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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微禾閉了閉眼,安慰自己:沒事,你沒偷看,你只是恰好撞上了,沒偷看沒偷看……
這會兒玉笙已經(jīng)跑到她面前,手上端著一套衣服,
“小姐,衣服拿來了……”
一抬頭,又看到站在寧微禾一旁的溫嶠,玉笙一愣。
這是,溫家公子?
忙又對著溫嶠欠身行禮,卻見自家小姐此刻情緒不對,玉笙有些猶豫,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
怎么兩人都不說話?
感覺到后背那道灼熱的目光,寧微禾想了想,人生第一次決定——
跑。
卻在下一秒聽到楊晴兒的聲音,
“什么人在那里!”
所以說楊晴兒這人做事不過腦子呢?
饒是寧微禾剛剛只是聽了楊晴兒一番話,都知道她如今來私會……哦不能說是私會,畢竟兩人看起來更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呃,看望二皇子,若被外人知道,定會惹來滿身流言,最重要的,她那個皇后姑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剛剛寧微禾都準(zhǔn)備走了,她非要一聲獅吼把人喊回來……
寧微禾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蠢自你蠢,可你不要搞我??!
這下可跑不掉了,寧微禾深吸一口氣,和一旁的溫嶠對視一眼。
一同轉(zhuǎn)身,寧微禾不著聲色地用手帕擋住裙上的臟污,走了幾步到光亮處,卻極有默契的沒有進入涼亭。
寧微禾不理睬楊晴兒,徑直向景珩欠身行禮,
“二皇子金安?!?p> 一旁的溫嶠剛回京,沒想到跪著的那人竟是圣上子嗣,一愣神,寧微禾悄悄拉拉他的衣袖,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行禮,
“二皇子金安。”
一時間,兩人在上,兩人在下,中間只隔著幾道金黃雕花的欄桿。
這個角度,正正好,不偏不倚可以讓跪在亭中的景珩看見并肩而立的兩人,剛剛寧微禾的小動作被他盡收眼底,一時間,他一雙眼像是積了冰,霎時便冷了臉色。
空氣一片寂靜,半晌才聽上方那人淡淡一聲,“嗯”。
兩人這才起身,寧微禾抬頭,卻不經(jīng)意對上景珩的目光,霎時心尖一顫,慌亂移開。
自己真是魔怔了才會覺得這二皇子與禾生相像。
雖都是一雙模樣極好的瑞鳳眼,可禾生眼里向來帶著笑,像是眼底埋著一場繾綣風(fēng)月,哪像這二皇子如此陰沉……
不出所料,楊晴兒一見是寧微禾,滿臉驚慌失措,可那滿眼慌亂卻在看見寧微禾身邊站著的溫嶠時漸漸消失。
她一副手握寧微禾把柄的模樣,眼神上下掃了一眼溫嶠,邊說著便從涼亭走下來,
“我當(dāng)是誰在哪里,原是你寧微禾,怎么?你也從宴席中出來這御花園私會情郎?”
楊晴兒圍著兩人慢慢轉(zhuǎn)了一圈,笑得胸有成竹,
“看看,這是誰家的公子?眉目如畫,氣度不凡……當(dāng)真是個俊俏好兒郎,瞧著與你甚是相配呢?!?p> 一旁的溫大公子溫嶠何時被人如此評頭論足過,且眼前這她一句不離挖苦微禾的話,當(dāng)時便氣紅了臉,顧不得風(fēng)度忍讓,寧微禾一個沒攔住,就見溫嶠走上前,
“楊晴兒!你不顧禮義廉恥至此,我與微禾還沒說什么,你倒是先倒打一耙!這顛倒黑白的技藝真是和小時候一樣爐火純青!”
這下楊晴兒可記起他是誰了,她面上笑得更加歡暢,
“喲,這不是溫嶠嗎?那我可要好好恭喜你,幼時便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寧微禾身后,如今終于得償所愿了?你倆這青梅竹馬的情誼可著實讓我楊晴兒羨慕不已?!?p> 這一番話,氣的可不只是溫嶠,“青梅竹馬”四個字一出,一直默不作聲的景珩渾身一僵,呼吸都亂了片刻,周身冷淡到極點,毫不掩飾的目光直直射向溫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