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斷了,快斷了!”
白冶疼的冷汗直流,臉色難看至極。
秦岑見白冶被江盡制住,他還悠哉悠哉的讓人給他點(diǎn)煙,她就有點(diǎn)怒。
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
秦岑朝江盡沖了過去,二話不說,趁著江盡點(diǎn)煙之際,她抓著白冶的手,肩頭順勢朝江盡撞了上去,撩著江盡的胳膊架在肩上,胳膊肘往后一頂。
“咳!咳咳!”
江盡胸口一陣劇痛,猛得咳嗽兩聲。
他整個人就往后一倒,他借勢勾住她的脖子,拉著她一塊,他的腿也放開了白冶,踉蹌幾步,秦岑壓下著他,兩人一塊倒在床尾,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秦岑雙腿一晃,胳膊肘往江盡胸膛上按壓著,撐著他,翻身而起。
“咳,咳咳!”
江盡捂住胸口,像碎了塊大石頭般,胸悶氣短,疼得難受。
徐嶼棠看的目瞪口呆。
江盡,就這么,被個小丫頭片子,給干翻了?
徐憶芯見識過秦岑的身手,驚訝之余,緊忙湊近江盡,“盡哥,你沒事吧?”她關(guān)心的問。
江盡按住胸口,臉色一沉,只覺得疼。
岑丫頭看著細(xì)胳膊細(xì)腿的,什么時候身手如此敏捷了?下手還有點(diǎn)橫,沒輕沒重的。
她的眼底,只有白冶。
秦岑將白冶扶了起來,“沒事吧?”
白冶抬眸,瞥了一眼震驚中還沒回過神的江盡,他晃悠著胳膊,訴苦道,“姐,斷了?!?p> 秦岑神色擔(dān)憂的撩起那只手,“我看看?”她說著,摸索著他的骨節(jié)...
幾秒后,秦岑黑著臉,看著他裝模作樣的表情,甩開白冶的手臂,怒喝道:“還裝?”
白冶悻悻一笑,“嘿嘿!”
親眼目睹沒骨氣的秦岑為了救他,把江盡干翻,白冶就滿心歡喜。
徐憶芯嚷嚷了一聲,“盡哥,你別嚇我?”
秦岑猛的回頭看去,江盡沉默的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他壓抑情緒的時候,咬破了自己的唇,咳嗽的時候,嘴角就帶出了血...
這么一來,徐憶芯就嚇傻了,以為他被秦岑揍得咯血了。
徐嶼棠也嚇得不輕,緊忙湊過去,將江盡扶住,“江盡,你沒事吧?”
徐憶芯擦臉下他嘴角的血跡,回眸怒瞪秦岑,“岑二,你對你九叔下手也太黑了吧?看,都咳血了!”
秦岑腦袋一晃,有點(diǎn)懵?
她干的?
他有那么脆弱?
忘了!江盡現(xiàn)在是傷患,他骨折還沒好...她竟然...
秦岑后悔不已。
她腳步踉蹌的跑過去,俯身湊近江盡,摸著他的胸膛,“九叔,你是不是肋骨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p> 江盡掀開徐嶼棠與徐憶芯,低吼一聲:“滾!”
幾人面面相覷。
江盡翻了下身,坐在床尾,摁住了胸口,怒吼一聲:“都特么給我滾!”
他的眼底漆黑一片,臉色陰沉,情緒極度不佳。
半響,幾人受不了江盡的低氣壓,對視幾眼,徐憶芯跟徐嶼棠拖著白冶走了,秦岑留下。
江盡蹙著眉頭,捂住胸口,剛欲起身,秦岑緊忙湊過去,扶著他的腰。
江盡垂眸看向她,秦岑清眉一怵,“九叔,我覺得你有必要去醫(yī)院檢查下?!?p> 江盡胸口疼的那股勁已經(jīng)淡了,他捂住胸口,純粹是因?yàn)樯鷼?,胸悶,堵得慌?p> 她剛一言不發(fā)就動手,還對他狠下黑手。
不講絲毫情面的做法,江盡很悲傷。悲的是,他在她心底一點(diǎn)存在感都沒有。傷得是她在意的,從來都與他無關(guān)。
秦岑見他愣了下神,便疑惑的輕喚一聲,“九叔?”
江盡抬手將她掀開,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
秦岑踉蹌了幾步,又湊了過去。一臉討好道,“九叔,對不起,我剛剛是太...太緊張...所以,沒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
江盡暗暗腹誹,是沒考慮到?還是壓根就沒放心上?
秦岑勸說起來,“九叔,去醫(yī)院吧?別諱疾忌醫(yī)?!碑吘?,都咯血了。
這事可大可小??!
江盡不理她,秦岑就挽著江盡的胳膊,“九叔,我真的錯了,你別不理我好嗎?”
江盡冷著臉,“我死不死跟你沒關(guān)系,滾!”他此時特別不想看到她,她在身旁,他那股子氣就順不了。
秦岑悔不當(dāng)初,“九叔,別這樣,吶...你要怎么樣才解氣?”
她抬起他的手臂往她臉上招呼,“你打我吧?”
江盡甩了下胳膊,掀開她。
她又湊近江盡,拉著江盡的手往胸口上去,“那你錘我吧!”
秦岑頓了頓,“只要你解氣,怎么都行!”
江盡垂眸睇著她,將人直接甩到床上,秦岑的后背砸落在床面。
她撐著雙臂剛起身,江盡單腳跪在床面上,俯身湊近她。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對視。
江盡冷著臉,氣場全開。
秦岑有點(diǎn)神智恍惚的盯著他,“九叔?”
江盡薄唇一開一合,吐詞,一字一頓,“怎.么.都.行?”
那四個字就像是從牙縫里咬出來的,字字誅心。
秦岑膽寒的縮了縮脖子,低聲下氣,“留條小命就行!”
江盡抿了下唇,“很好!”
他另一條腿,也跪上了床面,嘴角一勾,眸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瞬猶疑,好像在計(jì)較著得失。
秦岑覺得場面有點(diǎn)壯觀,條件反射的撐著手往后挪了挪。
她移動,他也跟著挪動膝蓋。
她就這么雙手撐著床面,仰著上半身,睇著他。
他就雙腿跪在她身側(cè),雙手撐著床面,俯身,睇著她。
對視中,秦岑有點(diǎn)心虛,有點(diǎn)慌。
江盡臉色未改,一如既往的沉沉寂,嘴角勾起的邪魅,去讓人心底發(fā)慌犯怵。
看著她忐忑不安的情緒,江盡沉默半響,問:“我咬你一口,行不行?”
秦岑點(diǎn)頭,抬起一只胳膊,遞到他唇邊,很大義凜然的說,“咬吧!”
江盡抬手,將她的胳膊掀開,俯身湊近,臉靠近她的臉,秦岑心顫的雙手一軟,倒在了床面上,他跟著,也欺身壓下。
秦岑尷尬的撇開視線,抬著一直胳膊,橫在她與他之間,“咬吧,我剛洗過?!?p> 她以為,他是有潔癖,沒下了口。
江盡順勢,雙手就壓下她的兩條胳膊,摁在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