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儲鵲進去了,馮叔這才火急火燎地吩咐一眾小廝,“快快!將殿下抬進去!”
抬進里屋,將景珩在床上安置好了,馮叔吩咐一旁的小廝道,
“去將儲鵲先生叫來吧?!?p> “是?!?p> 等那小廝走后,馮叔親自為景珩換了干凈衣裳,換到一半,床上仍然昏睡的人突然發(fā)出幾聲囈語,
“阿禾……阿禾,別走……”
阿禾?這是何人?可如今這情況也不允許他問,只能暗暗記下了名字,趕緊給景珩換了衣裳。
事畢,馮叔出了房門,恰巧儲鵲從院子外進來,他仍然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不愧是皇子府!處處小橋流水,奇花異草,甚美!甚美??!”
“您快別看花看草了,趕緊進來給我家殿下看看吧!”
“哎,不急——”
兩人說話的功夫便到了門邊,馮叔正要跟著進去,卻被他攔了下來,紅唇一勾,一個男子生生將風情萬種這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這個人看病呢,有一個規(guī)矩——從不許旁人在場?!?p> 馮叔聽了這話,正要發(fā)火,可想起那句“無覓樓”生生忍了下來。
“那我便在門口守著,您要人打下手就叫我?!?p> 話說得客氣,可那看向儲鵲的眼神里卻是毫不掩飾的防備。
“自然。”
儲鵲也不在意,扔下兩個字便關了門。
將馮叔騙在門外后,儲鵲轉(zhuǎn)身隨意打量了一眼屋子:蘇州水磨的長桌、象牙鑲嵌的木床、斗大的汝窯花瓶里插著滿滿水晶球兒似的秋菊。
景珩這廝還挺會享受。
走近床邊坐下,入眼便是那張蒼白的臉,儲鵲站著看了一會兒,開玩笑!能看到日行公子如此弱如嬌花的躺在床上,有生之年應該也就這一次了。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他都想拍照……啊不是,是作畫留念。
看夠了,儲鵲坐在床邊兩指搭上景珩白玉似的手腕,片刻后又去看已經(jīng)泛著青紫的膝蓋。
剛剛一路被霄一那個一根筋架過來,他已大概了解發(fā)生了什么,坐在床邊嘆了口氣,他一邊在掌心積蓄內(nèi)力,貼在膝蓋上慢慢活血化瘀,一邊倒豆子一樣在嘴里喋喋不休的嘟囔,
“景珩啊景珩,你平日里收拾我的手段都哪兒去了?讓你跪你還真就實心眼老老實實地跪著?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那一身內(nèi)力不用留著給誰呢????”
儲鵲醫(yī)術高明,可內(nèi)力本就不算深厚,這會兒漸漸有些吃力,他慢慢收手,正準備調(diào)息再來,卻聽見一聲模模糊糊的囈語,儲鵲湊近了凝神去聽,
“阿禾……阿禾……”
這一聲可不得了了,儲神醫(yī)拍床而起,氣得險些內(nèi)傷,
“阿河?阿河是誰?景珩你個沒良心的,還阿河?我還阿江阿湖呢!就算你喊阿海,那現(xiàn)在也是我阿鵲在這里不辭辛苦消耗內(nèi)力為你療傷……”
終于,景珩成功被這只嘰嘰喳喳的“儲麻雀”吵醒,他慢慢睜開眼,耳邊的聲音卻戛然而止,景珩正疑心是自己幻聽。
下一秒,一張大臉猛然進入自己的視線,仔細看還帶著那么點兒……幽怨。
兩人大眼瞪小眼,儲鵲極力將自己的幽怨表現(xiàn)得更加明顯,生怕景珩看不見,眼見著景珩慢慢開了口,儲鵲滿懷期待。
卻聽景珩用沙啞的嗓子說了一句話,準確的說——是一個字。
“水?!?p> 儲鵲:“……”嚶嚶嚶
梔梔只只
哈哈哈哈哈哈 儲鵲(滿眼淚光):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究竟是錯付了! 喵的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