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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背上的鳥

12. 西洋數(shù)字

牛背上的鳥 何星言 1637 2020-12-08 13:59:56

  是年萬歷四十八年,王上失而復(fù)得王后、施華、長子彬德萊和六位公主。更獲得天降的歌美雙寶,與荷蘭人展開茶貿(mào),得黃祖光主理寶石雕琢,小國漸見興旺。

  為著方便與西洋人洽商,王后建議一并用上他隆歷、大明國歷和西洋歷法來記事。她教懂了大家學(xué)習(xí)遠較漢文算計簡單的『西洋數(shù)目字』。大家對這十個勾勾圈圈的字,就能夠代表所有復(fù)雜的數(shù)量和計算,感到非常神奇和實用。

  王上便下令三種歷法同時在全國官府使用。眾人跟隨王后和歌美,一同學(xué)習(xí)書寫﹕『0,1,2,3,4,5,6,7,8,9』和『西洋耶穌歷1620年』等字。

  五月,跑昆明的馬幫隊報來消息,大明皇后于四月病逝。王后馬上吩咐陳旺快馬到昆明的副巡撫府,向榮昌公主送上問候信箋。王上以東吁副國王他隆王的身份,派出使節(jié)到大明國云貴總督府和昆明『黔國公』沐王沐啟元,送上『國事慰問書』。

  過了三個月,馬幫隊回報萬歷皇帝于七月二十一日駕崩,享年五十八歲。王上即以緬甸東吁副國王他隆王,兼大明慧聰公主駙馬的身份,派出使節(jié)到大明國京師,送上『國事慰問書』和『岳父皇致哀書』。并向新皇帝恭賀,即王后的三十八歲大皇兄太子朱常洛。他正式向大明皇朝表露他就是未亡的前保定國王。

  八月大明太子即位,改元『泰昌』。在不足三十天,泰昌皇帝竟然被人在皇宮中毒殺。由其長子朱由校,一位全無準備的少年匆匆繼位,改元『天啟』。王上以大明皇帝妹夫的名義,遣派使節(jié)呈國書向泰昌皇帝致哀。再以緬甸東吁副國王和大明皇帝親姑丈的名義,呈天啟皇帝恭賀書。

  王后的這位大侄子,天啟皇帝只有十五歲,從未曾被冊立為太子,甚至未接受過教育,近乎文盲,好一個荒謬不堪的明朝。大小政事倚賴宦官輔佐,后來更變成太監(jiān)魏忠賢等人把持朝政。從此,大明走上滅亡之路的二十四年倒數(shù)。

  王上正式向大明宣示,其獨立于大明之外的王權(quán)和領(lǐng)土之后,緬甸東吁王朝撣北的臘戍國與大明國便在這微妙情況下,正式建立外交關(guān)系,也即是代表著雙方已經(jīng)停止戰(zhàn)爭敵對的狀態(tài)。

  王上派出承相和斯金魯,前往拜會云貴總督、云南御史巡撫和黔國公。落實在所有接連兩國的通道,設(shè)置官方關(guān)口,來往的客商可以申報正規(guī)的通關(guān)牒文,和開征過關(guān)商貿(mào)稅。王上制訂『商貨評價表』向來往貨物征收關(guān)稅五厘。例如,上等茶葉出境,按每斤三十文錢貨價計算,征收稅款一文錢半。入境的上等棉布,按每匹五百文錢貨值,征收稅款二十五文錢。

  既然,臘戍小國的正式外交地位已建立,王上的心當(dāng)然是想接回未歸的妃子和公主。在九月,他遣派馬幫軍使節(jié)帶同國書和二輛馬車的禮品,去拜見瀾滄國攝政親王,要求接回嬌妃。

  時年二十五的嬌妃,她從小都是個性獨立自主,本以為已經(jīng)失去了丈夫,一度陷入崩潰的邊緣,每天暴飲暴食,身體變得肥腫不堪。王兄王嫂不忍,多次勸告她改嫁國內(nèi)的年青將軍。

  她聞訊后,從極度的傷痛中立刻振作起來,即日向王兄王嫂告辭,急不及待的帶著兩位小公主和兩個婢女,登上由陳旺和周平帶領(lǐng)著的馬幫軍馬車。

  馬幫軍的車馬隊持有外交通關(guān)牒文,他們打著臘戌和瀾滄兩國的皇旗,向北走入大明國雲(yún)南國境,途經(jīng)版納城,西往直達緬甸中部的官道奔馳。

  嬌妃懷著無限歡欣和渴望,第二次從瀾滄國進入北方的大明國境去追求她的人生目標。在顛簸的馬車內(nèi),她回憶起在九年前的情景,當(dāng)年自己只有十六歲,她不理會攝政親王和王嫂的反對,跟著三哥和四哥,三人勇闖向往已久的大明國游歷。她懂得少量漢文,在出發(fā)前更為三人改了漢文名字,她自己叫“云嬌”,三哥是“云斌”,四哥是“云誠”。

  怎料,在昆明府的一家酒樓用饍的時候,三哥掉失了錢袋,三人被送交官府。在縣衙內(nèi),三哥向縣承大人出示了瀾滄國的通關(guān)牒文,并表露鄰邦王子和公主的身份,縣承大人馬上用車把他們送往「黔國公府」,交由雲(yún)南的世襲領(lǐng)主黔國公來接待。

  三人被帶進黔國公府,看那華麗堂煌,氣派非凡的大府第,府內(nèi)住有上千的家臣、侍衛(wèi)和仆人。大明國的一個公爵府的規(guī)模,遠比自己瀾滄國的宮殿高出好幾倍!

  第十代黔國公沐昌祚,見是瀾滄國舊友攝政親王的弟妹來訪,當(dāng)然也熱情款待。剛好,時年三十歲的保定國王上在這幾天也在府中作客,商討來往雲(yún)南與保定兩地的馬幫通關(guān)稅務(wù)征收管理。保定王上也順道邀請他們?nèi)置煤颓瓏鱼宥Y和幼女沐若嫣,一同隨他回保定王城游玩幾天。

  五天后,瀾滄國三兄妹和黔國公兩兄妹共五人,跟隨保定王,去保定國游歷。

  那位刁蠻任性,時年只有二十,剛剛嫁來保定國一年多的玉妃,難得來了一大群年青人,她更充當(dāng)向?qū)ьI(lǐng)大家去游玩了半個月。

  玉妃與王后、麗王妃和陳夫人等三人的性格不合,經(jīng)常有爭執(zhí),她想找個伴來消消悶氣。于是,她便提議云嬌住下一年半載,好讓云嬌在王宮內(nèi)跟隨老師學(xué)習(xí)漢文。這位性格獨立自主的云嬌,她竟然可以成功地說服了與她是同年同月生的沐若嫣也一起留下來暫住。怎料,兩位絕色美少女就是這樣開開心心的,在保定王殿一直住下去,不肯回家。

  在玉妃的誘導(dǎo)下,云嬌和沐若嫣經(jīng)常自出自入王上的書殿,藉詞學(xué)習(xí),實為作弄王上。云嬌更是輕易地沖破了王上那一道極為薄弱的忍耐能力防線,糊里胡涂地被封為「嬌妃」,氣得王后頭頂噴煙兩目噴火,重罰了王上十天齋戒禁慾,抄寫經(jīng)文。

  瀾滄國攝政親王樂見這門親事,他收到王上送來的國書和聘禮之后,馬上回送一車滿的嫁妝和建交的國書。佬族人的瀾滄國是一個窮困山區(qū),他巴不得拉攏這個農(nóng)商繁榮的小國,兩位弟弟回國后極力推崇的保定國。

  玉妃非常得意,不出一年,她再次弄出多一個「嫣妃」來,麗王妃和陳夫人也不斷搖和嘆氣,王后被氣得病了,王上唯有自罰認錯。

  玉妃成功組成「美女黨」,以抵抗慧聰王后和施華夫人的「王后黨」,并去欺負麗王妃和陳夫人的「無爭黨」。這就是保定王上的保定國后宮。

  歷史科普﹕

  **『黔國公』沐啟元﹕黔寧王沐英十世孫。他為人輕狂不法,縱容家奴殘害百姓,御史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沐啟元居然調(diào)集兵馬,用火炮對準巡按公署。崇禎元年(1628年)其母宋氏害怕兒子為家族惹禍,下毒將沐啟元毒死,他年僅一周歲的兒子沐天波繼承『黔國公』公爵位。

  **在金庸小說《鹿鼎記》中,韋小寶有一個的小妾是末代沐王府﹙即黔國公府﹚的小郡主沐劍屏。沐劍屏是小說中的虛構(gòu)人物。查實,世襲黔國公是公爵位,不是王(除了第一及第三任在死后被追封為王之外),共歷十二代,二百八十年。

  **公爵的女兒是不可以自稱為郡主的,這是僭越皇權(quán)的死罪。至于「沐王府」這個稱呼,只是云南老百姓對沐氏一家的「黔國公府」的尊稱,并不是真正的「王府」。

  金庸先生在寫其小說里用了「王府」與「郡主」的形象,筆者相信他是為了增強故事情節(jié)的戲劇效果的神來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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