的門扉,這是一間脂粉味十足的院子。
庭院的門口兒,那是一排九個水晶藍瑩的大缸子,透明的浴缸里里面,游動著十來只魚兒,魚缸的上面是一束束水生的花兒,偶爾還有那一只只小魚兒頑皮的跳出水面,帶出來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兒。院子的兩側(cè),是一簇簇似錦的鮮花,亭臺樓閣被一叢叢金銀絲線繡制而成的幔帳,淡淡的紫色,瑩瑩的藍色,淺淺的粉色,熱烈灼艷的紅色,紗幔低垂。
一陣香風(fēng)吹來,紗幔被吹開,露出里面精雕細琢的象牙玉床,珠環(huán)玉佩錦繡香囊掛在床頭。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勾人心脾。
郁殷撥開面前的朱紗,走過九個巨大的魚缸,邁上九步臺階,走過游廊抄手,露出來的就是一扇巨大的紫檀插屏,上面刻畫的是美人圖。
一行人繞開紫檀插屏,看見的就是一片精致的建筑,一片屋舍,皆是雕梁畫棟,那建筑,高大數(shù)十米,四角之上,掛有青銅之鈴,在微風(fēng)中,想起來叮咚的聲音。
再次走向前,一陣弦音傳來,一陣的微風(fēng)吹來,花兒被微風(fēng)吹飛,一個漂亮的紅衣女子坐在一間琴室里面,她的面前,支著古琴,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之上撥弄,一些花瓣兒在女人的身側(cè)起舞,在女人的四角,立著四只銀質(zhì)燈架,燈架之上燃燒著四根巨大的拉住,把室內(nèi)照的甚是明亮,而燈柱的身側(cè),立著四只翩然起舞的仙鶴,從仙鶴的口中,吹出來裊裊的香煙薄霧,卷裹著渺渺素紗,女子,如在仙境。
在庭廊的外面,站立著幾個穿紅掛綠的小丫頭,她們一行人卻似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一行人靠近一般。
郁殷不覺得看著在琴房撫琴的女子,眼睛不自覺的看的直了眼睛。
女子輕咳一聲,一個小丫鬟走了近琴房,對著里面的女子福禮:“夫人,有何吩咐?”
“雀兒,外面有貴客登門,香茶美酒速速備上?!?p> “諾?!币簧饝?yīng),小丫頭站起身來,走向門口兒的郁殷,在那兒對著幾個人行禮:“這位貴客,我家夫人有請,請隨我來。”
看著一群人跟著走過去,看著他們撥開層層帳幔,看著他們在朦朧中坐下,香茶美酒,喜樂交迎的模樣,小酒兒腦海里還全是六指兒消失前在自己耳旁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無邊貪欲,無邊美色,無邊殺戮,無邊罪孽,刻入魂骨,沾之即死。金銀染塵埃,紅顏似枯骨,染入塵埃,葬送,已無人知。那是六指兒留給他的最后一卦。
小酒兒看向推杯換盞的紗帳后面,站在花屏的外側(cè),朗聲對著那面兒喊:“無邊貪欲,無邊美色,無邊殺戮,無邊罪孽,刻入魂骨,沾之即死,金銀染塵埃,紅顏似枯骨,然而塵埃,葬送,已無人知?!?p> 一連喊了三遍,卻并沒有任何的回復(fù),那面兒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飲酒作樂,依舊是鮮衣酒色。
在小酒兒叫了三聲之后,一個輕佻的笑聲傳來,那個紅衣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過來?!斑@位小公子,烏云蔽月,人心入瘴,你的叫聲是聽不到的,不過小相公確定不進去嗎?”手指劃過小酒兒的肩膀,撫上小酒兒的下巴。
“小公子,何不進去及時行樂呢。”
掙扎,反抗,小酒兒不論如何,都是掙脫不開那個紅衣人的手。眼看著,著急的少年那張臉都慘白了,甚至還有那一滴滴的冷汗從小酒兒的臉上滑落。
就在小酒兒打算走最后一步的時候,朱紅色的大門被踹開,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郎一人背后還都背著一把大片刀站在門口兒,腿上還維持著剛剛踹門的動作。
“老大,門開了?!甭蓴伿栈啬_,人站的筆直。
孿律雙手插在腰上,一張小嘴兒撅的賊高?!鞍?,老大,你說,怎么同樣是紅色的衣服,為什么穿在這個人的身上怎地就這般的俗落呢?!?p> 燁洛也覺得孿律說得對,哪怕那個人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壞,是敵是友呢,但是就是覺得那個人真的是把紅衣給穿活了。而眼前的這個人,姑且稱為人吧。紅衣就是穿不出來那個味道。人站在外面,單手背在身后。寬大的袖擺隨著風(fēng)輕輕地擺動。
“呦,今年我屠家還真是客人多啊,這三位也是來做客的吧。還不請進,鴉兒,速來備上酒席,請幾位客人入座?!迸溯p笑著走過來,看了一眼被踹壞的大門,眼波流轉(zhuǎn):“雖然兩位小相公踹壞了奴家大門,但是奴家作為地頭蛇,還是不會在意的?!?p> 燁洛避開女人伸過來的手,就那么單手的和屠娘子動起來手。再是一次對掌之后,女子被打回院子里面,而小酒兒也在不知不覺間跑了出來,被律攣兄弟倆給護在身后。各自拔出來武器,防備的看著已經(jīng)慢慢的向著這里匯聚過來的人。
“屠娘子,既然客人不愿為客,亦不愿入座,又怎好強逼為客?!?p> “到此,不是本夫人的客,那諸位又為何會來了這兒?!蓖滥镒尤俗诟叽蟮拈T框上,被靠著漆紅大門,手一下一下的扇著風(fēng),亮紅色的帕子隨著風(fēng)微微的擺動。
燁洛淡淡的一笑,從腰間摸出來一個玉佩,在屠娘子的面前微微晃動一下?!傍P某只是為了祭拜一下故人。”
一看看那枚玉佩,屠娘子立刻站起身來,踉蹌著過來,伸手搶過來玉佩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后,這才確定,這個東西的真實性,人一臉激動的看著燁洛,人聲音里都帶有了三分的顫抖:“此物你怎會有。這個為何會在你這兒。為何。。為何。。”
“誰人敢將煙波散,誰人縱橫了牽絆,誰人相思誰人愁,烏云蔽月人無蹤,屠娘子,守了這么多年,鳳某謝過。”燁洛雙手成拳,對著女子道謝。
一陣笑聲傳來,伴隨著玉佩落下的聲音,那枚玉佩就是被女子扔掉的,女子便如瘋掉一般,看著站那兒的燁洛。冷笑一聲:“怎么是你。。又或者說原來真的是你。”
“鳳主,怎么舍得活過來了?”笑過了,女人擦掉臉龐的淚,陰冷著聲音問著前面的燁洛?;貞?yīng)她的,便只是燁洛再一次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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