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秦岑家來了個不速之客。
徐碩在她家樓下一遍遍按著喇叭,特擾民。
他給她打電話,讓她跟他一塊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被秦岑拒了。
他發(fā)信息,秦岑不回,打電話,秦岑不接。
他又不會翻墻,只能坐在車內(nèi)一個勁的攪擾秦岑。
徐碩覺得,馮霖跟葉清玫搞到一塊了,他也該跟秦岑湊一對。
至于那日校友會上,把秦岑帶走的男人,他沒查到身份,但秦岑叫他九叔,所以,他覺得他倆是親戚。
江盡被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擾亂了心神,他站在窗邊,正欲打舉報電話。
他看見了她。
秦岑從屋里走出來時,身上穿著運動裝,很休閑,很散漫。
徐碩親昵的一笑,“岑寶,上車?!彼蒯瘨伭藗€媚眼。
秦岑愁眉不展,態(tài)度不善的下逐客令,“我說了,沒興趣,你趕緊走!”
徐碩一腳從車內(nèi)跳躍而出,靠近她,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怎么?不敢面對馮霖?”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校霸校花嗎?”
她的心思被人一言戳穿,秦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徐碩拍了拍胸膛,“怕什么?不是有我保駕護(hù)航嗎?”他調(diào)侃道,“反正,咱倆遲早是一對。不如趁此機會,在一起?”
“滾,本小姐沒興趣!”
秦岑踹了他一腳,指著徐碩道,“徐少,你少自作多情!什么叫咱倆遲早是一對?”
“忘了?”
徐碩苦逼道,“你個沒心沒肺的死女人,撩完就不想負(fù)責(zé)?做夢我告訴你!這輩子認(rèn)定你了!”
江盡見兩人說著話,他推開陽臺的玻璃門,夾著根煙,站在陽臺上,若有所思。
秦岑抬眸就看到了他,他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岑雙手環(huán)胸,抬了下腳,踢了下徐碩的鞋面,朝二樓的江盡昂了昂下巴。
徐碩疑惑的回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是他?
他倆住對門?鄰居?
徐碩蹙眉,感覺受到威脅。
秦岑淡著一張笑臉,低聲對徐碩道,“我有婚約,囖!”
她拿江盡當(dāng)借口,應(yīng)該能甩掉徐碩的糾纏了吧!
畢竟,只要有點自知之明的男人,看了江盡的盛世美顏應(yīng)該都會自慚形穢的。
她的話音剛落,站在二樓陽臺上的江盡垂下頭,朝秦岑睇了一眼,“換衣服!”
秦岑愣了兩秒,淡笑的點頭。
她拍了拍徐碩的肩,“你走吧,以后別來這了?!闭Z畢,秦岑回了屋。
徐碩怔怔的望著江盡,兩個男人四目對視。
彼此眼神犀利的較量幾個來回。
江盡睇著他,輕蔑的勾了下唇,他看起來雖然比馮霖略勝一籌,可事實上,秦岑壓根沒把他打上眼。
所以,江盡不屑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他徑直回了屋,給秦岑發(fā)了個信息,“端莊點?!彼窃谔嵝阉拇┮麓虬?。
他見過她另類的風(fēng)格,所以,他怕她衣品礙眼。
他約了人談事,打算順便帶她去解決晚餐。
畢竟,秦岑不擅廚藝。
扔下她不管,雖然餓不死,但,他不允許她吃泡面。
江盡換了身黑衣黑褲,出了門。
他站在屋外,打開了車庫的門。
徐碩還沒走,斜靠在車邊,不甘心的盯著他。
秦岑穿著條黑色的裙子,腰間纏著根水晶腰帶,蹴著高跟鞋,從屋內(nèi)出來。
秦岑看到騷包紅的法拉利旁靠著的徐碩,忍不住出聲,“你怎么還沒走?”
徐碩淡定一笑,“等你!”
江盡坐進(jìn)車內(nèi),將車駛出,他開了輛黑色的轎車,車型沉穩(wěn)又內(nèi)斂,與他秉性很匹配。
他的黑色邁巴赫跟他與徐碩和騷包紅法拉利并排在一塊。
那檔次瞬間就拔高了差距。
秦岑繞過徐碩,徑直往江盡走去。
徐碩怔怔的盯著她,舉止嫻熟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
開車的男人甚至連多余的眼神都難得瞥他一眼,載著他心愛的女人,揚長而去。
他目送兩人乘坐的車身消失在視線里。
徐碩氣得一腳踹在了車輪上。
她喜歡沉穩(wěn)的男人?
行,他改!
...
江盡漠著一張臉,開著車,前往目的地。
秦岑側(cè)過頭,睇著江盡,“九叔,去哪?”
她看了看他的穿衣打扮,挺正式的,就很巧,很默契,他一身黑,她也一身黑。
江盡淡聲:“晚餐!”
秦岑不解,“呃...不就是吃頓晚餐,還要我端莊點?”
“順便?!?p> 江盡頓了頓,“談事情!”
秦岑嘴角抽搐,他是順便吃晚餐?還是順便談事?
談事帶她做什么?
半小時后,車停在洲際酒店門口。
江盡與秦岑相繼下了車,他將車鑰匙丟給了門童,徑直往里走。
秦岑跟上他的腳步。
酒店接待迎了上來,詢問了一句,便禮貌的領(lǐng)著兩人上了電梯。
四樓,餐廳的包廂門口。
酒店服務(wù)員敲響了門,推開房門后,朝兩人打了個請的手勢。
江盡抬手,托著她的后腰,帶著人走進(jìn)包廂。
包廂里,靠墻邊的茶臺邊坐著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寸頭,看到江盡身旁的秦岑時,明顯愣了幾秒。
江盡指了下茶臺邊震驚中的男人,跟身旁的秦岑介紹,“秦鳴,跟你同姓?!?p> 秦岑有點局促的頷首,算打了下招呼。
同姓?
秦鳴驚訝了兩秒,看著秦岑的五官與眉眼,若有所思。
江盡對秦鳴道,“秦岑?!?p> 秦鳴從茶臺站了起來,禮貌又紳士的伸了手,“你好,秦小姐!”
男人五官英朗,透著一股剛毅之氣,薄唇帶笑,舉止穩(wěn)重沉著。
秦岑剛抬手準(zhǔn)備與他握一下,江盡卻抬起了手,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下。
秦鳴尷尬一笑,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灼灼,心中了然。
秦岑縮了下手,掙開了江盡的手,她捏著指尖,有點懵,他幾個意思?
他帶她來見他朋友,又介紹她跟人家認(rèn)識,人家跟她握下手怎么了?
他擅自駁了人顏面,人得多尷尬?
秦鳴給兩人倒了兩杯茶,將紫砂杯推到兩人跟前,“嘗嘗我的手藝?!?p> 江盡側(cè)眸看向秦岑,“你玩會游戲,我跟他談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