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響?像是女人的哭聲?”梁玉問秦汜,她往后退了兩步,說實話她雖然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此時此刻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方才待梁玉喘息夠了,她和秦汜便決定盡早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果也不知他們二人是如何摸索的,隨意進了一扇小門,只覺得一路都在走下坡,現(xiàn)如今來到一處還算寬闊的長廊,奇怪的卻是不見半分人影。
梁玉四處張望,才驚覺他們原來是來到了這九方口賭場的地底下。這長廊由石磚砌成,兩邊的頂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掛有一只電燈,電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有陰風陣陣從長廊中掠過。
“秦汜?秦汜?”梁玉見秦汜不回她的話,于是叫起了他的名字。
依舊是沒人回應。
梁玉回過頭去,看這姓秦的為什么不答應她。
“啊!啊啊啊啊!”梁玉被驚得跳了起來,“你這人有什么毛病!”
只見秦汜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只手電筒,將手電筒照出的冷光打在自己臉上嚇唬梁玉。
“看來你不僅是個愛哭鬼,還是個膽小鬼。”秦汜跨步向前,牽起了梁玉的手,被梁玉一把甩開。
“你不牽著我,待會可是會看不見的哦。”秦汜剛把話說完,走廊上的電燈就全暗了下去。
梁玉害怕,突然的伸手不見五指,“你搞的鬼?”她問秦汜。
“不是?!鼻劂嵊置跔科鹆怂氖郑⌒囊硪淼靥撐罩?。
“那你為什么知道這電燈會滅?”梁玉不信他。
“因為我經(jīng)常來這里賭錢,知道這里的電路有問題?!鼻劂徇@話說的還很驕傲,仿佛他經(jīng)常賭錢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
“爛賭鬼。”梁玉低聲罵了他一句,也不知道他本人有沒有聽到。
“怎么又跳閘,天天都這個時間跳閘,見鬼了!”
“不是老早就讓你找人來修修的嗎?你干什么吃去了!”
聽見長廊前方有人說話的聲音,梁玉和秦汜趕緊的就往長廊后方跑,邊跑邊回頭,看有人追上他們沒有,不曾想這長廊的盡頭竟是一間正對著的小屋,他們逃跑不看路的直直的就撞了進去。
木門被他倆撞開,里面的人齊齊的把目光定在他倆身上。
......
梁玉覺得面前的這個胖子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好巧啊,梁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迸肿娱_口道。
梁玉只后悔今日出門前沒找小舅幫她算上一卦,今日怎么誰都認識她要找她的麻煩。
見梁玉面無表情也不打算開口的模樣,胖子又說話了,“我是賈惠啊,小姐。匯民飯店,我們見過的?!?p> 胖子終于幫梁玉回憶起了他自己是誰,“哦......賈老板?!绷河袢粲兴?。
見喚醒了梁玉的記憶賈惠又趕忙的向秦汜打招呼道,“秦少近來可好???”
“好。多謝惦念。”秦汜的回答算的上是很客氣了,雖然他根本不認識這跟他打招呼的人是誰。
“你們認識?”梁玉問秦汜,又看了看賈惠。
賈惠搶著回答,“秦少剛來上海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次在匯民飯店,我與秦少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p> “匯民飯店?”梁玉又轉頭,滿帶疑惑的看了看秦汜。難道秦汜給她的熟悉感是因為在匯民飯店的時候他們見過?
“那天我做東,請了沈老爺和梁少爺,只不過他們倆都沒來讓你來了?!鼻劂釋α河裾f道。
梁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赴宴一般都只管宴會開場的地點,從不去管請客的是誰。
見梁玉這副表情,秦汜心頭升起了一絲不悅,又想到那天她跟賀云那個有婦之夫一起早早的就離開了,心頭更是不悅。正想開口陰陽怪氣幾句,卻被突然站起的人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一陣嘰里呱啦以后,梁玉根本聽不懂那個突然站起的男人講了些什么,只看見他臉上未消散的怒氣,還有清楚的了解到了他是個日本人。
梁玉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秦汜,后來想想也是荒唐,她怎么就覺得秦汜一定聽得懂日本人講話呢?不過幸好當時的秦汜不負她所期待的,將日本人所說的話三言兩語的就說清楚了轉述給她聽。
日本人說他很生氣,梁玉和秦汜的突然闖進來。還很生氣他們自顧自地和賈惠講話,他覺得他們很不尊重他。
梁玉聽不懂賈惠又跟日本人笑臉交流著什么,好似日本人不生氣了,她又轉頭去看秦汜,只見秦汜又輕輕的牽起她的手,說,“走吧,我們可以離開了?!?p> 待賈惠點頭哈腰將梁玉與秦汜送出九方口賭場外時,梁玉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天都已經(jīng)黑了,她來這時才下午三四點的樣子,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嗎?也不知道家里人晚飯時不見她會作何反應,鶯兒能不能幫她順利的搪塞過去。
“那個日本人跟那個賈惠他們講了些什么?”梁玉問秦汜。
“沒什么,他們私人的事情?!鼻劂嵴f的是實話,但梁玉卻不依,“那他們說什么?”
好奇是梁家人的天性,其充分依據(jù)為:梁務實、梁懷遠與梁玉。
見秦汜不回答,梁玉又纏著他問:“他們到底在聊些什么?”
“你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秦汜停下了腳步對梁玉說道。
“那你愛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