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宏嘴里、鼻子里全是水,嗆的他咳嗽了好幾下,把鼻子里的水擤了出來,又吐了嘴里的水。喝到肚子被灌了很多水。
小宏被救上了岸,幾個伙伴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立馬扶著小宏回了家,小宏倒也神智清醒,分得清方向,也能走得了路。只是頭發(fā)、衣服都濕透了,鞋里也灌滿了水。
回到家以后,正好包茹蕾也洗完了衣服,正用手巾擦著手,撩了一眼小宏,也沒看見有什么異樣。
游緣的嘴唇一會兒分一會兒合,好像有話要說,包茹蕾看見了?!鞍 ⒁?。”游緣開口了,好像怕被包茹蕾責(zé)備似的,說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小宏掉河里了?!甭牭竭@幾個字,包茹蕾好像在沉睡中被雷劈醒了,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個時候才“回了神?!?p> “什么!咋回事兒!怎么了!?!卑憷偌鼻械?、慌慌張張地問。
“哦,阿姨,我是游緣,我們剛才打水漂時小宏突然一腳踩到水里了,然后我們把他救了上來?!庇尉壊]有多想,原原本本、簡簡單單、誠誠實實地告訴了包茹蕾。
如果這事兒擱在以前,包茹蕾會對小宏噼里啪啦一頓打,包茹蕾或許是缺乏教育子女的能力,只知道靠武力解決問題,但有時解決問題的更好方式是教育。
聽完游緣的話,包茹蕾一臉驚訝的表情,對小宏落水感到震驚,又對他被游緣等伙伴救上來感到驚喜,好大一會兒才回過來神。“那你們幾個別走了,晚飯我給你們做?!卑憷傧敫兄x小宏這些小伙伴。當然,因為小伙伴們年齡小,面對大人時心理上害羞,所以都搖了搖頭,“不用了,阿姨?!庇尉壵f,“我們父母到時候會做好晚飯的。”說到這時,吾常怕包茹蕾一直說下去,而自己走不了,就托了托游緣的衣角,暗示他別再說了?;锇閭冞@種傳遞住處的方式屢試不爽,游緣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阿姨,我們還有些事兒,先走了。”游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編了一個借口,就頭也不回的溜走了。一見游緣開溜了,吾常和其他“小弟”們也隨著走了。包茹蕾伸出了左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怎么又走了。”包茹蕾不解。
幾個伙伴從把小宏送到家再到離開,也就二、三分鐘的時間。包茹蕾關(guān)上了門,趕緊找衣服給小宏換,換之前又提著暖壺往用來洗衣服的那個大盆子中倒水,讓小宏洗了洗澡。
天色慢慢的暗了起來,各家各戶開始做起了晚飯。
“噌——噌——”,窗外響起了電動三輪車的聲音,包茹蕾一聽就知道宏建業(yè)賣完煤球回來了。果然,“噔、噔、噔”不一會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嚿蠘翘莸穆曇簟!爸ā焙杲I(yè)推門進來了。
宏建業(yè)回來時買了些饅頭和燒餅,從外面擺地攤那兒買的。宏建業(yè)把饅頭和燒餅放在桌上,端起洗臉盆,往里面倒水,洗了洗黑手,又往手上抹了肥皂,搓了搓手,差不多洗凈了。
“嘿。”包茹蕾嚇了宏建業(yè)一跳,宏建業(yè)呆呆地凝視她?!罢α??”宏建業(yè)問?!靶『杲裉煜挛绲艉永锩媪?。”包茹蕾語速很快。宏建業(yè)看了眼小宏后,斜愣了她一眼,啥話也沒說,開始搬凳子,準備擺好凳子吃飯?!罢娴摹!睘榱俗尯杲I(yè)相信,包茹蕾加重了語氣?!澳沁@是誰呀?”宏建業(yè)看著包茹蕾,又瞅了瞅小宏,示意小宏在這兒呢。
“真的。”小宏像是犯了什么錯誤一樣低聲說到。聲音很細嫩,卻沒有逃過宏建業(yè)的耳朵。當然,宏建業(yè)也明白了,趕緊問咋回事兒,小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了他。
聽著小宏的講述,宏建業(yè)一會兒張嘴,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深深地吸氣,又屏息,臉上“一驚一乍”的,等小宏講完自己被安全救上岸,宏建業(yè)才完完整整地舒了口氣。
第二天,小宏像往常一樣被送到了學(xué)校,也像之前那樣上課。宏建業(yè)又去拉煤球、賣煤球了,賣煤球這個生意是個體力活,是個高付出高收益的職業(yè)。而包茹蕾呢,則去市場買了一大堆水果,有蘋果、香蕉、橘子、火龍果……滿滿地裝了好幾袋,拎著回了家,準備等小宏放學(xué)回來后問他吾常和游緣家住哪兒,之后送給人家去。
中國有句俗語真是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了如今,不管“好事”也好,“壞事”也好,只要一發(fā)生,就有“路人”做媒介,不知其然地傳到記者的耳朵里,略有些,出現(xiàn)現(xiàn)場總能看見一些想“捕風(fēng)捉影”的記者。只為了報導(dǎo)新聞而找新聞的記者太俗了,為了把事情的真相還原給大眾的記者才值得人們尊重。
中午放學(xué)后,宏建業(yè)接小宏回了家,一家三口吃飽了飯。之后包茹蕾向小宏問了游緣、吾常的住處,她提著水果讓小宏跟著一起去他們家了,小宏不懂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心里略微有些害羞,就是不去,包茹蕾只好一人去送了。
中午平平常常,只是下午當小宏剛上完第一節(jié)課時,崔老師急急忙忙地來找他,說是家里有事讓他趕緊回去,一會兒父親來接他?!吧妒掳??”小宏想?!笆裁词虑榘。俊彼麊??!拔乙膊恢?,你媽媽沒說?!贝蘩蠋熣f,“那行,那你就先走吧,你找張紙,我給你開個假條,這樣你才能出校門。”小宏便撕了張紙,崔老師寫好了假條,并且送小宏出了校門。
回到家后,小宏發(fā)現(xiàn)來了三個客人,一見宏回來了,其中一個男的說:“那就開始吧?!毙『曷犃思{罕,“開始干啥?”他心里想。一見小宏,愣住了,坐在床上的包茹蕾發(fā)話了。“這是咱這片的記者?!迸滦『瓴欢浾呤鞘裁匆馑?,又解釋道:“就是來問問你那次是怎么掉河里的。”聽到這兒小宏心里明白了。多年以后,小宏想起這些記者時總是在想,掉河里就掉河里了,有什么好調(diào)查的。
“那咱們?nèi)窍掳?,另一個男的邊說邊開始扛著放在地上的攝影機,攝影機一看就是記者專用的,還有折疊起來的三角架。”“大姐,那您先在家,我在樓下樓梯那等小宏吧,大哥,您也先忙吧。就采訪十幾分鐘?!蹦莻€坐在沙發(fā)上的女的拿著話筒,站了起來說。另一個男的手里拿著很多電線。
“行,那你們?nèi)グ伞!卑憷傩χf。
原來,記者不知道從多少路人中聽到了小宏落水的消息,又不知歷盡了多少“艱辛”來到了小宏的家里,征得了包茹蕾的同意后采訪起了小宏。
宏建業(yè)居住的一共有兩層共有兩個樓梯,南北各一個,下去北邊這個樓梯向西走個幾步就走出院子了。下去南邊那個樓梯則到了院子里的一個墻角,往東走幾步再向北走幾步就到廁所了。
找攝像機的男的跟在后面,拿著很多線的另一個男的在前面帶著路,而小宏和拿話筒的女的走在中間,一行四個人下了南邊那個樓梯。
領(lǐng)頭的見下了樓梯,拿線的男的見對面有幾個臺階就招呼小宏坐了下來。
小宏看他們支起了攝像機的三角支架,支完后又扯了扯線,過了一兩分鐘,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大家對留守孩子(外出務(wù)工連續(xù)三個月以上的農(nóng)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xiāng),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jiān)護接受義務(wù)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guān)注。
小說作者宏志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大家對留守孩子(外出務(wù)工連續(xù)三個月以上的農(nóng)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xiāng),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jiān)護接受義務(wù)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