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看著齊藝上了車,張了張口想要說送她,可是自己實在不會找個理由。
齊藝坐在車?yán)?,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羞澀,心里那股矜持化了?p> 她搖下車窗,問他:“嗯,你若方便,可以送我回家。”
齊藝停了下來,覺得自己努力拾回來的勇氣,是要有贊的。
靚靚聽到這里,起身去冰箱里取來幾支冰棒,幾個人圍成一圈,眼睛緊盯著齊藝,一聲不吭。
齊藝看著眼前的大齡孩子“唉”了一聲繼續(xù)講。
兩個人坐在車?yán)镆彩歉杏X尷尬,雖然好感是有的,可是那種觸角的探索還是生澀的。
兩個人每次要開口說的話,就像兩點(diǎn)激光,交叉或平行。
前排的司機(jī)也感覺到了車?yán)锏臏囟壬仙帕艘皇住都t豆》,自己還跟著節(jié)拍哼著。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么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有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后,學(xué)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司機(jī)的年齡偏大些,歌聲里有些生活的軌跡。
他嗓音里的滄桑在歌聲里演繹得淋漓盡致,特別他自己還在結(jié)尾加了個哼唱,“嗚,嗚,嗚……”實在是不搭邊的節(jié)奏。
但在兩個人聽起來,剛剛的尷尬有了綻放的色彩。
夜色里的冬天,是一個童話世界,雪花喜歡在夜色里變身,幻化出戀人心里的世界。
玫瑰花開在路燈上,公主和王子都變成了最美的蝴蝶,相互的追趕著傾訴。
車晃了一下,司機(jī)笑容可掬的回頭看著后面的他們說:“到了?!?p> 兩個人站在路邊擺著手一起看著出租車,司機(jī)鳴了一下喇叭走了,他從倒車鏡里看著他們,說了句:真般配。
肖陽看看齊藝下車的地方露出驚訝,指著齊藝住的地方又指指自己,他說:“我家就在那里?!?p> 兩個人竟然同時的指著對方,又抬頭看了樓房,笑出了聲。
這可能也是一種緣,只是兩個人原來的本意都不是這樣的。
齊藝在門口停下,回頭微笑說道:“你回單位也要注意休息,照顧好他。”齊藝指指肖陽的右手。
肖陽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舉起右手標(biāo)準(zhǔn)的敬個軍禮。
他傻傻的看著她走進(jìn)大門,然后歡呼的猛勁搖了一下手臂,就像完成一次完美的任務(wù)那樣高興。
肖陽走著回了家,摸著衣服兜里的書,那本《老人與?!?。
這是齊藝借給他的,因為他說他也很喜歡海明威的故事。
齊藝接過來靚靚暖了的冰棒,滿意的喝了一口,拍拍手說:“完了,這就是你們今天跟蹤的整個故事。可把你們累壞了吧,沒有結(jié)尾是不是都睡得不踏實???”
劉曉雯一臉的暗戀色彩,啪啪的炸裂。
沒了,沒有預(yù)約嗎?那本書呢?也沒有說什么時候還啊,那可是妥帖的見面借口哦。
她不死心的看著齊藝的眼睛問:“他沒有留電話嗎?”
齊藝故意沒聽明白的看著她,狡黠的搖搖頭,“我把我的電話號給了他。”
肖陽有留電話號了,是齊藝剛剛在陽臺時接到的。
一見傾心的幸福讓他手足無措,跑著回了家,把自己所有的信息都編成了組合,血型,星座通通發(fā)給了齊藝。
水媛媛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很明白的說:“這只是故事的開始,我們暗戀小組要繼續(xù)的追蹤啦!”
齊藝咬了一下她的肉臉,笑著說:“暗戀?你還有空嗎?你今天在公司可是挨批啦。”
水媛媛印錯了文件,課長說:“你印錯了文件的同時就會產(chǎn)生一連串的滯點(diǎn),你知道短短的幾分鐘會有什么影響嗎?”
課長居然說了句中文:“工作中不缺吃苦耐勞的人,是反應(yīng)機(jī)敏的人。”
齊藝中午吃飯的時候知道了這個事,她去找了那個課長,她用流利的日語說:“我們中國人之所以吃苦耐勞,是因為要腳踏實地的做人?!?p> 后來主任帶著課長給水媛媛道歉,還看了眼一旁的齊藝,點(diǎn)了一下頭。
水媛媛摸摸臉,膩歪的抱著齊藝,劉曉雯也靠了過來,靚靚用手機(jī)記錄了又一次的“成長快樂”,這是她們這個月里挨批的第四次。
劉曉雯唉聲嘆氣地說:“我的年底報表都比我高了,你們看我的頭發(fā)有多少,它們就有多少,理都理不清啊。”
幾個可憐的孩子看著她的直發(fā)點(diǎn)點(diǎn)頭,不對!她們看看媛媛頭上的自來卷,唉,工作真像媛媛的頭發(fā),亂。
靚靚有些正經(jīng)的看著她們,說道:“我們離開校門出來闖世界,是為了證明我們自己!現(xiàn)在的九零后說大不大,說小自己都覺得尷尬?!?p> 是啊,我們的初衷是闖世界,生活卻給了我們大起大落,我們給夢想的世界畫上了藍(lán)胡子,生活給了我們赤橙黃綠青紫,生活告訴我們永不放棄。
她看著齊藝,甜蜜的伸出手,齊藝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水媛媛和劉曉雯的手依次的放好,四個人一起說:“我輩須當(dāng)努力!”
劉曉雯一邊進(jìn)臥室,一邊問媛媛:“怎么就沒有電話呢?”
水媛媛詫異的看著她的糾結(jié),疑問在眼睛里畫圈圈。
齊藝說:“你是不是也想把肖陽定位呀?”
齊藝躺在被子上,看著手機(jī)里肖陽發(fā)來的信息,笑容冉上了眉梢。
她睡著了,夢見了大海,海上有一個老人在聚精會神的釣魚,太陽照在他身旁的魚鉤上,明光锃亮。
一條大魚跟著他的漁船后面,眼睛陰狠,嘴角獰笑微翹,露出的尖牙也是銀光锃亮。
齊藝在岸邊使勁的喊,她把紅色的絲巾高高的揚(yáng)起,撕裂悲傷的喊:危險,快跑啊,危險。
老人似乎聽到了她的喊叫,抬起頭看她,齊藝發(fā)現(xiàn)他竟是肖陽。
齊藝握著手機(jī)驚醒,她摸了摸額頭的汗水,發(fā)現(xiàn)臉上的淚水流在了枕頭上。
宿靚靚窩進(jìn)被窩里,卷縮成貓咪的樣子,刷著知乎上的問題。
有一個名字叫“九零后”的人給她發(fā)來一個問題。
為什么有人說九零后的人是頹廢的,不要和我講雞湯好嗎?
靚靚“切”了一聲,雞湯,有雞湯喝你還問。
她想了想,開始回他。
九零后是一個代名詞,不是確定要做什么。你可以和別人一樣歧視九零后,可你歧視的不是真正的某個人,是年代。
靚靚看看已經(jīng)有幾個人回答了他,都是純美的雞湯。
她又翻到一個叫“中庸”的人,他居然回了一句:你可以忘記自己的年齡。
哈哈哈,這人真是調(diào)皮,這火藥味真足。
靚靚點(diǎn)開“中庸”的頭像,看著他的記錄,這個人真是一個槍手,留言個個都是火藥滿堂。
她隨手點(diǎn)了關(guān)注就想睡了,一聲提示音,是那個“中庸”,他留了一條信息給靚靚。
你回答的很好,不敲醒睡夢中的人,他們就不會懂得任何的事物都是彌足珍貴的。
靚靚想想沒有回他,這人真是一個有態(tài)度的性格。