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讓大佬們放棄，那就只好讓他們打算做的事情打擾不到你了?！蹦喑烈髌?，還是沒放棄“釜底抽薪”系列戰(zhàn)術。

　　“我很希望你能想出好辦法，不過就算是在下一秒就想到，我也只能到明天才能用。今天的會已經(jīng)開完了，就連事后要用的資料我都拿到了手?！卑兹饦溥@邊都快把文件歸檔了。

　　“……本來我還是蠻有動力的，被你這么一說，動力都沒了?！蹦酂o奈，誰家主角會給隨身老爺爺泄氣的？還能不能讓人繼續(xù)角色扮演了？

　　莫余決定先放白瑞樹一會鴿子，起碼不能再讓白瑞樹給自己泄氣了。在他想出新辦法之前，他得神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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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隱一直持續(xù)到這天晚上，白瑞樹都快忘了自己在白天和莫余有過這么一段簡短的交流時，莫余才冒泡。

　　“我找到了，那個能讓你免于大佬之苦的辦法?！痹诎兹饦渚窈＠锱葜哪噙€特地為自己的再次出場擺了個嚴肅臉。

　　“如果這里不是我自己的精神海，以后有一天我會被驚嚇出心理疾病的話，那我相信最大的可能性就來自于你?！卑兹饦湟呀?jīng)不是第一次在久久沉寂后突然聽見莫余的聲音了。也多虧他們的交流只會發(fā)生在白瑞樹的精神海中，而精神海本身就對其內(nèi)存有的事物保有持續(xù)連貫的關注，才能讓莫余每次突然的發(fā)言落在白瑞樹思考中時沒那么突然——雖然在現(xiàn)實中已經(jīng)夠突然了。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你總不希望以后我每次說話之前都要先在這兒‘喂喂喂，聽得到嗎’吧？那樣看起來太蠢了。而且我并不是沒注意到你的情況，我敢保證，我一向都是先確認你能與我對話，才會開口的?！蹦嗫刹幌胱尠兹饦湟詾樽约菏悄欠N只顧著自己有成就感就可以不顧他人死活的隨身老爺爺。從物理意義上說，他是和白瑞樹用著同一雙眼睛，這可比什么兄弟倆穿一條褲子的交情高多了（確信）。

　　白瑞樹保持沉默。

　　“還是你不接話茬這一點更容易讓我受傷。好吧，我直接說。我想到了能讓你免于大佬之苦的辦法，只要不是你來和大佬對接，事情就沒那么麻煩了?！蹦嗟迷俅温暶鳎壮樾骄秃鸵磺袘?zhàn)術轉(zhuǎn)換家一樣，不可不嘗。

　　“你的意思是？”

　　“我們大可以效仿書記官的做法。他不是把自己的工作分給其他人去做了嗎？我們也效仿一下，他能設立小機構(gòu)來干活，我們也能設立小機構(gòu)來干活嘛?！蹦嘣谡f這話的時候，有關“冗官”的詞匯在腦中閃來閃去。

　　好像機構(gòu)臃腫就是冗官的特征耶……

　　莫余：我選擇相信，相信這樣做不至于冗官。畢竟即使在地球時期，要搞航天工程，也是有專人負責專項的，此時同樣也是航天工程，找專人負責專項，很合理吧？

　　“那我能用什么名義呢？”

　　“要找到這個適當?shù)拿x，我們得先把自己的情況梳理一下。那些大佬來找你開會的內(nèi)容，主要涉及什么改變？”

　　“挺多，航天器的事情占了很大一部分，他們會把航天器的結(jié)構(gòu)調(diào)整和工藝改進都向我講解。我還必須得聽，他們改航天器結(jié)構(gòu)的時候往往會改變貨運容積大小，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往大里改的，但空間改變也需要調(diào)整后勤策劃方案……”白瑞樹回憶著多次會議的情況，找其中的共性，歸類給莫余聽。

　　“所以這部分內(nèi)容肯定是沒法交給別人了，你也說，這是需要調(diào)整后勤策劃方案的內(nèi)容。那么還有什么事情是要在開會的時候交流的嗎？”莫余聽了白瑞樹的歸類，也是無可奈何。

　　這事情合該后勤方面交流，白瑞樹往外推也困難。

　　“……他們就算是調(diào)整航天器攜帶的靈石體積，也跟后勤有關系；同理，帶武器、工具也算。什么艙室里放什么東西也算，用航天器登月不比在母星搞運輸，初期材料都得靠航天器的艙室去帶。他們還說過太空拖箱，就是用航天器掛著拖箱上天，但那個和在艙室里裝東西，對我來說差別不大，都是要找我說的?！卑兹饦湓绞菙?shù)，就越覺得這事情難以推脫。

　　只要事物會在航天器內(nèi)占體積，他就都該過目。在初期登月中，航天器的任何一點空余容量都是后勤最上心的部分。

　　“好吧，是不是所有跟航天器有關的事情都會在登月初期的加成下顯得尤為重要？”莫余服氣了，要是這樣數(shù)完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事情是可以推讓掉的，他這主意可就是白出了。

　　“也不是這樣。武斷地說，只要是和航天器的空間結(jié)構(gòu)變化有關的內(nèi)容，都會引起其裝載能力的變化，這才是我作為后勤方面負責人需要關注的。如果和空間結(jié)構(gòu)變化無關，那我們就不需要太關注?！卑兹饦潢种笖?shù)項目，數(shù)來數(shù)去，又歸結(jié)出這點。

　　“等等！那么如果是航線變化，這不影響航天器的空間結(jié)構(gòu)，應該就不需要后勤太關注吧？”莫余找到了盲點。

　　“實際上，是的。但他們每次開會都要把這些內(nèi)容告訴我，明明只要他們沒安排那些奇怪的拖箱，航線對航天器裝載能力的影響就是微乎其微，壓根不需要說給我聽，就是這點，很煩人，但我又沒有辦法?！卑兹饦鋼u了搖頭，大佬們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佬專有的表現(xiàn)欲。

　　“那好了，這件事既然與后勤無關，為何不把這部分內(nèi)容推出去？航天器的空間結(jié)構(gòu)改變，你必須要聽取報告的話，那這航線更改交給其他人對接不就好了？我想想……李丹成，對，就是她。”莫余的思緒飛轉(zhuǎn)，李丹成身為工程師，來跟大佬印證一下航天線路這樣的“工程學問題”，很合理吧？

　　而且這問題既有難度，解決了又有成就感，剛好適合這位徹底的天才，想必她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