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轉(zhuǎn)頭盯著江盡,哭笑不得的勸說一句,“盡哥,鈺哥那身高差你太多,你拿他那套也沒用,總不能當(dāng)九分褲穿吧?”
九分褲?
他就是閑掛在衣柜里,也比穿在唐鈺身上讓人舒坦。
江盡斜了陸勉一眼,無視。
他攥緊了拳頭,冷聲提醒唐鈺道,“我警告過你,讓你少招惹她!”
還敢跟她要禮物?
臉皮真夠厚!
“哼!”
唐鈺冷哼一聲,“誰讓你招惹唐果,害得她現(xiàn)在每天被困在家...惶惶不安!”
唐鈺埋怨了一句。
江盡怒了,“唐鈺!”牙縫里擠出兩字,咬字極重。
老虎不發(fā)威,真當(dāng)他是病貓?
江盡嘴角一沉,“陸勉,做事!”
他現(xiàn)在動不了手,但這賬,記下了!
陸勉為難的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苦不堪言。
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必兄弟相殘?
幾秒后,陸勉沒動。
江盡沉默的勾了下唇,似笑非笑的盯著陸勉。
他的眸光里淡出一股邪魅的冷笑。
陸勉渾身一顫,頓覺毛骨悚然,江盡很少,極少這么笑,江盡一笑,鬼哭狼嚎...
陸勉苦笑,作求饒狀,“盡哥,給我一分鐘!”
語畢,陸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唐鈺,低聲質(zhì)問道,“衣服呢?快交出來...惹誰不好,你沒事惹盡哥做什么?皮癢了?”
唐鈺見陸勉這狗腿子模樣,他不怒反笑,掀開陸勉,走近病床,睇著江盡挑釁出聲,“盡哥,我提醒你一句,岑丫頭可是我表妹。”
“你這么對你未來表哥,妥嗎?”
江盡眸色陰沉,面露凝重。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唐鈺淡笑出聲,“盡哥,你說,若是岑丫頭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她會怎么想?”
“喔,對了!”
唐鈺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白家人,能讓你這么干?我勸你慎重!”
他暗中進(jìn)行的計劃,他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除了老爺子,江家人都不清楚情況,唐鈺,他竟然知曉了?
江盡漠著一張臉,淡然出聲道,“陸勉,滅口!”
陸勉愣?。?p> 滅口?
這可就玩大了!
陸勉哭喪著一張臉,不滿的嘀咕道,“盡哥,我又不是夾心餅干!”
唐鈺淡笑著,將那衣服丟在病床上,“盡哥,我也挺忙的,就先走了!”
江盡警告出聲,“謹(jǐn)言慎行,若是走漏風(fēng)聲,后果自負(fù)...”
唐鈺揮手離去。
盡哥,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江老爺子會找我吧!
唐鈺離開后,他將陸勉也趕走了。
江盡沉著臉,躺在床上發(fā)了一陣呆,他這么干,她會愈加厭惡他吧?
可是,他別無選擇。
愛是自私的,他無法容忍她的今生與他無關(guān)。她恨他也無所謂,至少,那時她的心底有他。
江盡有些偏執(zhí)。
如果深愛,要么成全,要么傷害。
他想過成全她,可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他不是善類,所以,在她靠近他的那一瞬間他就決定了,今生今世,他只能陪她走到余生的盡頭,看世界斑斕,歲月靜好。
...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六月過半。
這段日子里,秦岑每天扎在實驗室里忙碌,直到項目結(jié)束。
她的眼色有點深,帶著黑眼圈。
秦岑這段日子在研究院的宿舍樓里休息,大概半個月沒回家了。
她翻了下手機(jī)信息,舅舅出差,白冶跟舅媽也還在老家,秦岑只能回了城南半島。
馮霖這段時間也了無音訊,不知道在忙什么,基本沒跟她聯(lián)系。
她剛將車停到別墅門口時,掏出手機(jī),給馮霖發(fā)了一條信息,她不主動,他就真不打算跟她聯(lián)系了?
秦岑:老大,我想吃你做的飯!
馮霖捏著手機(jī),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發(fā)起了呆。
半個月前,他被人帶到了一間病房里。
他看到了他,那個被秦岑叫做九叔的男人。
他問:“你愛她?”
馮霖點頭。
他淡笑:“她有婚約!”
馮霖面色凝重,盯著病床上那張舉世無雙的俊顏,心底猝然一陣泛酸。
他冷冽如冰的聲音響起,“跟她保持距離?!?p> “她是天上最耀眼矚目的星辰,而你,不過是一介凡人。”
“我放了她十年自由,往后余生,她只屬于我?!?p> 馮霖嗤笑:“婚約?”
“既然你這般篤定她只屬于你,那還找我來做什么?示威?還是...不自信?”
“你是在心虛?怕得不到她的心,對吧?”
江盡沉默幾秒,突然就意味深長的盯著馮霖,淡聲道,“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永遠(yuǎn)消失,但,我不屑那么做!”
江盡堅定出聲,“她的人,我要了!心,我也要了!”
“咱拭目以待。”
“我請你過來,是給你提個醒,她不是無知少女,執(zhí)迷不悟年少輕狂時的一段過往?!?p> “而她,不過是因為一場意外,遺忘了曾經(jīng)?!?p> “我會讓她找回那些遺失的記憶,并讓她心甘情愿嫁給我,懂嗎?”
馮霖苦笑,“我如果沒記錯,你是她九叔!”
江盡臉色一沉,“九叔?呵~一個稱呼而已,對我而言,無關(guān)緊要?!?p> 馮霖質(zhì)問:“你心理變態(tài),為何要將她拖至地獄?”
叔叔與侄女?有違常倫。
他心里變態(tài)?
江盡淡然一笑,“與你何干?”
馮霖:“...”
...
她跟他有婚約,也只是掛名的叔叔輩。
馮霖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他執(zhí)念多年的人,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家世顯赫,而他,不過是平頭老百姓。
劉俊豪打開房門,看著他坐在客廳里發(fā)呆,蹙了下眉,“兄弟,你最近怎么回事兒?”他邊說,邊換鞋。
他回眸看向他手中拎著的塑料袋問,“有酒嗎?”
劉俊豪面色復(fù)雜,拎著塑料袋放在茶幾上。
馮霖最近很反常,總愛一個人發(fā)呆,問他,啥也不說。
劉俊豪從塑料袋里掏出了一瓶拉罐啤酒,遞給了他一罐。
他自拉開拉環(huán),仰頭灌了兩口。
劉俊豪無奈的搖了下頭,拆開一包鹽焗花生,剝了一顆,丟進(jìn)嘴里,邊嚼邊說,“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那白月光,真不適合你!”
馮霖苦笑,“你也覺得,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